哭累了的孙梦没有办法,坐在庙宇的木板墩上,独自忧伤啜泣。
白墨不说话,他敲打着木鱼,孙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想让她安静下来,他长时间里都不再理孙梦了。
寂寞清幽的山间,那木鱼声回荡,风啸啸在耳际,草儿树木摇曳。和她的忧伤映衬着的,是那漫无边际的山峦重叠。
伤痛在心,一望无际!
心事重重,如山峦重叠!
趁着他打坐的机会,孙梦突然有了想偷偷独自离开庙宇的想法。她想,求人不如求自己,她一定可以,自己寻着家的方向回去。
四周郁郁葱葱,草木甚是茂盛。山山环叠,又层层相加,竟看不到来时的路了。回家的执念掩盖了此刻的害怕,这若是从前,无论如何,孙梦是不敢一个人在这如此阔大的山间行走的。
可是当下,她知道唯有快快离开,才能甩开白墨,自己摸索着回家。
只要越过了山顶,到了山脚下就一定会有人家了。她这样想着,脚下便疾步了起来。
走了不一会,只见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子从身旁轻轻飘过,她杀气冲冲。孙梦远远的看着她,心里疑虑这深山老林间,怎么会有如此一妙龄女子在此,正要叫住了她,询问附近还有多远有人家时,却见的她一缕轻纱瞬间化成了一只狐狸,朝着白墨的庙宇方向直奔而去。
孙梦惊呆了,那幻化看的如此真切,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自己是在鬼界还是仙界了。
眼见着走的并不远,心里便寻思着,决定跟回去看个究竟。
躲躲藏藏,一路随着她的尾后,见她一袭绒白身变换成一白衣女子,脸色却无比愤怒。
“白墨,你个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你天天的这样躲着我,算什么英雄好汗?”说着,白衣女子一缕轻纱向天空一抛,试图要罩住整个庙宇,将他收入纱袋中。只听一陈木鱼声响起,那声音化作了道道金光,将纱袋弹了回去。
白衣女子后退了几步,又瞬间化身成狐狸,发出陈陈尖叫,那尖叫声如颗颗子弹般,弹破了庙宇的窗户和大门。
但白衣女终敌不过木鱼的声音,不一会,她便倒在了大门外的草丛里。
听得外面没有了声音,屋内木鱼声顿停,白墨走了出来。
“小狐,你走吧,别在我这里耗心思了,你来多少次我也还是这样,不动不扰,不惊不喜。”他冷冷道。
那女子一脸悲愤,怒目瞪向白墨。
“白墨,我要你的心,得不到你的人,我就挖出你的心,吃了这心,让它长成我的身体,和我永远心连心,肉相溶。看你还能逃得了哪里去?千年了,你这块石头捂不热,化不软,只会伤了我的心,你记住,我狐玲儿喜欢的人,逃不掉的,我若得不到,就挖了这心,吃了他。”
白墨走上前来。
“小狐,你这是何苦呢?你如此一厢情愿只会苦了自己,也扰了他人。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会爱上你,不管多久,也都不会。”
“为什么?”叫小狐的女子噙着眼泪。
“为什么不可以?你知道我爱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命运就此和你交错,不可分离。为什么你的心肠这么硬?这么些年了,你竟连一丝的感动都没有。白墨,你当真是心狠,即便我痴心错付,可我又能如何,我早已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了。”
叫小狐的女子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嘴里发出‘哈哈哈’的笑声,拂去身上的尘土,又一陈风似的走远了。
孙梦无心去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此刻回家无门,她只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回去。
白墨没有发现她,他在小狐离开后,也回到了屋内,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