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孙梦却惊呆了,大门外的角落里,竟摆放着一双女人的高跟鞋,那细细的高跟,如一把刀子般刺向了孙梦的心,那透亮的鞋面如一道闪电般,发出了烈烈火焰,灼伤了她的双眼,心,咯噔了起来,莫非。
心不敢往下想,手却连忙打开了门,来不及换鞋、放下背包,她便急急的向着卧室跑了过去。
曾经的猜测变成了现实,只是真相就在眼前时,心还是碎落了一地。
眼前,床上赤裸的两个人正相拥在一起,见她进来慌作一团。
那两个龌龊的人紧张一团,看着那床和那被子曾经散发的快乐,那曾经属于她们的床第之欢、疲劳歇息的一席之地,如今却被另一个女人触碰、肮脏,不觉恶心了起来。
孙梦站在卧室门前,却仍然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这么真实的事实又那么恍惚的心情,她还太难已接受。
“对不起对不起”他下了床来,孙梦这才在他惊慌失措的眼神和语气中惊觉——我的男人,他真的出轨了。
麻木了,身体僵硬的如一块木板,半晌无从反应,眼泪却如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他慌忙赶走了那个女人,走上前来哄她。
“对不起,我,我一时糊涂,她,她,我,我”他语无伦次,慌乱的很。
孙梦看着他,失望到了极点,心痛到了冰点。推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生平第一次,孙梦河东狮吼般的叫了起来:“别碰我,我嫌脏!”
说着,甩下手中的挎包,发了疯般的跑了出去。
夜不算太深,10点的城市还是那么的忙碌、生机,车水马龙的街头,在不夜的城市里喧嚣依旧,这若大的城市,她竟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可怜,又那么的多余。
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曾经的誓言风吹云散,那最不堪一击的心,支离破碎。
孙梦居然想到了死,并执念在了心头。此刻绝望侵吞了所有生的意念,她想不明白,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如此伤害自己,如果此刻有把刀子,她真想结果了自己。
她怪自己痴情错付,痴心枉然。那么多年的风雨,终抵不过另一个女人的三五天,心是痛的,无法呼吸。
向着路的中间走去,车鸣声不断响彻耳际。有人不时的探出脑袋,有人开口骂道:想死,别处去,别在这里害人。
看着那人骂人的嘴脸,顿将孙梦心里的怒火也掀了出来,她走近他,大叫道:“来呀,有本事,你从我身上辗过去,我就是不想活了,我想死,你来成全我,来呀!”
那人嘴里大骂着‘疯子,真是个疯子。’,便绕着道开走了。
孙梦苦笑着,仍不忘向着远去的车辆嘲笑道:“老娘想死,你倒是来呀,瞧你那张狂的样,怎么不敢了?”
一路向前走,没有目的,没有尽头,只有无尽的伤心绝望。
不管路人如何骂她,她就这样逆着车道而行,想着快快死吧,这人世的生念已了无兴趣,自己竟不再有对生的一点贪念,这痛已让身体不堪负重,只有死,才能得到解脱。
一辆辆车从身旁呼啸而过,带过的风刮乱了满头碎发,又风干了脸上的泪痕,人们纷纷侧目,在她笑着又哭着,哭了又笑着的表情里,诧异叹息。
一辆货车迎面疾驰驶了过来,声声长鸣不停的打着闪光灯,她却迎了上去,那灯光中,孙梦竟看到了白墨,那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男人。
“小小,走,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他牵起她的手,默默向前走去。
孙梦没有推脱没有犹豫,跟着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