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求姻缘的事儿,权柔是从未想过的。

被陆十七这么一拉着到了那写红绸的小和尚跟前,权柔尚且都还是懵的。

“小师傅,烦请给我两条红绸。”陆十七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落落大方的对那小师傅道。

“施主客气,”大相国寺的姻缘绸不要银子,因为大多进来大相国寺的香客,平日里给的香油钱就已经够多了。

小和尚把红绸递给了陆十七,“那边有金粉,姑娘自写便是。”

“多谢,”陆十七接过来,拉着权柔便往边上摆放了金粉的书桌走去。

“十七,”权柔被拽到了桌前,“我不写这个。”

她写了也是没多大的意思。姻缘这种事,权柔可从来不惦记。

从一开始的白家到现在的江小侯爷,权柔也没考虑过什么男女之情。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已。

月老估摸着也对她的事儿不感兴趣。

这写什么姻缘条子,没得都浪费了。

陆十七却也格外的坚持,从那书桌上拿了笔,塞进权柔手中,“要写!这大相国寺的姻缘树虽比不上月老祠的,但在金陵也算是有名的了。我听说写了这姻缘条子的,都是幸福美满。”

“这要是不幸福美满的,也不会叫你听去了。”权柔悄声说着,这毕竟这么多人都相信呢,她也不能放大声说的,那不然可就是砸了大相国寺的这个地儿了。

这种求姻缘的地方,能叫你听到的故事,肯定都是美好的啊。总不能叫人听到些家破人亡的事儿吧?那还能有什么人来啊。虽然大相国寺也不靠这求姻缘而闻名,但是想来也不会希望背上一个不好的名头吧。

权柔是不信这玩意儿的。

“写一写,又不会亏了。”陆十七把红绸理出来一条,塞给权柔,“喏,你写,我也写。”

她这么坚决,权柔倒也歇了要劝人的心思。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顺着她的意思写写。反正写什么,还不都是权柔说了算吗?

权柔这么想着,倒是也没再在嘴上和陆十七争执什么,拿了毛笔站到书桌边上去,沾了沾前头放着的金粉,一边写一边对陆十七道,“合着你劝我这么半天,就是你自己想写?”

陆十七也拿了一只笔站在权柔边上写,听了这话笑着道,“谁不想有个好姻缘?这有什么奇怪的。再者,我也是为了你好。虽然你们俩没什么感情吧,但是能平平安安的,也算是一个好姻缘不是吗?”

她话中的意思权柔能听出来,便笑着摇了摇头,“江小侯爷和我不过是一场合作而已。你也都清楚。以后各自安好便是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的,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是我表哥是个什么性子,你也清楚的。总要祈祷一下别被我表哥给气伤了身子不是?”陆十七嘿嘿笑着对权柔道。

话是那么说的,但是权柔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不过人都已经到这里了,总不能来一句不写了。后边还有人等着,权柔看了眼身边已经认认真真开始在红绸上写字的陆十七,也低头沉吟了一会儿。

最终提笔,用金粉在那红绸上写了几个字,“平安喜乐。”

“我写好了。”权柔把笔搁下,将那红绸叠起来一道,退到一边等着陆十七。

“这么快呀。”陆十七嘴上这么说着,却也没有抬头看一眼权柔,她考虑了很久,才开始提笔往红绸上写字。

“好啦!”权柔也不知道她写了什么,但是方才看着,这丫头是写了好几个字的。

“写的什么?”权柔笑着问她。

陆十七欢快地偏了脑袋,“那现在不能说。”

她不说,权柔倒是没有逼着她,这事儿她是不信的。

现在写也都是由着陆十七劝了半天的。

“我猜权姐姐写的是,岁岁平安这种吧?”在小和尚帮他们把红绸挂上去的时候,陆十七凑在权柔耳朵边说着话。

权柔挑了挑眉,“你猜错了。”

虽然大致意思是差不多的,可是还差了喜乐一条呢。

“是吗?那看来应该是差不多的。”

瞧着陆十七这么肯定,权柔忍不住逗她,“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写这些呢?万一我写了个类似白头到老的话,可怎么整?”

“很简单啊,活着多难。何必想以后那么遥远的事情。”陆十七抬头看着权柔,“旁人可能还会想想日后如何,但是权姐姐你应该不会吧?”

这问题才一出口,陆十七便紧接着摇了摇头,“是肯定不会。”

这丫头的否定来的这么快速,倒是叫权柔有点儿哭笑不得了,“我什么话都没说,合着你给我全都说了啊。”

她好像压根没表达过什么东西吧,陆十七这丫头,话都被她拿去说了。

权柔这还能说什么啊?

“那我说的也没错啊。”陆十七倒是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权姐姐可不是写相濡以沫的人。”

话是这么说的,也都是实话,可是权柔总觉得这丫头说出来奇奇怪怪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我写什么,也不要紧。”权柔看着那小和尚帮他们俩把红绸挂好了,便拉了拉身边的陆十七,“回去吧,一会儿鸳鸯他们该担心了。”

算下来他们也折腾了许久了。鸳鸯和祈风两个人也是会担心的。

正好陆十七也想多陪陪陆十九,这下倒是没什么意见了,和权柔一道往后院那边过去。

路上两个人找了扫地的小和尚问了问,各家的住处安排在哪儿,他们都是清楚的。

“从这儿往前,走到拐角的地方,然后向右走就是了,那边一片都是安排给静安侯府的贵客们的。”那小和尚给他们指了路。

“多谢小师傅。”权柔给人家道了谢,便领着陆十七一道走过去。

“你什么时候回京?”

“差不多了,顶多也就春日宴过后七日吧。我再不回去,母妃和哥哥该着急了。”陆十七看起来不大想说这个话题,“能拖几日算几日吧。我还得等王栩把测算的结果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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