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成“势”,人力胜天!”
口中念诵着这八个字,周常生刚恢复不久的气息,竟有了松动的迹象。
当然,距离破境成王,还差得远。但金仙巅峰,肉身被修炼到极致,一丝一毫的突破,都极为难得。
见周常生有所领悟,刘阳点了点头,“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不过,这条路走起来,并不比真王路容易多少,你可要想清楚了。”
修身成“势”,需要在不断的战斗中洗练自身,与天斗,与地斗,与比自己更强大的人斗,更要与己斗。
肉身不死,斗战不止!
周常生深吸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坚定,“天地改换,真王路是走不通的。周某不愿就此止步于金仙,唯有破釜沉舟,打入仙王境!”
“咳咳”
听到周常生前半段话,刘阳干咳两声,脸上一抹尴尬转瞬即逝。
如今的天地环境,走出第二条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周常生身为书院那位老祖的嫡传后人,会知道这样的密辛,倒也不足为怪。
“嗯嗯,我辈武者,就该有如此魄力。去吧,用战斗洗礼自己,争取早日打入仙王境!”
刘阳一番鼓励,送走周常生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倒不是真怕天道老祖,只不过觉得没必要得罪对方罢了。
而且,修魔书院三番两次挑衅他的底线,刘阳又不是泥捏的,哪里能没有火气。
但,凭他一人,想要对付一座巨头级别的势力,有些不太现实。
除非,能把天道书院给拉拢进来。
周常生,就是刘阳将天道书院绑上战车的第一步。
书院那位老祖,貌似就这一个孙子……
“阿嚏”
天道广场,守在秘境门户外的青衣老人徒然感应到冥冥中传来一股恶意,打了个喷嚏。
“竟然有人敢算计本座?哼,一定又是修魔书院的那群混球,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天道老祖想着,看了看身后十位仙王,“你们几个,去一趟修魔书院,把滕浩给我抓回来。”
十位仙王有些傻眼,老祖不是疯了吧?修魔书院实力虽然不及天道书院,但仙皇还是有几人的。单凭他们十个仙王,别说带人回来,能不能进人家大门都不一定。
瞥了那些仙王一眼,天道老祖心中微愠,“怕什么?你们是代表天道书院出手,修魔书院谁敢阻拦,只管杀了就是!至于那几个小魔头,他们敢出手,老祖我就扒了他们的皮!”
十位仙王听得直咧嘴,内、外二院的院长也是眼皮狂跳。
不是说老祖在天道图书馆呆了这么些年,已经变得儒雅随和了吗,怎么脾性还是如此暴躁?
不过,天道老祖可以无所顾忌,两位院长必须要站出来。不然,真要让十位仙王打上门去,两大书院非得爆发大战不可。
松鹤和内院院长柳千仁目光交流了一阵,最后松鹤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
正要开口,天道老祖一道目光扫来,散发出恐怖的威势,压得松鹤根本无法开口。
大袖一挥,天道老祖语气冷厉,“魔物开始死灰复燃了,南沧州,必须要进场一场清洗,就从修魔书院开始吧!”
天道老祖一言而决,说完后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众人。
十位仙王见此,只好面带苦涩地离开了广场。
看着十位仙王离去的背影,松鹤和柳千仁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俱是看到了深重的忧虑。
唯有二人知道,他们所忧虑的,不是天道书院和修魔书院会展开大战,而是天道老祖说的,魔物开始死灰复燃。
修武界,怕是要迎来一段无宁日了……
外界,天道书院派出十位仙王,气势汹汹杀向修魔书院,南沧州两大巨头之间,大战一触即发。
紧张的气氛,还未影响到秘境。
尸山血海前。
在周常生离开后,原地还剩下一人,正是之前虐杀妖兽的那位修武者。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会,刘阳露出玩味的笑容,“有意思。”
那人表情不变,“哦,刘仙师看出什么了?”
“血骨篆刻“势”痕,这条路,有些太过极端了啊。”
刘阳轻飘飘地一句,却让那人脸色大变,“你…你难道修成出了天眼?不可能,你并非仙王……”
“仙王又如何?死在本少手中的仙王还少吗?”
刘阳不屑说道,心里不忘加上一句,“算上青帝和邪神杀的。”
那人闻言沉默了下来,看着刘阳脸上不似作伪的超然,眼底一抹傲意悄然消散。
金仙巅峰逆伐仙王,他也能做到,但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同归于尽。
他的血骨中,被刻下“势”痕,以身养“势”。
这种养出的“势”,契合己身,初期可能比不上同阶仙王从天地借来的“势”,但越修炼到后期,能够发挥的力量就越恐怖。
只是,要想养出“势”,修武者需要日夜不断供给精血,一旦停止,便会落得“势”毁人亡的下场。
所以,刘阳说那人走的路极端,并非虚言。
前世,刘阳座下便有一位以身养“势”的修武者,每逢战斗,动辄自爆肉身,同阶之中无人敢挡。
那是一位狠人!
将思绪从遥远的回忆收回,刘阳道,“你叫什么名字?”
“焦狠人。”
“叫啥?”
刘阳一时没转回神,旋即明白过来,“叫狠人是吧,还挺贴切。”
“是焦狠人,不是叫狠人!”
焦狠人目光不善,这要是换了其他人,他早暴起上去一顿揍了。
可刘阳,没办法,他不一定能打过,除非引爆体内的“势”。
但,之前连天地暴动都没将刘阳抹杀,焦狠人就算引爆了“势”,也未必能把刘阳炸死。
强压下胸腔中的躁动,焦狠人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纠正,“我姓焦,名狠人!”
“直接说你叫焦狠人不就得了,真是麻烦。”
刘阳翻了翻白眼,至于焦狠人额头暴起的青筋以及杀人的目光,则被他完全无视。
“行了,人都走完了,该说说你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