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是江湖自在,这大院我还真待不惯”说着田真轻身一步踏着假山,另一步就飞上树顶,轻功俊逸。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不然又触发什么防盗机关可就有趣了。

田真在树梢回首冲一哲抱拳道“我们后会有期”。

不等一哲回应,她的身影就飞下院墙不见。

拿着手里的刀,一哲心生感慨,若兰这是嫁的什么人,自己在这汪府一天,自然就要管上一管,想着这便又拿着刀向下人的院子走去。

轻轻敲起若兰的门,只听若兰小声问到“谁呀?”。她心里只怕是抠了点银子去赌博的吴老二,输了回来又没好气。

一哲也轻声答道,像是怕吓着若兰“是我,一哲”。

若兰却并未开门,只是冷冷的说“二少爷请回吧”。

“若兰,我”一哲显然没有料到,一个现代人在礼教方面的男女避嫌理解已经淡化了。

不过他知道强行进入别人的屋子叫非法入室。

吴老二此时正一身狼狈的从赌坊回来,正进院门,看到二少爷正在门前,手里偏偏还拿着那把刀。

不用说,自己卖刀的事暴露了,哪里敢露脸,悄悄藏在假山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一哲还待再说话,一条玉臂搭上了自己的胳膊,向后拉了拉他,正是在若兰隔壁的小鸽子。

只听小鸽子说“堂堂二少爷怎么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

一哲愣在原地,只听小鸽子说“若兰姐姐已为人妇,你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要进人家的房间,孤男寡女,怎不知避瓜田李下之嫌?”

小鸽子说得对,自己一时着急怎么把这个忘了。

“小鸽子倒并未嫁人,怎么也不见你敲我的门呀?”小鸽子一挤眼笑着说,同时右手食指在鼻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看得出小鸽子有话要说又不想让若兰听见。

一哲便跟着小鸽子进了房间,眼瞥见窗纸上的两个小破洞。

那两个小破洞本是那黑衣武士的飞镖破窗所留,但本是飞镖留下的狭长的缝隙,如今已经被小鸽子稍稍改动变成成小孔,像人通过窗纸向外偷看的样子。

这样就圆上了小鸽子昨天说自己从窗纸向外看的谎言。

但谎言终究是谎言,加了智力点的一哲还是看出了破绽。

如果说要透过窗纸向外看,一孔之见足矣,绝对没有弄两个小孔的道理,不过一哲没有说破,心里却是留意下,这个小鸽子不简单。

说起小鸽子的来历,被自己万两买回。但再之前的一切都是谜,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而自己去了那万两买回也绝对算是偶然,也或者是必然?想不明白倒不如暂时不去想,反正剧情会揭示。

一哲走进房间,不再思索,且听听小鸽子说什么。

房间十分简单,木质的床和梳妆台,再有一个衣柜而已。

梳妆台上有些零星的小手势,虽然模样精巧颜色惹人,但看得出并不是什么名贵物件。

倒也真的是少女的心思。

还有几本书,但不知道是不是白字。

小鸽子在说的却还是若兰的事“二少爷枉比我大上五岁,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懂,

殊不知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你的地位与身份都如此特殊,

难道你没有想过,你才是若兰姐悲剧的源头?若那吴老二不是一直顶着你给的压力和自卑,又怎么会不善待若兰姐姐?”

这个问题,一哲以前还真的没想过,今天被小鸽子提出来倒真是醍醐灌顶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负面情绪,只是智者和善良的人选择自我消化自我开解,而愚者和自私的人选择转移到别人身上。

其实自己也许真的能理解吴老二,因为现实中,自己不敢向冰瑶吐露心声,也是因为那莫须有的自卑。

而冰瑶此刻在哪里?在诸葛络手里应该还好吧,也只得如此劝慰自己开解。

而眼下若兰的事又该怎么办?一哲向小鸽子请教到,看看她又有什么高见。

“当然是什么都不做,她是她,你是你,再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越是管她,就越会给她带来灾祸,你在汪府一天,吴老二怕你一天,你一离开,那定然加倍奉还到若兰身上。”

“另外,二少爷,如果你再找一个爱人的话,若兰姐就会更安全,二少爷的五年之约还作数不?这已经两年过去了,小鸽子的心可是一点没变”小鸽子说着怯怯的低着头。

感情说了这么多话都是在推销自己。

但二少爷的人设一定是信守承诺的,自己当初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许了五年后呢?

一哲不知怎么应对,不敢再在此地久待,推门而出,而小鸽子的若兰之论还是听进去了的。

也许人应该学会放下牵挂与过去释怀,不止是对自己好,也是对别人好,可想明白容易,做起来难。

吴老二待二少爷离去,才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

若兰这再也抠不出银子了,欠的二两也终究还不上,

不过仗着汪府这么大的府邸庇佑,小小赌坊还不敢上门惹事,心里盘算着躲到下个月开支再说。

吴老二对二少爷钟情若兰之事一直讳莫如深,所以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也不过小鸽子若菊几人而已。

而院外赌坊的人就更不知道了,在他们眼里,若兰不过是他吴老二的妻子,既然吴老二躲着不肯出来,那就只能对若兰下手了。

见若兰在集市上孤身一人,赌坊的看门大汉带着两个打手轻轻的跟着。

只待一个转角,稍偏僻些,两个人蹑脚快步从后面撵上,麻袋套住上半身,两个人把若兰往肩上一抗,若兰哭喊着救命,挣扎间,脚上的绣鞋踢掉一只。

周围倒也不是没人看见,但一个个快步走过,好像生怕看见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听看门大汉吼到“老实点,他妈的,你男人欠了我们的钱还学起了当王八不出来,你乖乖配合我们,他还了钱你就能回家,要是不配合,哼哼,小娘们你还有点姿色,我们就把你卖到红满楼自己换钱”。

扛着若兰的两个人狞笑着“既然卖到红满楼,不如先便宜咱哥几个”。“不要啊。”若兰恐惧的哭喊着,哀求着。

“他妈的,谁偷袭老子”看门的大汉只觉得后脑一疼,是个石子打在自己后脑。

回头只见一个天蓝色十样锦衫子,一头亚麻色的头发,眸子黝黑深邃的胡人青年。

青年身边并无他人,“找死,他妈的!”看着青年虽然身材结实,但不过是个公子模样,这就扑将上去,举拳照着面门便打,有过几年习武基础,速度比一般人还是要快很多,脚下生风,拳势凶猛。

眼见拳头快至,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拳头,稍一用力就挤压得他的拳头有变形之势,关节抹错痛苦,嘴角已经抽搐,想抽回拳头却被千斤之力钳住,动不得半分,捏住他拳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胡鲁,而那公子就是摩图了。

胡鲁身材强壮但并不影响动作利索,一脚踢向看门大汉小腿,看门大汉就失去了平衡,接着他拉着大汉的胳膊侧身向后一甩,大汉就重重的砸在地上,只听咔嚓之声,断的当然不是地,却是大汉的肋骨。

两个打手见了如此场景哪有不跑的道理,赶忙丢下若兰急匆匆的跑掉了,胡鲁还要去追,摩图摆了摆手“由他们去吧,不过是打手而已,先救那个姑娘”。

胡鲁点头去摘掉若兰头上的麻袋,扶着若兰站起来,若兰在刚才的挣扎中扭了脚腕,这一下站立疼得直咧嘴,再去寻自己的鞋子也是少了一只。

“多谢少侠相救”若兰感激的谢过胡鲁。

“要谢就谢我家少主”胡鲁说到。

若兰绷着力气,忍者脚腕的痛向摩图下腰道谢,见她行动困难,摩图已经到身前扶起了她“你的脚受伤了,我这里有草原上好的疗伤药,不如随我回去给你敷上”。

若兰待要推辞,摩图已经一把抱起了她,这男人的胸膛坚定,让人有想依赖的感觉,如果当初二少爷也如此果断霸气一点,是不是故事也就会不一样了呢?

却说若兰挣扎处与得救处相距并不远,少了一只的鞋子其实是被小胡子偷偷捡走了。

二少爷吩咐过小胡子关注若兰的安全,小胡子哪敢不上心,看到三个赌坊的打手,他本来有心上去拿银子换了若兰的安全的,毕竟赌坊的打手为了也是钱。

可还不待自己现身,一个胡人公子和一个胡人壮汉就出手了,这两个人他可万万不敢现身得罪了。

因为他搞不清这两个人要什么,也许不是要钱,而是要命,自己刚刚从一条贱命熬成了一条贵命,怎么能轻易丧命。

现在拿着鞋去找二少爷,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就像那天买到那把刀一样,这捡的不是鞋子,分明是银子。

不过事关自己要保护之人的安危,小胡子不敢半点耽搁,撒腿就往汪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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