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一哲故意用变调了一点的语气词表达肯定是在叫他。

“30文一斤,可甜了”小贩能听懂人的语气和意思。

“你刚才说不甜不要钱?”

“是啊公子,可甜了,不甜不要钱”摊贩用草帽扇着风,满脸是笑热情的保证到。

“好啊,老板,那你这不甜的有多少我都要了?”

“诶我说你这公子可真有意思了,是买橘子还是寻我开心”

“哈哈,开个玩笑,那想来你的橘子自然都是甜的了,30文一斤,便宜点,100文三斤行不?”一哲绝对不是算不过来账。

只见那小贩一挑眉毛,手指头掐着比划比划,然后不动声色“得嘞,公子啊,您要真心买呢,就按您说的吧,我少赚点,100文我这给您称上三斤”。

“今天天气不错啊”,一哲看看天,晴空万里,艳阳蓝天。

“是呢,还不错”小贩已经称好了橘子,用油指袋子装好递给一哲,方方的袋子上面连着两根草绳,正好手可以提起。

这绝对是问题,自己看的电视剧,都是把橘子包起来的,哪里有像这样纸提袋的设计。

“这纸提袋是你设计的?手还挺巧”一哲要把这个问题挖下去。

小贩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他“当然不是,整条街都在用呢”。

“那这袋子哪里来的?”

“津门有个油纸袋的作坊,然后作坊里的人拉一车油纸袋沿街从这头卖到那头,各个商贩就都买一些,公子你是外乡人吧?”。摊贩居然会主动问问题。

“嗯,我平常出来比较少”一哲回答道。

已经有了作坊和分工,这是资本主义萌芽。

记得小说之神说过自己不会干涉这里的每一个人。

而这个商贩绝对可以通过图灵测试,可以说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所以,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设定下的超级人工智能。

而自己也许也只是一个有设定的人工智能,当自己即将做出与设定不符的事的时候就会被切断。

整个世界是被设定的,每个人也都是被设定的。

还在思索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一哲不用二少爷的记忆就知道,那是若兰。

红尘来去一场梦,多少痴人烟雨中。

时间会给记忆整容,让美好的更美好,让不美好的也慢慢美好。

两年的时间让若兰在记忆中越来越美,但今天再见到,其实泯然常人而已,这才是真实的。

现实中一哲没见若兰则长达十年,自搬家到另一个城市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青梅竹马的玩伴。

虽然从九岁到十九岁一个人不知会有多大的变化,但一哲笃定,那就是长大的她。

“若兰~”一哲轻轻呼唤道。

女子闻声也是一怔。“二少爷”。脸上的表情只一时间就过了四季,阴晴圆缺一遍。

一声二少爷正是在黑空中画起的一条银河迢迢难渡。

其实若兰几天前就知道二少爷回来了的消息,心里自然还是关心,但已为人妻的她,只有本分。

一哲用稚嫩的笔体还给若兰写过信,但回信终于没有收到,甚至不知道是否寄达。

也曾查过去往海门的车票,攒过一罐的零花钱。

原以为美好的记忆都随风飘散,但实际只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不禁碰触,如今再被触动,自然百感交集。

“你还好么?”望着眼前略显枯瘦憔悴的若兰,她有着白皙的尖下巴,看着柔弱失血色,头上绾着别致凌虚髻,一挑斜发挡住大半个额头。

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雕花簪,虽不名贵,但很精致,是嫁了人的证明。

腰上面挂着一个素雅的香囊,整个人透着娇柔。

“回二少爷,我很好,谢二少爷挂念”。

冷若冰霜的回复下,是泪滴在心中。

一哲已经走到若兰跟前,用手轻轻拨开她的刘海,她轻闪身子躲开,羞怯又有距离感。

但一哲还是一下就看清了“吴老二对你动手了?”

“没有,我们很好”若兰轻晃着身子否认到。

“你跟我回去,气死我了!”一哲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何况打的还是自己舍不得伤害的女人。

说着一哲抓着若兰的手腕就要回府。

若兰挣扎着手腕“二少爷你别多管闲事了。”

“闲事?”一哲愣了。

“对,这是我的家事。不劳二少爷费心了,我真的很好。”

一哲石化在当街,若兰趁机抽了手一步一步的踮着跑掉了。但从背影来看,分明是左手惦着裙子而右手在擦拭眼泪。

吴老二!!一哲愤怒的向下人的院子走去。

汪府家大业大,家丁分工明确,掌勺的绝不烧火,烧火的绝不挑水,给二少爷洗衣服的丫头绝不给大少爷洗衣服,光家丁和佣人就住满一个三进的院子,几十间厢房。

若兰本是二少爷的浣洗丫头和吴老二是院子里的伙夫,两年前一哲出走那天正是他们的成亲之日,汪府对下人都是十分好的,她们二人结婚,老太太就批了一间厢房给她们做婚房,甚至连布置的经费都给补贴了二两银子。

一哲自然不知哪一间才是他们的新房,倒是先看到了小鸽子正在晾衣服。

就是从红满楼万两买回来定下五年之约的小鸽子,虽然名义上是一哲说的妹妹但自然不是真的,所以也在这里安排了房间住下,如今自己衣食起居生活的还是安稳。

“公子,你来了”小鸽子倒没有称呼他二少爷。

如今小鸽子已经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愈发凹凸有致,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动人。

只是脸上那道疤痕让人无法忽视,让人觉得十分恐怖,浅浅的一条红印长过大半个脸庞。

“嗯”一哲此刻还没有心情跟她闲聊“不知若兰和吴老二住哪一间?”

见一哲没多跟自己说话,小鸽子有点失望,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就在我的隔壁,不过现在没有人”。

“若兰没有回来?”一哲问到。

“没有,若兰在老太太那服侍,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也是,若兰不过是家里的下人,小鸽子一定以为她在伺候老太太,一哲问道“我走之后这两年发生了什么?”

“这两年啊,老爷让我跟着三少爷学习,我读了不少书,我也还记得公子跟我的五年之约,我呢,还是打心眼里的喜欢公子,而且越来越喜欢,然后”

担心小鸽子接着细数家珍,一哲补充道“我指若兰”。的确他现在只关心这个问题。

小鸽子这才努力的回忆起来“您走的第二天一早,老爷安排若菊姐姐带着我住到这里,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若兰姐姐,

那时候她和吴老二正要出来给长辈敬早茶。

那吴老二还盯着我看了半天,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然后街头巷尾都在传您一万两银子把我买回来的事,还是很轰动的,一帮人越传越离奇,添油加醋之下,场面盛大如同皇帝御驾亲征似的。

我悄声听着,吴老二也凑过去听热闹。

因为不知道我进汪府之后毁容的事,众人都在说老鸨的嘴脸和武公子的错愕,当然最多的还是说我有多漂亮,哈哈,还有公子的浪荡和豪气。

吴老二却凑热闹亮出腰牌,说自己就在汪家当差,说去打听打听内情,然后给大家接着爆料。

然后有好事的人说请德云坊买料能得十两银子。”

德云坊是民间的说书组织,因为总能说些新鲜内容,所以内场愿意掏钱听的人也不在少数。

小鸽子接着说道“听说还能有十两银子,吴老二高兴的回去了,估计是从若菊或者若兰那打听了消息,没多久就见他又马不停蹄的奔出后院。

德云坊来的竟然是当红头牌武大吹,十两银子的料自然是值得他亲自出马的。

他如果去行医救死扶伤,只怕一张嘴就能把别人给说活了。

而富人家的秘辛总是引人欢喜的谈资,吴老二将昨晚之事如实相告。

这武大吹一听就来了精神,“什么,二少爷一万两买的小鸽子,昨天竟然没有碰?”

吴老二说“估计是在红满楼已经被榨干了吧”。

武大吹说“不能不能,我刚买的红满楼的消息,那二少爷众花丛中卧,却是片朵未采啊”。”

说到这里小鸽子笑了起来“那二少爷到底是不是废人啊?”

看她狡黠的看着自己,一哲无奈的摇摇头,难道二少爷的人设就是个废人,那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二少爷的一锅好汤。

“别打岔,你接着说”一哲并不回答,而是催小鸽子讲下去。

“哈哈,然后啊有人表示出了作为男人的同情。

可武大吹神秘的告诉大家,你们懂个屁,你们爱吃肉,公子们天天吃肉怕是就没这么爱吃肉了。你以为都像你们这么猴急?

很多美好可不是这么消受的,这二少爷得多变态啊,把人家小姑娘欺负的都自己动手毁容了”众人眼下同仇敌忾愤愤的骂起二少爷,他妈的,又有钱又变态。”

“呃……他们就这么说我的吗……”一哲想想,还真是冤。“后来呢?”

“然后吴老二拿了那十两银子就走了,那个武大吹啊,也付出了代价,惨死街头,我觉得应该是被灭口了,老爷怎么允许这样的事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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