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怕不怕?”看得出这个有点惊奇一哲能猜到。
“怕,我叫汪一哲,还请高抬贵手啊一会儿,实在不行也得让我知道死在谁的手下”。
“你还挺有意思的,我叫诸葛愁,放心吧,你不会痛苦的,但我劝你不要做这个,对你的身体来说,损失不止几百元”。诸葛愁介绍到。
“这个……我不是很懂,不过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这点钱”。
诸葛愁摇摇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听不得劝的,他也就不再劝人。
一哲心里其实也嘀咕了,400一下午,可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来,断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咬咬牙坚持吧,为五斗米折腰啊。
正说着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师已经来了,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后还跟着个二十多岁的小护士。
诸葛愁小声告诉一哲,这就是今天的主考老师。
一哲走上前去,“老师好,我是来应聘针灸考试助理的。”
白大褂打量了打量一哲,然后让一哲张开,吐出舌头,在一哲的脉上简单的搭了一下。“好,你就坐在那里,把上衣脱了,坚持不要动,实在疼可以喊,但如果影响了考试,是不能拿到钱的,清楚了吗?”
想不到武侠世界里被胡医仙扎了针,到现实世界还是逃不了。
一边是对针的恐惧,一边是400块钱的诱惑,当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清楚了”们排队的教室里有几把椅子,白大褂坐上一把,一哲坐到了他指的椅子上,白大褂示意一哲脱了上衣,然后岔开腿骑在椅子上,前贴着椅子背,把整个后背露出来。
一哲心想这样就能避免自己和考生认识而故意喊疼,捣乱考试,其实自己谁也不认得,这倒有点多余了。
不过后来他知道了,其实这么安排是怕自己表面看着被补考的扎而留下心理阴影。
小护士站在旁边拿着一个文件夹,上面有不少写着情况的纸页,对面就是考生的座位。
“等下我叫道名字的同学来考试,按要求行针,分别准确的扎下天宗、魂门和京门三个穴位,扎错一个就要从头再扎,每个有三次机会,如果助理喊疼,也视为失败”。
一哲已经将穴位图记在脑子里,这三个穴位分别从上到下分别在肩膀,后心和腰上一点,现在自己像案板上的鱼肉等人针毡。
“李三”。一哲觉得小针在自己背上哆哆嗦嗦的在抖,能感觉出李三很紧张,而他自己更是紧张,毕竟被扎的是他。
感觉针尖在自己背上碾动,痛感可以接受,慢慢深入肌肤,针扎到天宗穴,如果说用打靶来说的话,这一针扎了六环,能感觉到针的凉。
接着第二针在自己背上哆哆嗦嗦的抖,扎进魂门,这一针有七环。第三针却是扎偏了,脱靶。
“第一次尝试失败,开始第二次尝试。”
接着感觉三根针啵啵啵的被拔出,下手毫不留情。自己现在是真人,他却像对待教具模特一样,这钱真不好挣啊。
前两穴已经找准,轻车熟路扎对,第三针耗了些功夫,总算也扎对了。
“李三,补考合格。”
“yes!”听后面叫李三的考生小声的说道。能感觉出他的兴奋。
“郝大力”。听名字就让人虎躯一震,好大力,那不是要扎死自己,一哲后背一紧。
小护士轻拍一哲的后背,放松,放松。
能感觉到粗糙的手指在自己后背上比划,到了天宗穴,郝大力用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深深的一个十字印,接着拿针捻着向交点扎去。
呃,针扎一样的疼,但一哲忍住了,大家学习都不容易,如果自己喊疼,那这郝大力考试就会失败。
学子都不容易,自己一学期就挂科了18个学分,自然很能体谅补考的痛苦。
这一针扎的有九环的感觉,明显能感觉到天宗血的紧胀之感,虽然疼痛,但也酸爽无比,肩头感觉无比的释放。
正感受间,当,又是一针,疼过上一针,也是九环。
第二针下去觉得心脾舒畅,神清气爽,虽然疼,但也值了。
第三针下去一哲腰疼的弯成虾米一样的弧度,手狠狠的攥着椅子背滑出不少汗渍,但终于没有叫出声。
“郝大力,补考合格。”
一哲回头看看他,挺粗犷的同学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谢谢你啊。”
“没事”,从一哲略失血色的里发出……
看得出郝大力的认穴能力很强,应该也是理论上的优等生,但操作上真的是可谓心灵手不巧,考试不及格应该是助理喊的。
陆陆续续又考过了四五个考生,一哲一声未吭,但还是有两个没有扎对,考试失败,正是一进门那两个背书调侃的,看得出有一个根本连魂门穴在哪里都不知道。
“诸葛愁”。终于轮到了诸葛愁,看起来应该是最后一个。
一哲感受之前的六七个人,手法一个不如一个。看来应该是按成绩排的,这诸葛愁倒是最差的了。
只见诸葛愁轻取了银针,在火上小心消,他的手型十分好看,大拇指和中指将针捏住,食指弹在冠头,根本不瞄准,轻轻的就送进一哲的皮肤。
针灸扎的位置越对就越不需要力气。就好像庖丁解牛一般,经脉和骨肉总有相连接的地方,顺势而为之则迎刃而解,行针也是一样的道理。
针尖所到,整个天宗穴仿佛被注入清凉的水,一哲想到胡医仙的三清诊脉之术,正是同样的感觉,好像整个天宗穴被浸润在湖泊里深受滋养。
这一针绝对有十环。
这就更奇怪了,有如此手段应该是整个学院最顶尖的,怎么会倒数第一呢?
思索间第二针已到,魂门畅快无比,两针已连出线路,心肺如甘如怡,喜不自胜。
第三针却偏偏扎出了脱靶。
“诸葛愁,第一次测试失败,准备第二次尝试”小护士声音平静的的播报。
为什么?诸葛愁食指和中指夹住银针,轻轻启出,天宗穴虽然不在湖泊里滋养,但觉得如火焰舔舐,酸麻无比,转而就畅快淋漓。
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料来是那主考老师“诸葛愁,你明明可以扎准,为什么故意扎偏?”
“天宗、魂门还有京门三穴若同时刺激,会导致心脉积滞,有损心神”
“胡言乱语,没有哪个典籍记载过,何况前面这么多同学试过,他也没怎么样啊”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一哲。
“那是因为他们扎的不够准”诸葛愁说到。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扎的准了?”
“失去片寸功效就省之十一,郝大力三针只有千分之一的功力,他自然受得,可是老师您以为他面色难受,口发白,是因为疼的吗?非也,气血也,若我三针下去,他心脉枯竭,再活不过今天”。
“诸葛愁你好大口气”能听出中年男子十分不悦“你妈把你送来学习中医,为了什么?为了考个行医执照,你怎么能跟着你爹一样顽固。”
“我爹拯救了很多病人”,诸葛愁语气坚定。
“他也治死了人!无证行医,庸医治死,他都在牢狱里要过一生了,你怎么还不知悔改”
“他是被人陷害的”诸葛愁很是激动。
“话不要乱说,你再不扎就算你弃权了”。
原来诸葛愁还有如此来头,家传的医术无双,只是这脑子不咋变通。
一哲这便对他说到“尽管扎吧,做学问,做医术呢,要严谨认真,做人呢,却要灵活变通,为了考试,你就扎三针八环不就得了,考试也过了,我也没多大损失,你说是不是”。
诸葛愁听出一哲一番好心“可是……”
一哲笑着说“可是什么可是,三针别把我扎死,你再送我三针滋补针不就好了,我绝对相信你,前两针扎的我可真是舒服。”
诸葛愁笑了“好”,说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两针八环一针七环通过了考试。
接着送了一哲三针,一哲的面色已完全润,容光焕发。
“汪一哲,谢谢你。”诸葛愁很是感激。
“诸葛愁,是我要谢你三针,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是不是?”
“哈哈,是,我们是朋友了。”
白大褂和小护士点了点400块钱交到一哲手里。四张爷爷本不用数,一哲却心满意足的过了一遍,这是自己劳动所得,教材有了,口粮也有了,哈哈。
现在他们已经准备收拾离开,这时候门口响起嘎嘎的高跟鞋声。
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走了进来,一身装束都是名牌,提着的包包上更是繁琐重复的LV两个字母,她和一哲他们一般年纪。
“老师,这就收拾要走啊”女孩俏皮的问到。
“这不是竹竹嘛,是啊,今天下午补考的都已经考完了。”
“这是谁,”一哲小声问道。
“她是医学院院长的女儿,叫赵珞竹,想学医,一方面因为避嫌,另一方面因为她的脾气,院长没有同意”
怪不得这个白大褂对她这么热,感情是上司的女儿,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