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妹子,何事这么高兴呀?”方大石见温柔笑成那样,觉得有些心虚。

“爹去睡了,我给大家添个菜!”温柔笑嘻嘻的起身。

“柔儿妹子,你别忙活了,你就是有心给大伙添菜,也得有材料不是?你看这厨房空空,什么都没有了!”圆子只手捏了一颗花生米,又喝了一口朝露酒道。

“柔儿妹子,你的心意咱们领了,下次我请你!”小五拍了拍胸脯。

温柔四下张望了一圈,果见厨房食材空空,心中不免暗愤道:“爹,你也太抠门了吧!要不要收拾得那么干净啊!”

突然,温柔的视线停在了屋顶,只见横梁上一个椭圆形的竹筐里,一根风干的香肠露了出来!

挂得那么高,想必是为了避开老鼠的惦记,自然温守正也是忘记收了。

“有了!我们就吃它!”温柔指着上面的筐,笑道。

前世在京城,也是一个冬日,温柔曾在路边亲眼目睹一个破庙中,众位乞丐围坐炉火旁烤制香肠的场景,不由计上心来!

“我来帮忙!”方大石个子最高,麻利的搭好两个板凳,一个挺身,轻而易举的摘下大筐。

里面用棉线居然满满的系着两大捆香肠!

红白相间,看起来肥瘦得当,若是蒸制食用,切成薄片,再淋上些蘸料,就着朝露酒,是何等的美味啊!

众人对着香肠,纷纷咽着口水。

“唉……”二狗长长的叹了口气。

“马上就有肉吃了!你他娘的叹个毛啊!”圆子猛拍了一下二狗的后脑勺,只觉大煞风景。

“你他娘的吃个屁!压根就没柴火!你抱着生啃吧!”二狗轻易不发狠,如今真是急了。

听闻二狗的话,大家纷纷环视了下四周,果不见一根柴火,不用问,这也是温守正给收起来了。

“看来温大厨果然是个做事仔细的人啊!怎得在醉仙楼不见他如此利索!”小五酸溜溜的挠着头。

“小五!”方大石大抵是觉得温守正是自己师父,虽然小气抠门,但被人这么在背后说着,自己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再说,温柔也在这呢!

“大伙莫要灰心,我有办法!”温柔眼尖,瞥见灶上一对火石依在,心中那个绝妙的点子冒出了火星!

众人不明,一脸茫然的望着温柔。

“大家跟我来,这厨房不好施展身手。小五哥你拿蜡烛,石头哥你拿香肠,二狗哥拿火石、圆子哥你就抱上这半坛酒,走咧!”温柔麻利的分着工,一行五人,借着月色,偷偷摸摸的往柴房去了。

温家的柴房,说是柴房,实jì

就是一个大仓库!

平日里什么没用的、暂时用不着的东西都往里面堆放。

小五捧着半截蜡烛,给大伙照亮,大家七七八八的,居然在柴房找到了一个铁槽、一把竹签子、还有少量木炭!

蜡烛的红光,照得温柔的小脸红扑扑的,一双如水的大眼睛里,跳动着欣喜与狡黠。

“石头哥,你把这些木炭劈开,都放进铁槽;小五哥你负责燃火,先用蜡烛,万一熄了,就用火石;圆子哥你来把这些香肠用竹签子一一穿了;二狗哥,你随我来!”温柔说罢,带着二狗出去了,其他的人虽不知温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依旧认认真真的完成着。

“柔儿妹子,咱们这是……”二狗站在院子里,茫然了。

“二狗哥,帮我在这里挖个大坑吧!”温柔看了看大门,又看了看墙头,最后在院子中央选了块地方,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圈。

“挖坑?”二狗更茫然了。

“嘿嘿,今晚咱们在柴房烹制美食,那些用过的东西,自然是要埋起来藏好,日后如有机会,还是可以再挖出来使用的,所以,嘿嘿,辛苦二狗哥啦,一定要挖个大坑!”温柔说的煞有介事的。

“好,那我就挖了!”二狗傻愣愣的想了想,左右寻了一柄铁锨,估摸着铁槽颇大,这坑定是要挖大些。

“二狗哥加油,待会儿我多留些好吃的给你,做好了来叫你!”温柔甜甜的向二狗笑了一下,跑开了。

留下二狗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咽着口水,鬼鬼祟祟的挖大坑。

柴房中,众人已按温柔的吩咐完成了手里的任务。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温柔见到铁槽中木炭已点燃,每截香肠都以竹签穿好,心中大喜,接过圆子递来的香肠,码在铁槽边。

众人好奇,围坐看个究竟。

只见温柔先用一个竹签,将烧旺的木炭悉数拨到铁槽的一边,留下几块带余温的老炭,灰白色的木炭冒着橘红色的火光,温度甚是稳定。

此刻,温柔用左手的两只手指拈动竹签,飞快的让香肠在炭火上翻滚。温守正制的香肠,肥瘦得当,透过薄薄的肠衣,就能看见里面红的精肉和白的肥油。

肥美的香肠在架在铁槽的壁上,映着桔色的炭火,不断的膨胀,发出滋滋的声响。

温柔右手拿过一根竹签,在肥油将出未出的刹那,用竹签在旁边的精肉上麻利的戳了几个窟窿。肥油一有宣泄的孔道立时向带孔的精肉渗过去,却不外溢。

肠衣起着细小的鼓泡,有些没有照顾到的地方渗出油来,温柔麻利的转动竹签,借着渗出的油滚到香肠上。

炭火稳定,温柔从容的烤制着,动作含蓄,不见浓郁的脂香四溢,有的只是淡淡的咸香,浓缩不张扬。

众人围坐,目光都汇聚在温柔的烤香肠上,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映着炭火的微光,每人的脸上都写出一个大大的“饿”字。

如此的烹制方法,众人均是头回所见,估计若不是温柔在烤制,众人早就等不及,冲上去瓜分殆尽了。

圆子口水泛滥,眼珠子一刻不停的盯着温柔手里的香肠,仔细的盘算着:五个人吃,若是每人吃三串,就不够分了,若是每人吃两串,又多出一些,待会到底要如何去分呐!一定要多抢些!

“圆子哥,你去叫二狗哥!马上就好了!”温柔吩咐道。

此刻,二狗的大坑也已挖好,他收拾好铁锨,又找了些稻草盖在上面,想着一会儿埋完,再铺土。

待二狗进来,温柔的香肠恰好完工,炭火已熄,借着晴好的月光,方大石将剩余的半坛酒,给每个人分了一碗,大家一手端酒,一边虎视眈眈盯着香肠!

见众人这般模样,温柔心中暗嗔了句:“一群馋猫!”随即分了每人三根,自己则只留了一根。

众人迫不及待的吹着,小心翼翼的咬着。

初入口,美味异常,外酥里嫩,香味包裹不散。再入口咬下去,油脂完全渗透在肉肠之间,仿佛置身开阔的山顶,清风拂面、令人舒爽,众人美得险些咬了舌头。

“好吃,嘶,香!”一阵乱七八糟的赞美。

便在众人吃得满嘴流油之际,院中的矮墙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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