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们回来啦!”周氏正在灯下缝补,听得门有响动,抬眼间,却见温守正满脸花一样的抖着就进来了,身边跟着静如池水的温柔。
“嘿嘿嘿。”温守正一屁股坐在桌前,想必是又想到了下午后厨里的场景,又是一阵偷着乐。
“他爹,你们今儿回来得真早,吃了吗?”周氏奇怪,起身准bèi
去厨房弄些吃食。
“嘿嘿嘿。”温守正依旧在那傻笑。
“娘,爹从醉仙楼带了些回来,您吃了吗?”温柔见温守正一个劲儿的傻笑,不由也觉得好笑,单手轻掩鼻尖,宛若含苞待放的水仙。
“他爹,你别老嘿嘿嘿的,快把吃食拿出来,我去替你们热热!”周氏有些恼了,一把推醒了温守正。
“哦哦!”温守正这才回过神来,左右摸了摸怀里,见牛肉和馒头尚且温热,便拿出来,直接放在了桌上。
“柔儿,多吃些,吃饱了爹帮你酿酒!”温守正猛然想起了今晚还有一件重yào
的事情,这可是单大生意啊!
若是真如李掌柜所言,每坛一两银子的话,嘿嘿嘿嘿……
温守正又傻笑了。
吃过晚饭,周氏忙着去缝补衣物。
早间温庭推说课业繁忙,近日都住学堂,就不回来了,实则是有意要躲着温守正呢!
温守正这个爹,平日里对温柔说话甚是温柔,可一看见温庭,就横眉冷对的。虽说是恨铁不成钢,爱之深责之切,可温庭哪里受的住这般严厉对待,自然是能躲就躲呗!学堂清闲,正好温书。
温守正跟着温柔直奔厨房,他要亲眼见识一下,这所谓的鸡鸣酒当真一夜就可成酒吗?
“爹,家里有多少酒坛?”温柔一边清洗着大米,一边问道。
“我去库房看看,之前殷家送来的酒,我喝完坛子都没扔!”温守正说罢,摸着脑袋转身去了库房。
“又是殷家!”温柔气得牙根直痒痒。
“殷家,此生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温柔在心中暗暗发誓。
转头瞥见自己脚边那坛前不久殷德顺刚送来的酒,这坛腌臜之物,早就想扔了!温柔想都没想,撕扯开坛口,抱着坛子直奔茅房去了。
不一会儿温守正推着一个小车,哼哧哼哧的从库房出来,车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两层酒坛。
温柔细数了一下,左右四十坛之多,心中愤道:爹,这些年你也太能喝了吧!
“柔儿,这坛酒……”温守正卸下酒坛,指着前几日,殷家刚送来的酒问道。
“哦,我倒了!”温柔眼都没抬,一边洗着坛子一边应着。
“倒哪了?”温守正急了,两手扒着坛口,使劲的往坛子里看。
“茅房!”
“茅房?你这丫头,真真是要气死我啊!那可是一坛尚未开封的好酒啊!”温守正觉得心疼,扯着嗓子叽歪。
“爹,高大厨的古谱上说了,鸡鸣酒不能与其他酒同饮,否则拉稀!”温柔没好气的编了个谎。
“那你也不能倒茅房啊!”温守正听闻拉稀,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神情缓和了几分。
“爹,你到底还要不要帮我酿酒了?咱这鸡鸣酒,酿好了可是每坛一两银子呢!”温柔故yì
用银子来馋温守正,清澈的大眼睛中,半笑半恼。
“唉……如此,只能如此了!”温守正叹了口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本想再数落一通闺女,又拍把闺女惹毛了,没人给酿酒了,想着衣袖里还装着李掌柜的字据,当真一坛一两银子啊!
温守正不不再多言,讪讪的退至温柔身后,老实得给温柔打着下手。
烧水,蒸米,一会儿按比例添置酒曲,一会儿又麻利的搬着坛子……父女俩配合默契,忙得不亦乐乎。
入夜时分,整整四十坛鸡鸣酒悉数装坛,就等明日晨间鸡鸣酒成!
“柔儿,去歇着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呢!”温守正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心疼的看着闺女疲惫的模样。
这一天下来,温柔又是切菜、又是配菜、晚上还要忙着酿酒,温守正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都有些疲惫,何况是十二岁的温柔!
“哈哦——”温柔连打了两个呵欠,着实是困得不行了,强打着精神,硬睁着眼,“爹,你也早点睡。”
说罢,摇摇晃晃的回屋去睡了,随即一头栽到床上,竟和衣呼呼大睡起来。
温守正虽是觉得疲惫,可丝毫没有困意,白天憋了一肚子的话,此刻正好有空倾倒出来。
“他娘,睡了吗?”温守正躺在床上,用胳膊肘捣了捣周氏。
“还不睡啊?”周氏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温守正一折腾,糊里糊涂的问了句。
“他娘,告sù
你一个惊人的秘密,我发xiàn
咱家柔儿,简直就是个厨艺奇才!”温守正左右翻动了下身子,又拉了拉被角,斜撑着身子。
“哦。”周氏困得不耐烦,只勉强应了一声。
“哎,我说,柔儿不仅嗅觉、味觉出众,就连切工和配菜也是顶尖儿的!”温守正双眼明亮,虽已近三更,却是更加精神了。
“呼……呼……”周氏香甜的鼾声。
“嘻!”温守正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伸出的左手索性又收了回来,他嘴角带着笑意,得yì
的闭上双眼,大概今晚能做个美梦吧!
夜深了。
“好酒!”温守正翻了个身,嘴角溢着口水,含混不清的呓语着,看样子,这梦里又没少喝!
天蒙蒙亮,周氏早已起身。
“他爹,你昨晚想和我说什么来着?我怎么一句都不不记得了?”周氏梳洗问了一句。
温守正一边麻利的穿衣,一边得yì
道:“咱家闺女是个厨艺奇才,昨儿个我发xiàn
柔儿不仅嗅觉味觉过人,就连切工和配菜也是一教就会!不不不,是一看就会!”温守正一提起自个儿闺女,那种自豪感,溢于言表。
这一激动不要紧,就连扣子都扣差了好几个,直到周氏笑得前仰后合,才低头发xiàn。
“他爹,你说啥?可是真的?”周氏不信,世间哪有人看一遍就会的,更何况温柔才十二岁。
“起初我也不信来着,哎,不说了,有空让柔儿给你表演表演,我得起身了,待会儿柱子来拉酒!”温守正一边重新扣着扣子,一边找急忙慌的穿鞋出去。
“拉酒?”周氏又差异了,怎得一觉醒来,完全听不懂了,这都哪跟哪啊!
“哦,忘了和你说了,醉仙楼的李掌柜订了咱家的鸡鸣酒,待会儿就让柱子来拉,嘿嘿,每坛一两银子!”温守正回过头来,冲周氏得yì
的笑了笑,哼着小曲就去忙了。
“多少?”周氏震惊了。
“一两银子!哦,对了,迟些叫柔儿,她昨晚辛苦,让她再多睡一会儿!”温守正走出两步,又折回来交代了一下,随即又摇头晃脑的出去了。
“娘,爹呢?”不多时,温柔揉着惺忪的睡眼,凌乱着头发出来。
“柔儿,怎得不多睡会儿?”周氏见温柔起身,关切的问道,随手一指,示意温守正已去厨房。
温柔打着呵欠,慢悠悠的进了厨房。却见温守正的身影,磨蹭在一个酒坛前,上上下下的,一俯一扬。
“爹!你又偷喝!”温柔大喝一声。
温守正没留神,一个哆嗦,手中的酒舀掉落于地。
“你这丫头,吓了我一跳!我哪里是偷喝!我是尝尝看酒成了没有!”温守正讪讪道。
………………
(打劫收藏和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