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丽丫这声‘奶’声‘奶’气的询问之后,大家顿时,都一起大笑了起来,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娘一把抱起了丽丫,亲着她柔嫩的小脸,大笑着说道,“咱们说啊,你娘这几天去你舅舅家住,大姑给你做饭吃。大姑给你带来了好吃的呢。”

“好吃的?”丽丫到底是年纪小,没有了失去娘的担心之后,马上对于吃食表现出了极浓厚的兴趣,带着隐隐的兴奋,问到,“大姑姑是给我带来了好吃的萝卜条和藕夹子么?”

“还有红烧‘肉’和猪头‘肉’!”旁边的小四比丽丫大不了几岁,他一早就爬上可马车把东西都翻看了一遍了,听了丽丫的话,他立即大声又得意的喊了起来。

“对,对,对,”娘藤出了一只手来,疼爱的‘摸’了‘摸’小四的头,大笑着说道,“大姑带来了萝卜条和藕夹子,大姑也带来了红烧‘肉’和猪头‘肉’,还带了大白米呢,咱们好好的吃一顿!”

有了现成的菜肴,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蒸好了热腾腾大白米饭,把菜肴也热好了。没有了李‘玉’珍,一家人吃的亲亲热热的,欢声笑语是不是的飘出了郭家有些破旧的小院子。

不知不觉的,日头就渐渐的偏西了,云芳惦记着张管事那头的事情,婉言谢绝了舅舅的挽留,而大丫小四和丽丫惦记着她们的娘,谁也不肯跟着大姑回松坡屯去。

夕阳拉出了长长的背影,蓝家一行人上了气派的车马,在舅舅、大丫、小四和丽丫几个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郭家屯,马蹄声声,直接本着松坡屯而去。

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云芳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村子,小柱子正在村口上等着他们呢。

虽然还是走的时候穿的那身衣裳,可是小柱子还是有了变化,短短的几天大功夫,小柱子的眼神更加清亮了,隐隐带上了见过了世面的沉稳。

见到云芳一行人过来了,小柱子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和往常一样高声的打着招呼,“蓝二婶,大山哥、华姐姐、芳姐姐,你们走亲戚回来了?”

“是啊,”云芳见到了小柱子,直道张管事那里有了消息,她不等别人说话,抢先一步招呼道,“你回来了?去家里玩吧。”

“谢谢芳姐姐,”小柱子从容的应答着,随着大山放慢了车速,双脚一用力,跳上了马车。

小柱子坐稳当了,大山才又重新吆喝着牲口启动了马车。

回家的路上,大家见到小柱子在蓝家的马车上,根本就是见怪不怪了,松坡屯的众人已经习惯了小柱子像个小尾巴一样的跟在蓝家丫头身边,见到小柱子在蓝家的马车上一点也没有好奇,只是像平时一样和他们点头打个招呼。

从从容容的回到了家里,小柱子这才把张管事派他来的目的详细了多了一番。明天是正月初五,到了那些预定萝卜条的人家最后的取货日期,张管事实在拖延不过了,派了小柱子回来,让蓝家人准备好两千碗萝卜条,装作去走亲戚的样子,带着萝卜条去十里外的一处山坳里‘交’接。

说完了正事,小柱子活泼了起来,把他在县城里过年的那些见闻都一古脑的说了出来,说福祥铺子里过年那天放了很多的鞭炮,那些包爆竹的碎红纸铺了足足没过了脚面子。还是福祥老铺的东家是个极大方的,所有还留在铺子里帮忙的活计都有红包,就连他这样刚去了两天,规矩还没学会的都得了五十个大子呢,说,……

小柱子兴奋的说着,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兴奋和期待。

大山看着这样兴奋的小柱子,忍不住调侃道,“我听说给那些铺子里做学徒是很苦的差事,咱们到了你这里,好像一下子掉进了福窝里,竟然一点没有喊苦喊累的,难道这福祥铺子和别处的铺子规矩不一样么?”

“不是的,”小柱子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福祥是百年的老铺,规矩不但不比别处少,而是比别处的更严格,像我这样的小学徒,每天不但要早早的起身听候吩咐,晚上还要最晚睡,给师傅洗脚,还大伙计端洗脚水,还有给比自己早进‘门’的师兄们准备热水,……”

小柱子的神‘色’一肃,认真的继续说道“可是,这些我都不怕,只要能学到本事,就是再苦再累我也不觉得,芳儿姐姐帮我找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我一定不能辜负了芳儿姐姐的期望,我一定让会让张管事正式的收下我,我不会让芳儿姐姐失望的!”

小柱子一番话说的大山有些讪讪的,云芳却欣慰的点了点头,迎上小柱子熠熠生辉的眼睛,叮嘱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坚持,不放弃。”

“嗯,”小柱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像是承诺一般的说道,“我小柱子父母双亡,又遇上了一个那样的嫂子,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是芳儿姐姐你给小柱子撑腰,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又是芳儿姐姐给小柱子找了这么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好去处,你就放心吧,不管吃多少的苦,我都会坚持的。”

小柱子的一番话,让爹也忍不住感慨,“没想到小柱子还有这份志气,你真要是能在福祥老铺子里站住了脚根,也不枉咱们助你这一场了。”

“蓝大叔你放心,”小柱子认真的说道,“我小柱子不是忘本的人,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的,我,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柱子说话有些结巴,眼梢的余光扫过了云芳之后,脸‘色’有些自然的起来,在他垂下头的一瞬间,云芳发现他的脸上竟然飘起了一丝红晕。

云芳心头一跳,甩了甩头,赶紧换了一个安全的话题,“张管事走的时候,咱们给他带了一些藕夹子路上吃,不知道他对于咱们乡下的粗鄙吃食能咽的下去吧?”

“芳儿姐姐,你太谦虚了,”小柱子飞快的抬起了头来,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事姐姐不问我也要说的,张管事吃了你炸的藕夹子赞不绝口,说是从来没有想到那藕还能这么做着吃,他从来没有吃过呢。”

稍微顿了一顿,小柱子又思量着说道,“张管事夸藕夹子好吃,却没有吃完,饭盒里留了十来个的样子,下车之后他亲自嘱咐小顺子把食盒子送到他的屋子里去,后来我去请安的时候,再也没看到那个食盒子了。”

云芳听了眉头轻轻一动,看来这个张管事确实是对藕夹子动了心了,而且他知道小柱子是他们蓝家推荐给他的,连他也防备上了。

小柱子如此行事这虽然对蓝家和张管事做生意有益,但是对小柱子本身却是只有坏处没有任何的好处。

不管是谁教人、用人,都是要用对自己忠心的,如果张管事因为蓝家的关系防备着小柱子,是不会认真的调理他,也不会重用他的,没有了张管事的点拨和提携,小柱子就是再肯吃苦,再用功,也是事倍功半,徒费功夫!

想到了这里,云芳有些后悔自己提起这个话题了,小柱子刚刚还在自己一家人面前郑重其事的表示感谢呢,自己马上就问了这么一个别有用心的问题,这不是携恩求报,让小柱子的处境更艰难么?

云芳一时无言,小柱子却错会了她的意思,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芳儿姐姐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的查一查张管事把那些藕夹子都怎么处置了,看他是不是有了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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