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若有所思的秦奕,继续说道:“犯了错就要去承担,去尽全力弥补自己的过错。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杀戮,那就想办法控制住。若没有世间的种种磨砺,我们又怎么能精进心境呢?这些道理连那个整天只知道吃的小丫头片子都明白,你怎么会不懂?好啦,我睡了,你自己想想吧。要是明天你还是不想回去,我绝不强求。”……
第二天清晨,我看着还跟昨晚一样靠在树旁的秦奕说道:“怎么着啊?想了一夜没睡啊?决定好了吗?”
秦奕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对我说道:“我跟您回去,小师叔。”
我笑着说道:“行,昨天那么多的话总算我没白说。”说着,我准备过去扶秦奕起来。
秦奕却抬手打断我说道:“不用了,小师叔。之前是因为我心里一直试图去逃避,不敢去面对我心中应该去面对的种种阴霾,所以我的眼前才一片漆黑的。听完小师叔教诲后,昨夜我已经想通了。那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眼早已经开了,我现在能够感受到更多,在我眼睛没盲之前所看不到的东西了。”
我听秦奕讲完,笑着说道:“我说的嘛,这一路上我都在纳闷,你眼睛看不见以后是怎么在那个山洞底跟那些怪物厮杀的,还有你当时在溶洞的时候砍我砍的那叫一个流畅,我也是后来才发现你早就已经看不见了。我一直都在奇怪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看你的状态不好,我就没敢问。”
我拍了拍秦奕继续说道:“行啦,你既然想通了,这段时间你的身体也恢复了不少,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回家吧。现在的世道有点乱,所有事情等回了家以后再说。”……
半个多月以后,我和秦奕一同回到了昆仑山。这段时间秦奕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深夜惊醒的频率要比之前大幅减少。我也能感受到秦奕每天都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杀戮之心,他身上的杀气也内敛了不少。秦奕那苍白的皮肤,在我每天用我的灵气配合灵药的调理下,也恢复了些许的血色。
我知道玉沁蕊、鲁崇明他们几个还在昆仑山境内等着我,可是眼前秦奕的事情更为要紧。我只能先上山找掌门师兄处理好秦奕这事,然后再去找他们了。
我在上山前将秦奕的脸用带纱帘的草帽遮挡住,为防止秦奕的事情被传扬出去。回到门派后,我带着秦奕直接来到掌门师兄的大殿外。由我领着秦奕,其他人自然不会阻拦。
我向把守大殿的弟子问道:“掌门师兄在里面吗?”
那位弟子恭敬的回到:“回师祖,掌门在大殿内,只是……”
“有什么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我这有急事呢!”我着急的说道。
那位弟子被我一句话吓得一下不敢说话了,我刚要再说话,副掌门月海道人从大殿内快步走出来,惊喜的看着我说道:“游师弟你回来了,快进来,掌门和我们正在商量你的事情呢。”
我点头说道:“月海师兄好久不见。”然后,我带着秦奕走进了大殿。
此时大殿中各堂的堂主都在,尽管这些堂主看到我都向我纷纷施礼,但是说实话我跟他们每一个都不熟。我将秦奕留在大殿门口的角落,跟众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后,我直接快步走到掌门师兄近前,说道:“掌门师兄,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掌门师兄没有一丝的停顿,直接对个堂主说道:“各位堂主,今日大家先回去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议。”
各位堂主都清楚我现在的所做的事情牵扯太深,自我被任命为昆仑派执令长老以来,到现在为止我所做的事情足够得到他们所有人的认可,整个昆仑派早已经接受了我这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执令长老。
所以,当他们听到我有要事与掌门师兄说的时候,每位堂主都很没再多问什么直接退出了大殿。
月海道人这时说道:“掌门,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去忙了。”
我回头对月海道人说道:“月海师兄,你稍微等一下,我这次任务的事一会再说。我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可我对咱们门规不太清楚。我想请你帮帮忙。”
掌门师兄和副掌门月海对视一眼,月海微微点头说道:“好。”
我朝在角落的秦奕说道:“秦奕,过来。”
掌门师兄和副掌门月海听我的话都微微有些意外,虽然之前他们都注意到我带进来的这个人了,可是现在秦奕的气息与之前完全不同,再加上秦奕的面孔让我特意挡住了,这让身为秦奕师父的掌门师兄一时间都没有认出。
秦奕摘下头上的草帽,走到掌门师兄面前,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不孝弟子秦奕,参见师父。”
掌门师兄有些动容的问道:“秦奕,你的眼睛……”
随后,我让秦奕将他这一路遭遇的所有经过全部原原本本的跟掌门师兄讲了一遍。掌门师兄与副掌门月海眉头微皱的静静的听完秦奕的叙述,当听到秦奕说他自己入魔,他的心中现在时刻充斥着杀戮时,掌门师兄与副掌门月海明的神情显出变得有些凝重。
秦奕说完以后,我向掌门师兄和副掌门月海,问道:“两位师兄,像秦奕这样的情况之前在咱们门派有先例吗?按门规应该怎么处理他啊?”。
掌门师兄没有说话,副掌门月海说道:“尽管咱们门派的叛徒已经被杀,可是秦奕这次任务也应该算是失败了。单论这一点的话,秦奕的领导失误导致咱们六位弟子惨死理应受重罚,不过罪不至死。可是……秦奕现在已经入魔……”
副掌门月海没有再往下说,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了——入魔者杀。我替秦奕争辩道:“我现在与魔道也算打过不少交道了,我没见过一个魔道中人是秦奕这个样子的啊!这个所谓的入魔咱们到底是如何界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