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有才学,有远见,有胆识,有谋略,容色也是咱们燕京城里一等一的好,当初真是一家女百家求,你爹差点都娶不到你娘。”

苏幼月默默听着,不由努力想象着母亲的模样。

可她无论怎么想,脑海里都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怎么都想象不出来母亲的脸。

尽管心中失落,她还是先安慰祖母:“母亲在天有灵,看见我们家里过得好好的,一定也会欣慰的。”

母亲到底如何想,她已经无从得知。

但她想,母亲当年为祖母和父亲独自引开流匪时,一定是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吧。

苏老夫人长叹一声,点点头:“是了,你这婚事落定,你娘在天有灵知道了,一定也不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了。”

苏幼月汗颜,怎么又扯到她婚事上了。

好在祖母也没有说太久,很快又说到了别的事上,她也得以松了口气。

等从福寿园出来,苏幼月还没回到紫藤苑,丫鬟夏花就匆匆跑来说道:“小姐,谢大人府上的侍卫来,说谢大人请小姐到苏记酒楼一聚。”

苏幼月怔了一下,旋即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去一趟。”

去了也好,正好这一趟把她的想法给谢渊说清楚。

收整了一番,苏幼月就到了苏记酒楼。

进了酒楼,她先问了贝王爷不在,只有谢渊在自己的雅间,才放下心来进去。

雅间里茶香袅袅,除了谢渊之外,还站着一个青年,苏幼月认出来是他身边的折影,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会儿。

今日跟在谢渊身边的,是暗卫,难道他今天找自己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苏幼月进来后,男人才缓缓转身,视线在她身上停了停,而后没有多语,直接吩咐道:“折影。”

折影立刻会意,几步上前,从另一侧屏风后扯出来了一个人。

没想到,这屋里居然还有人,一时间,苏幼月几个不由齐齐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双手被绑起来的女人,女人的嘴也被用宽布条勒紧,唯有一双格外明亮的眸子愤怒地瞪着屋里的几人。

她身上的衣裳灰扑扑的,似乎好是赶了一番路,但苏幼月看见她的第一眼,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荆钗布裙,难掩绝色。

只见她脸上虽有疲态,但肤色如雪,黛眉明眸,顾盼之间,怒火重重,但更显明艳姿容。

“谢大人这是何意?”苏幼月不由疑惑。

正除夕,谢渊把她叫到这里,就是为了见一个陌生的女人?

谢渊又看了折影一眼,青年便动作略轻,将封了女人口的布条解开了:“纪神医,得罪了。”

纪神医?

苏幼月再次愣神,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纪神医!

原来谢渊真把人给找来了,只不过……看起来,是不太愉快地把人请来的。

女人刚能说话,立刻就火冒三丈道:“你们不顾我的意愿千里迢迢把老娘绑到这来,还想让老娘给你们治病,我呸,你们做梦!”

“……”

没想到,纪神医生得如此貌美,却是这样的火暴性子,苏幼月一时间沉默了。

谢渊能把人请来,她是真的很感激,但,他也没说是这种方式啊。

“纪神医,先前我手下的人为了完成任务,言行是粗鲁了些,在下在此道歉。”谢渊起身,“倘若纪神医能治好在下未婚妻的腿,在下愿奉上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

苏幼月身后的锦儿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万两黄金?

那得有多重啊!她怕是把满院子的姐妹加起来都搬不动呀!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她当年的卖身钱也不过三两银子,这一万两黄金,能买好几万个她了!

原来自家未来的姑爷居然这么有钱!

这可比从前那个陆家的姑爷有钱多了!从前那个姑爷还得靠小姐接济呢!

锦儿现在都想跑去陆家人面前炫耀一番了。

苏幼月也不由愕然,上辈子,她最有钱的时候,倒是也能拿出来一万两黄金的。

但那也是全部身家,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的,就算是为了治腿,她也得考虑再三,不可能这么一口应下。

若真是要做诊金,哪怕是千两金子,也已经是远超正常的医药费几十倍的价格。

谢渊就算想给她治腿,也不必一上来就报这么高的价格呀!难道他不知道应该讨价还价么,万一这纪神医觉得他能出这个钱就能出更多怎么办?

果不其然,那纪神医听到一万两黄金,眼中不由有些惊讶,上下将谢渊打量了一番。

就在苏幼月以为,对方会考虑答应的时候,谁知纪神医却忽然冷嗤一声:“一万两黄金?老娘不稀罕!就是你开十万两,老娘也不治!”

锦儿不由着急:“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见死不救也能叫神医?”

纪神医也冷笑:“那是你们自己要叫的,我可没让你们叫。”

锦儿不由气得不轻,可偏偏还觉得,这纪神医说的话也有点道理,她还反驳不出来。

可她眼看着能治小姐的腿的人就在眼前,她却不愿意救,锦儿怎么可能不着急。

“纪神医,先前我朋友请您过来,确实多有失礼,不知纪神医是否还有可能为我医腿?”苏幼月终于开口。

其实她本来也没有敢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就算这纪神医真不愿意为她医治,她也不会生出怨言。

原本对方就是因为她,被迫背井离乡来了这里。

见她开口,那纪神医眼里的火气好似不如对着谢渊和折影时那么多,但也没几分好气,只是听清苏幼月的话时,眸光却转了转:“朋友?你不是他未婚妻么?倒是有意思。”

说罢,她又看向谢渊,语气又酸又讥讽:“瞧见没,人家姑娘压根就不喜欢你!你该不会又是强迫的人家吧!”

闻言,谢渊的神色骤然冷了冷。

苏幼月看到他这个神情,顿时又联想到了上辈子一些他生气时的可怕时候,她连忙想说些什么挽救一些场面。

然而那纪神医却火上浇油道:“你若是真想让老娘给她治病,也简单,你现在给老娘跪下,磕三个响头,再说一声,娘,我错了,我就答应你,给她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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