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舍,刚才血腥的一幕反复冲击着我的大脑。我见过死亡,见过血流成河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如此破开另一个人的胸腹。
菊雅端来一盘西瓜,我拿起一牙,久久不能入口。西瓜血色的汁液沾了我一手,实在忍不住了。我甚至没有时间跑去卫生间,直接就呕吐在房间里。一旁的菊雅不知dào
自己做错了什么,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抱歉,帮忙倒杯水。我可能有点中暑。”
这个理由实在牵强,不过菊雅没有深究,急急忙忙跑去倒水。我抬头看看窗外,觉得心情无比沉重,完全没有获知绝密的快感。不能否认,我已经越来越恢复正常,恢复成一个正常的学生。
很难说这样是好还是坏。恢复以往的生活是我向往的,不过目前的局势对一个善良的大学生来说实在太危险。我要活下去,而且还要活得好!我对自己说。
卢英突然移门而入,满脸关切,问道:“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了?”
现在的脸色大概还有些苍白,我勉强回了个微笑,道:“不,好多了。跟你说件奇怪的事情。”
我不知dào
怎么想的,不自觉就想把刚才的一切告sù
他′然话出口之后有点犹豫,不过我相信这个决定不会错。卢英坐定,我道:“刚才我看到骨川杀了慧子,还剖开了她的身体,真恶心!”
卢英一惊,问道:“他们是谁啊?”
“你不认识?骨川是这里的上忍,满有地位的。慧子是山岸家的长房媳妇,他们之间有奸情。”
“骨川似乎有点印象。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情妇?”
“没听清楚。两人好象有过争执,然后骨川就动手了。”
卢英略略沉吟,道:“一般来说,这样的凶杀案都是因为有一方想终止关系,另一方不肯。这是人家的私事,和我们无关吧。今天老头子答yīng
了,我们帮他们培养一个优秀忍者——和我们一样的能力,呵呵,就给我们一万美圆。”
我听了直想笑,看来俗话说的”吃屎也要赶热的”一点都不错←们劳辛劳苦才赚这点,我随便说些废话都骗到不少。不过我不赞同卢英的看法,这事因为是骨川干的,所以不会那么简单。
“卢英,不会这么简单。你想,他们能避开周围的耳目幽会,但是尸体怎么办?还是那么恶心的尸体。慧子再没地位也是这里的少奶奶,一定会掀起一场大风波的。”我对他说道。
卢英再一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们主动去捅破总不合适吧,而且这里还需yào
继xù
住下去,我们在日本已经没有一个能站得住脚的地方了。”
“也是,等同伴到齐之后再动作,先蛰伏一段时间吧。”
“是,我们还得留着种子回国呢。下次就有教xùn
了,蒋光头说的一点都不错,‘攘外必先安内’。’卢英突然有些失落,”可是武炳坤动作那么快,回去之后是副什么场景?”
我无法安慰他,老实说,我比较相信武炳坤的能力。估计卢英他们回去了也就是被他招安的结果。我问道:“那些兄弟肯定能找来吗?”
“没问题,老头子帮我们监控了基地,还到处派人帮我们打探失落兄弟下落。以他们忍者的能耐,应该不算难事。”
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沉重有力,不是二女的。一名没有见过的忍者,推开门,极度惊恐地叫道:“前辈,他们杀来了!”
我和卢英面面相觑,我早一步稳下了神,道:“别慌张!谁杀来了?”
“我们的敌人,甲贺忍者!宗主大人在请前辈们过去!”
我不知dào
他们还有这么个对头,不过我听说过甲贺忍者。卢英站起来,首先和他走了出去。
我没有多想什么,也跟着走了出去。就在我踏出门口的刹那,我觉得不对,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声响,为什么一个受过严格训liàn
的忍者会这么慌张?
刚要开口询问,天地一暗,随后才传来一阵剧痛,有重物狠狠敲在我的后背。勉强回过头看了一眼,视觉已经扭曲,除了一个黑衣人影,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旁似乎又闪出几个人影,是去对付卢英的。不过我坚持不到得知结果,也来不及施放回复术,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大脑似乎还没有度过缺氧期,晕沉沉地发疼。下意识想用手扶住头,却发xiàn
手被绑在十字架上,还好脚能碰地,否则真是受难耶稣了。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用尽眼力四周张望,终于确定自己身处一间地牢,而且是不透风的那种。
我不知dào
自己的生辰八字是不是和地牢有缘,总是能体验一般人无法体验到的生存空间。不过待遇是一次比一次差了。地牢里的霉味臭得让人反胃。而且与世隔绝,连个透气的小窗都没有。
身边传来一阵呻吟,我努力向那看去,模模糊糊有个人影,和我一样被绑在十字架上。“喂,还好吗?”我开口问道。
几秒钟后,人影道:“操,我们这是在哪里?”他就是卢英。我没有回答,又用力看了看四周,只有几具空架子,想来也没有旁人了。
卢英骂骂咧咧一阵,终于定了神,道:“我们怎么办?”
“挣脱锁链!”我吐出四个字℃即传来一阵铁链晃荡的声音,卢英又骂了句,道:“铁索都能挣脱?”
我想想也是,既然对方把我们放在这里,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自然是有十足把握。既然卢英试过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对卢英道:“既然挣脱不了,等他们人来划下道吧。”
卢英显然没有相关经lì
,一直不停地问候袭击者的母系亲属。我想想自己,在异世独处牢狱那么久,也没有卢英这么激动过。试图分析一下对手是谁,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却怎么也找不到头绪。
“你说是谁下的手?”我问卢英。
“是不是你偷窥人家被人家抓到了?现在骨川就要报仇。”
“不会。如果是骨川,他会当即就杀我吧。”我是这么想的,他不是要慧子给我吃什么丸吗?
“那你还得罪了什么人?”
“为什么一定是我得罪的?你不会吗?”我反诘道。
“明显是他们内部人下的手,我才来多久?”卢英顿了顿,“不知dào
外面那些兄弟怎么样了。”
“对啊,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被抓起来了?其他人呢?”
“乔……林……”卢英的声调刹时变了,把我的名字叫得无比恐怖。
“干吗?”
“我忘记跟你说一件事了。情况很不妙!”
“什么事?”
“我们的兄弟,找到这里的兄弟,今天坐山岸家的飞机去北海道。你说会不会有问题?”
我开始想,努力想找出事务间的关联。终于,想到了一点什么,却又不明朗。“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等我们的大队人马离开后向我们动手?等下,他们的矛头应该不是你或者我,而是我们。我们所有人!”
卢英道:“有道理啊。如果是单独某个人,各个击破是最好的,他们完全没有必要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动手。而且那样的埋伏……”
“不要紧,他们既然把我们关在这里,一时还不会要我们的命,就是不知dào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安慰他道。
卢英没有说话,一时间,地牢里只有两个人的喘息。如果能松开这铁链,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可如何松开呢?谁会是下一个踏进这地牢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阵深远的脚步声。紧接着,沉重的铁门被打开了,一个瘦弱的人影闪了进来。“喂,你们醒着吗?”是夏目的声音,我一时间有些感动。
“是,夜!”我也低声回他。
夏目打开一个手电筒,电光在我们脸上晃了晃又熄灭了。夏目慢慢摸了过来,道:“山岸家内乱,老头子们都不知dào
躲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骨川?”我问道。
“是的,听说是的。现在这个庄子都被控zhì
起来了,我潜行过来的。”夏目夜用力拉了拉那些链条,道,“打不开。怎么办?”
“没关系,现在外面情形如何?”我问道。
“因为老头子们都不在了,骨川无法接收山岸家的其他产业。不过现在他的人已经控zhì
了这个庄园,杀了不少人。”
“哦。对了,卢英,你们什么时候说好的要派人去北海道?”
“昨天,怎么了?”
“骨川的动作好快啊。”我感慨道。
夏目接口道:“这算什么,那几个老头的动作更快!听说骨川的人第一时间冲进主楼,结果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唉,都是四处都有耳目啊。”
“不一定。如果真的耳目甚广,你说老头会让那个骨川作乱吗?一定是他最近做了什么事,露了马脚。”卢英道。
“前辈,还有件事,比较诡异。”夏目一边用匕首锯着铁链,一边道,“今天山岸家的掌玺夫人,被人剖开了胸膛,挂在树林里,内脏洒了一地。”
“掌玺夫人?就是长房的老婆慧子?”我问道。
“对,听说她掌管着山岸家调兵用的大印。”
“这么大的权力怎么会给一个外人?”
“谁知dào
呢。不过骨川倒是留了青仪一命。”
“知dào
谁杀了慧子吗?”
“那个手法听说是甲贺忍者的,但是谁都不知dào
对方怎么会混进来杀人的※以说诡异嘛!”
“呵呵,所以说骨川就是这里败露了!”我都想通了,“骨川想嫁祸甲贺忍者,不料老头绝对相信自己手下忍者的能力,不相信甲贺有这样的本事。猜出必有内鬼,所以先一步躲了起来。现在骨川就麻烦大了,进无所进,退无所退。哈哈哈。”
“你说骨川杀了慧子?”夏目停下手里的活,问道。
“是。我亲眼看到的。”
“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dào
,或许要那个什么大印?慧子不从?”我觉得可能性小了点,因为他们两人的关系,没有理由慧子会拒绝帮他造反。
“这个锁链锯不开!”夏目放qì
了,叹了口气。
“外面没有人看我们?”
“只有两个下忍,已经被我干掉了。”
“哦,那你有没有搜查过他们的尸体?看看有没有钥匙。”
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不料夏目一颤,真的又跑了出去。看来他实在缺乏经验,居然没有想到钥匙很可能在狱卒身上。不过,又一个疑问在我脑海里转现,夏目夜怎么知dào
我们被囚禁在这里呢?
“钥匙来了。”夏目果然在尸体上找到了钥匙,帮我和卢英打开了锁链。
我揉了揉几乎被勒出血的印痕,转了转手腕,道:“走,上去吧。找骨川算帐。”
夏目很善解人意地递上一对匕首,我和卢英一人一把。三人先后往上跑去。终于到了阳光之下,太阳已经西沉,染得树上一片红色。“骨川在哪里?”我问道。
夏目摇了摇头,道:“我不知dào。”
“那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是纯子姐姐告sù
我的↓说她看见有人抬着你们往这里来了,让我快点救你们。”
“先去救你纯子姐姐。”我猛然想起这位红颜知己,下了这个决定。卢英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我们一路跑去。
无谓关心则乱,一直到了单纯的木屋,我才想到一路上不潜行实在太过危险。不过越是靠近那栋屋子,我的心也就跳得越快∑乎有莫大的危险等着我,但是我又实在无法从千头万绪中分离一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推门而入,屋内没有人,但是一片狼藉※有东西都摔碎在地上,床上的被单也被拉扯得一半留在地板上。这里似乎经过了一场大搏斗。我看得有点心慌,虽然和单纯只聊过一次,隐隐却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别慌。对方要抓一个女孩子,不必搞这么大的动作。这个现场该是假的。”卢英按住我的肩头,道。
我仔细想想也是如此。那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正当我苦苦思索不得其解之时,听到卢英低喝一声:“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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