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慨然回首千百度 望尽天涯无归路

“余小姐是不是还认识我?”岳宗仕现身了。

余淼看了半天,克制了自己的激动,道:“岳将军?我知dào

你们是好兄弟,不过你现在是我夫君的部下。带他走吧。”

“余小姐,我不叫你大嫂,也不叫你武夫人,就是希望你能不要继xù

犯错。乔林的确是个废人了,而且的确是武炳坤下的手……”

“住口,你想造反?你这个卑鄙的叛徒!背信弃义!你们两个我谁都不会相信!”余淼说着,已经摸出了匕首,白白的剑身,泛着惨淡的绿光。那是我送给她的龙牙打造的,现在,她拿它对着我……

“你该相信乔林。你看他大半年变成这副样子就知dào

他受到了多少苦处。”岳宗仕指着我说道←说的没错,我已经几乎不成人形了。我从小就是大胖小子,长大后还是胖胖的惹人喜欢。不过现在,我的每一条肋骨都能明显的展露出来;原本憨厚的圆脸居然有了尖尖的下巴;双手更像鸡爪一样,只有一层皮……

“……”余淼看着我,有同情,有怜惜,但是没有伤心……她已经不爱我了……

“他现在更像浪人吧,哪里有法师的影子?你刚才说的不错,我是个卑鄙的背信弃义的小人。因为就是我出卖他的。那天晚上的伏击就是武炳坤设置的全套,我就是负责引导乔林自己踏上去……”

“别说了,我留过他,我要他留下的,是他自己要去的!”余淼开始哭。

我不知dào

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因为我不知dào

余淼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帮武炳坤推卸责任?告sù

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还是为我大半年来的遭遇有了心痛的感觉?

“是呀。只要你当时留在她身边。我不会怎么样的。那天设的圈套是你自己要钻进来,本来就不是针对你的。是你要当英雄,你把自己的名誉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武炳坤被两个黑衣人架了进来。看来岳宗仕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大半。我在沉痛中居然什么都没有注意。

“哈哈,武炳坤,知dào

我为什么要对付你?”岳宗仕对他道。

“不知dào

,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习惯背叛兄弟的人。”

“你如果没有忘记那个被你逼死的女孩,你就该知dào。”岳宗仕又转身对着余淼道,“那时我们刚来华夏,当时还叫南修罗←鼓动元老院派兵攻击童话城,你哥哥的影队,你也知dào

,哈哈,你就在童话被俘的。但是你知dào

为什么外面的部队没有攻城?为什么敌人像是早就知dào

你们会来?”

余淼的表情有点呆滞了↓该意识到什么……

“因为你的夫君,丈夫,老公,爱人!就是童话驻南修罗总指挥!就是他把你哥哥和他的伙伴推进火坑的!你说我背信弃义?那你选的人呢?他又对他昔日的战友做了什么?你知dào

“禁药”吧?乔林的生活就是和狂魔相斗,他的归宿就是在睡梦中死亡!”

余淼的匕首垂了下来,指着地,她不能接受这个可怕的现实。原本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居然是一个骗子,杀害哥哥的罪魁祸首……

武炳坤狂喊道:“他胡说,不是的,淼淼,你要相信我。那天我们退兵是因为……”

“哈哈!收到急报吗?真的是收到急报,大部队全撤回去也要起码十天的功夫,若是元老院动手了,十天时间什么做不到?因为所谓的大部队,只有十个人。真zhèng

的大部队,根本就只走了一半路!影队攻入的时候,大部队正在围剿元老院呢!”

“淼淼,他在胡说!别听他……”武炳坤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一定有法刺给他用了寂静术。

“余小姐,当时你也在城里。你们收到撤tuì

的信号了吗?如果不是陷阱,一个信号总得有吧,为什么没有?因为他怕你们有人逃出来!更怕你哥哥逃出来!呵呵,是你害死你哥哥的,因为你哥哥反对你们两个交往!”

“够了!我们带走武炳坤,然后就……算了吧。”当说到“算了吧”三个字的时候,我几乎自己都听不见。

我看到余淼已经崩溃了,可她在我们所有人里,是最无辜的。我终于知dào

为什么岳宗仕要把我带来了,他要用我的存zài

先动摇余淼对武炳坤的信任,然后彻底击溃武炳坤。我知dào

,即便武炳坤不知dào

什么离开的秘密,岳宗仕也会在武炳坤获得佳人芳心的时候让他尝到与爱人决别的痛苦。

他的伙伴已经带着武炳坤隐身,再现身,最后消失在烛光下。我看到武炳坤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居然有了复仇后的快感。

“药效持续不了多久,我们也走吧。”原来,岳宗仕是用的迷药。难怪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我看着坐在地上的余淼,走进,想抚摩她的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是那样安慰她的。白光一闪,我毫无防备,匕首已经刺入我左肩,离心脏大约半虎口的距离。我痛得钻心,这次她是来真的,刺得很深。在她眼里,我或许就是武炳坤说那种人。血自然流了出来,红红的,好久不见了。

岳宗仕靠近我,提防着余淼。余淼已经不爱我了,这个是事实。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变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尤其当她的男友既不帅,也不酷,又没有前途,更可恶的是不陪她开心……

她已经靠后了,今夜对她的唯一打击就是知dào

哥哥被害的真相。不是我。如果我再走上前,她会用毫不犹豫地另一把匕首刺入我的身体。

“我们走……”我对岳宗仕道,想了想,又对余淼说,“匕首我收回了,还有三把,我会再来的。”

我看见她一颤,心里并没有后悔自己的语气是否太冷。那句威胁不是针对她的,虽然我会收回我给她的龙牙,不过我更要取回我自己的匕首,那是不会背叛我的兄弟。老实说,我不否认自己对余淼也产生了恨意,那是她变心的惩罚。

岳宗仕已经快结束了瞬移的咒语,我盯着余淼,迫使她紧靠在床脚。右手捂着伤口,血透过手指缝隙留出的感觉让我决定找回失去的力量。我要复仇,还有一个杜澎。如果杨思远相信了杜澎的鬼话,那他也就等于背弃了我,也该死……

天旋地转的感觉反复几次,总算到了目的地。如果他再来一次瞬移,我一定会吐在他身上。这里是一个坟堆,很考究,石头砌成。墓碑上的字在火光下隐约可见——爱妻静之墓,落款是“悲夫岳宗仕”。武炳坤被迫跪在墓前。两旁站了四个人,看来这些都是岳宗仕的亲信了。

“队长,他的石头已经毁掉了。”

“嗯,好。”

岳宗仕也是术士,和武炳坤一样。为什么不等武炳坤死了以后吞掉?难道岳宗仕还会放了他?

注意到我不解的目光,岳宗仕笑道:“我不在乎什么能力,报仇最重yào

,所以,只要一得手,马上要断掉后患。很多事情都是在一个不舍的瞬间被人破坏的。”

我和岳宗仕虽说称兄道弟过,不过大多是游戏里的交情,第一次见面就是他给我下的套子。今天才知dào

他是一个多能成就大事的人,这样的魄力,完全不让对手有喘息的机会。我想起了杜澎,当时他也一样,不到最后不吐半个字出来。

武炳坤今天被他抓来,看来不是运气的问题。

“你已经是给废人了,比乔林废得更彻底,也算是我向乔林赎罪了。现在说出我们离开这里的办法,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不说,我虽然没有禁药,不过也会让你尝到一点苦头。想必你这么久没有自己上战场,都忘记了受伤的滋味了吧?”岳宗仕说着举起匕首刺在武炳坤的大腿上。武炳坤咬牙忍住了没有哀叫,发出一声闷哼。

我本来已经包扎了的伤口现在又裂开了,龙牙大概本身就具有抗愈合的诅咒,但是这里又没有牧师,或者其他能用魔法治疗的人。

“以前有位朋友,他在逼供的时候施用寂静术,然后慢慢敲碎人家的骨头。你要不要试试看?”岳宗仕开始恐xià

他,“除了头颅的八块骨头,还有脊柱上端的十三块骨头,其余的一百八十五块骨头都可以敲碎,而且保证你不死。你要不要试试看?”

“武炳坤,其实我已经不是那么恨你了。你抢走了余淼我也没什么话好说,那是她自己选择的。但是你何必死守这个秘密?你已经不可能回去继xù

做你的主席了,还是说出来,让岳宗仕去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大家都当做了一场梦吧。”

我自己都被自己祥和的声音骗了,一时以为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恨意,直到武炳坤朝我吐口水……

“我抢走了余淼?哈哈哈!当初要不是她哥哥作梗,我早就追到她了。要不是你在童话乘虚而入,我早就可以带着她双宿双栖了。你居然有脸说是你的余淼?你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的德性?你,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你!”他的那个“你”字咬着牙拖了老长,全是喉音,足以让人不寒而栗,“哈哈哈,我当然知dào

自己逃不过今天一劫了,你们就陪我一起死在这里吧。知dào

这个秘密的人已经都死了吧。哈哈哈”

“我不在乎死在这里。真的可以离开我也未必肯离开。今天,你该还债了。”岳宗仕,微微举了举手,我看到一个淡淡的白色光环套住武炳坤的喉咙,渗了进去。原来寂静术是这样的,夜里看来有着说不出的恐怖。

现在我已经自由了,岳宗仕不会过来为难我一个废人。我也没有必要在旁边看他们虐待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伤口暂时不再流血,我开始往山下走去。我不知dào

自己要去哪里,不管哪里我都是一个废人。难道在华夏的都城乞讨?

听武炳坤说,沈休文他们已经来华夏了。我现在应该先去找严凌,希望能通过她找到赵石成。但是她也有半年没有来看过我了,又是武炳坤的左膀右臂,不知dào

她是怎么想的……

当我还在考lǜ

问题的时候,一把惨绿的匕首顶住我的喉咙,我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做了俘虏。

因为这把匕首,我仔细端详起它的持有人。一张很帅气的脸,我认识他←就是当日替换岳宗仕,引我暴露自己,再顺势刺伤我的盗贼。那时他就是已经是队长了,想必这大半年来跟着武炳坤卖命也升了不少。或许,这把龙牙匕首就是我的,被赏给了他。

“说,主席被劫持到哪里去了?”

盗贼和刺客都是黑暗的仆人,他的声音甚至比我的还要冷。不过,近来一直颂读佛经,我的黑暗气息被冲淡了不少。

只要我不说话,他单从外表是认不出我的※以,我指了指山头,示意主席在那里。想必,武炳坤现在该已经被岳宗仕处决了。

“带路!”那人力qì

不大,却刚好推在我伤口上,让我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引来他一声冷笑。

我只能带着他往山头走去。那里人比较多,他要下手也没那么容易。不过我已经两次栽在他手里了,这点让我很不舒服。难道他就是我的克星?

当我回到墓碑前的时候,岳宗仕他们都还在那里。武炳坤已经被整得趴在地上,吐息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有个盗贼找你,岳宗仕。”我的声音不大,刚巧卡在大家都没有出声的时候,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人,岳宗仕知dào

事情棘手了。黑夜里,以隐身潜行著称的盗贼刺客,是几乎不可能被发xiàn

的。现在他们就面对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他们五人很自然围成了一圈,多出来两支角,一个是武炳坤,还有一个是我。显然,我并不是他们的战友。这多少让我有点失落,不过这样一来,那个盗贼也就不会把我当作他的对手。

我心里很犹豫,是现在就走,还是等着这场戏结束。多日的牢狱生活,让我的判断分析能力都减弱了,现在我就觉得自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dào

的低能儿。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五人围成的圈子,现在只有四人站着。一个黑影转瞬即逝,此时,惨叫的余音尚未散去。

我想走了,却又不敢动。空气中杀气的压力太大,圈子往里缩了缩。等待死亡远比死亡要恐怖,现在,那个盗贼大概就是想让剩下的人品尝等待死亡的滋味。

当第三声惨叫响起的时候,我决定离开。现在的战局已经呈现一边倒的态势,我没有必要给岳宗仕陪葬。最后看了一眼岳宗仕,他和他的伙伴背靠背站着。这是他在我脑海中的最后一个镜头吧。

我转身的刹那,惨叫又一次响起。不过那么熟悉的声音,即便已经因为剧痛而走调,我还是认出那是岳宗仕←终于走完了他的一生,或许黄泉路上,静还在等他,看着他笑。如此凄惨的爱情故事在此打住,我跪倒在地上。

一把匕首从后面插进我的大腿,难道跟来的不止一个盗贼?我和岳宗仕被杀间隔不过一秒钟,是人都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朋友,你还不能走呢。上次一别,我们还没有叙旧啊。”是那个冷冷的盗贼,原来他已经认出我了。

既然刺我的是他,那岳宗仕……我回过头,岳宗仕看来并没有死,一把黑色的匕首插在他背上,不是要害。更讽刺的是,伤他的人是他背靠背的战友。,岳宗仕,以出卖自己开始,以被人出卖结束,难道冥冥中真的有只大手在安排人们的命运?

现在,我和岳宗仕被匕首架着,跪在武炳坤面前,看着他狞笑。

“哈哈哈哈,风水轮流转,哈哈,岳,是不是转得也太快了一点?哈哈哈。”

从鬼门关走回来,人人都会像他一样的。我发xiàn

岳宗仕的脸色无比的难看,怒火掩盖了他俊秀的面容。

“乔,我不会杀你,你放心吧。我会继xù

让你呆在地牢里,让你看到余淼的心真zhèng

归我。”

“一般情况下我不会死。当然,如果今天你杀了岳宗仕的话,我就自杀给你看。”

我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要救岳宗仕。或许,他尝到了被亲信的人背叛的滋味,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是学法律的,虽然已经全部还给了老师,不过“公平合理”四个字还是记得的。

“哈哈哈,你这个傻子,还没有好?啊?哈哈哈,你用自杀来威胁我吗?你不知dào

你是我的敌人吗?啊?哈哈哈哈……”

“如果余淼看到我死了,那我的影子永远都会留在她心里。你知dào

的。”我抬头看着武炳坤的眼睛,显然,我说中了,“你会让我好好地活下去,让余淼相信你的鬼话,让她日复一日地恨我。你这种卑鄙小人,只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啪……”武炳坤的力qì

并不大,但是我的牙齿差点被打掉。

“呵呵,你害pà

了?不要紧,我暂时还不会死。你只能和我妥协,我要活下去,那是你说了算,我要死的话,谁都拦不住。”

其实我也有点怕,如果武炳坤觉得永远也不能挽回余淼,他一定会杀了我。可是我还不那么想死,我还有朋友。

“算你狠。我今天放过岳宗仕,还会给好好养你。不过,如果你敢踏出房间半步,你的伙伴,沈休文,赵石成,葛洪,还有其他人,都会变成废人。”

“不行,我的筹码更大一点。你还得说出我们离开的秘密。如果你不想放qì

这里的一切,我可以保证,就我一个人走,悄悄的。”

“哈哈哈,你以为你能走?哈哈哈,好啊。我告sù

你。没问题,等你回家了我就告sù

你。岳,你先走吧,我们会以决斗的方式结束我们的恩怨。我等你。”说着,从岳宗仕前任亲信的手里,接过一块石头。就着火光,我能看到上面和我的那块一样的会标。

岳宗仕看看我,并没有动←知dào

武炳坤不会杀我,不过他不知dào

他以后还怎么活?我相信他出卖我的时候早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现在,我的以德报怨又唤起了他的良知。

“现在说吧,我要让岳宗仕也知dào。”他身上还有我的地址,即便我出不去,他也会见到我父母。

“哈哈哈。让他知dào

也没有关系,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

我一时没有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显然要说出这个秘密了。天地间只有风声,呼呼作响。

“你们知dào

什么是蛊吗?蛊是一种毒物,盛产于苗疆。能杀人,也能控zhì

人的心神。传说用蛊高手,可以通过蛊做到任何事情。别奇怪,这些都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串莫名其妙的声音告sù

我们的。南修罗的一个元老,死前告sù

了我和郑远图。哈哈”

“你们知dào

蛊是怎么种的吗?苗人巫师,把许许多多的毒虫,蛇,癞蛤蟆等等有毒的东西放在一个罐子里。那叫养蛊。让它们自相残杀,弱肉强食,最后剩下一只蛊王↑的毒性最强,传说具有其他被它吞掉的毒物的毒性。”

“别不耐烦。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养蛊的罐子。我们都是毒虫,哈哈哈。要想出去?看到这个标志了吗?”武炳坤用手指了指石头上的会标,“当天下所有的石头,只剩下单一的会标存zài

的时候,那个公会,那群人,就是蛊王←们就能出去。”

原来就是这段话,揭开了战争的序幕。何必呢?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不能公布于众,大家开会协商,统一一个会标,那不是更简单?为什么要死这么多人?

“你胡说。如果只是统一会标,何必要打仗!”

“乔,你肯定不知dào

什么是改会标,也不知dào

什么叫砸石头。”

武炳坤用一副恶心的可怜我的眼神对我说话。不过我也的确不知dào

,虽然听得多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所谓的改会标,呵呵,怎么改?你看,我们的职业印记和公会图标都是石头的天然纹路。我们要改,只是人为地找来颜料涂抹而已。你觉得这样幼稚的行为,石头会认可吗?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给自己改职业了?”

“还有,砸石头,呵呵,只是俗语而已。真的方法是,把石头砸向城中心的生命之树,你以为那棵树在这里是干吗用的?石头用力接触树干的时候,就会被树吞噬。石头主人的职业能力也会随之消失。”

“我这里还有一个证据。你不是不相信我们是‘蛊’吗?为什么你杀了一个同样职业的人,可以通过吞掉他的石头来提高自己的能力?为什么两个活人的石头也会互相吞噬?因为,我说过了,我们就是人家养的蛊虫!”

好像很合理,这个解释的确很容易让人相信。

“人都是自私的。而且互不信任。”武炳坤继xù

道,“南修罗的元老们都不想用战争的手段←们派出使者,可是没有一个公会愿意自己来南修罗,毁掉自己的石头。呵呵※以,我们只有通过战争,用我们的血,拯救来到这里的人们。佛说的先入地狱,不就是我们吗?啊哈哈哈……”

“你可以死了!”

天地间,再次只有风嗷嗷穿过,万物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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