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裴舒将宁宴留在屋子里,他出去站在廊下,风吹过来仍带着寒气,冻得脖子上汗毛都站了起来。
凌裴舒觉得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了解宁宴,更能看得出宁宴对白卿卿的重视,若卿卿能将他幼时的伤抚平,该是一件多好的事,他就等着那日了。
……
白卿卿察觉到宁宴可能有话想跟自己说。
偶尔能见到他深思的表情,欲言又止,她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等着。
不过宁宴要准备的时间也过于长了,总心不在焉,表情有时候也凝重得很,白卿卿心里做着铺垫,该不会是很不好的事吧?
终于有一日,宁宴似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很久以前,我曾发过誓,此生绝不成亲。”
白卿卿:“……”
这是何意?
她纠结了一下问道:“所以?”
她试图理顺脑子里的混乱:“你会如此决定一定有你的原因,只是……只是你如今依然这么决定?”
“……我不知道。”
“这怎么能不知道呢?”
白卿卿无法理解,“事关你的终身,你得知道。”
宁宴紧了紧手,“我原先以为,这个决定永远不会有改变的一日,因此有人问起,我都会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们,我此生都不会娶妻,可是如今我却没法说得那么坚决。”
白卿卿静静地等他的下文,宁宴道:“我也以为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先前凌裴舒和温江都问过我对你的心意,我根本不曾深想就否认,也是因为我连自己的未曾察觉。”
“我很喜欢与你相处,这是从前不曾有过的,但我对成亲这件事……”
宁宴不知该如何让她知晓自己的纠结,白卿卿的心渐渐放下,手托着精巧的下巴,“但你已经松动了是不是?不然也不会如此苦恼。”
她忽而弯起嘴角:“我爹娘说,便是我订了亲也想多留我些日子,因此我并不急着出嫁,你从前坚持自己不会喜欢人,如今也喜欢了,那么说不定时间长了,也会有其他的改变。”
白卿卿很高兴宁宴愿意跟她说这些,“我知道你在苦恼什么,也就不至于自己瞎猜。”
“你不会觉得不高兴?”
“为何?”
白卿卿奇怪地反问:“你又不是对我始乱终弃,我为何不高兴?”
“始乱……你说的都是什么。”
她嘿嘿嘿地笑,“说的是我心里话,你不爱听也不行,快,再帮我剥些核桃,我发现与杏仁一块儿碎成粉末,再与糖屑牛乳一起煮,十分美味呢。”
宁宴依言将核桃拿过去,“我对你来说就是个开核桃的器物。”
白卿卿讨好地给他嘴里喂了个核桃仁,“怎么会呢,宁大人英明神武,才貌双全世人皆知,我这不是……求您帮忙嘛。”
她软软的声音撒娇卖好,宁宴十分受用,让做什么什么做什么,好说话的全然不似其他人认识的的宁大人。
卿馨馆的掌事找过来,“东家,上回那位符公子来了,送了些谢礼来,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