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药碗,宁宴用勺子舀了舀,苦涩的药气飘出来,白卿卿脸都皱成了一团,人忍不住往后让,“烫、烫不烫?”
宁宴抬头瞥了她一眼,舀了一勺尝了尝,“不烫。”
看他真喝下去了,白卿卿睁大了眼睛,“不苦吗?”M..
“不苦,甜的。”
紫黛在心里翻白眼,就是她也不会这么睁眼说瞎话地骗姑娘,当她是小孩子呢?
但宁宴淡定的表情真的挺能唬人的,白卿卿心里的抗拒没有那么大了,舔了舔嘴唇,凑过去将送到唇边的药汁喝下。
刚入嘴,她就被苦的要哭出来,好不容易吞下去,她含泪控诉:“你骗人!”
“不骗你,真的是甜的,有回甘,你再试试。”
宁宴一本正经的样子着实少见,被苦得一个激灵的白卿卿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喝太快了,没品出来。
她将信将疑地又喝了几口,架不住宁宴很认真地描述了那甘甜是什么模样的,等她反应过来,一碗药迷迷糊糊居然给喝完了。
白卿卿正在迟钝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宁宴面不改色地塞了一块蜜饯到她嘴里,指腹顺手将她唇边的药渍擦掉,“是不是甜的?”
白卿卿这会儿大约是困了,嘴里的蜜饯嚼着确实是甜滋滋的,于是懵懵地点了一下头。
收拾药碗的紫黛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还回甘?也就姑娘这会儿病着好忽悠……
不过,算了,好歹是把药给喝完了。
白卿卿吃完了蜜饯漱了口,药效渐渐起了,紫黛扶着她躺下去,眼看眼睛已经闭上,忽然又唤了一声,“宁宴。”
“嗯。”
宁宴坐着没动,“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白卿卿闭上眼睛,脸颊在被子上蹭了蹭,心满意足地慢慢呼吸均匀。
……
从英国公府离开,宁宴又恢复成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温江吃了个大瓜,也就不计较被他污蔑医术不精这件事。
“今日我可是开了眼界,你还有对人这么耐心的时候?”
宁宴目不斜视,“她是病人,体恤一下不是很正常。”
“正常个屁,以前有一次你要审问谁来着,也是个姑娘,病得都起不来床,你怎么体恤人家的?让人连床一并抬过来,那会儿也没见你体恤病人。”
宁宴觉得就是很正常,“我又不认识那女的。”
“人家可是给你前前后后送了好几次东西。”
“我又没收。”
温江觉得宁宴今儿心情是真的好,居然能跟自己有问有答,要换平常,早不耐烦搭理自己了。
他欠欠地笑着靠过去,手摸着下巴感叹,“今儿卿卿真的是好招人疼啊,之前在西南也病过,但一点儿都不一样,果然是回到家心里放下了事,你说是不是?”
宁宴沉默了一会儿,才状似随意道,“还是一样娇气,越发怕苦了。”
“那还不是因为有人愿意惯着,你不喜欢啊?”
宁宴脚步停住,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哪儿那么多废话,回去你的医馆坐堂去。”
说完大步往前走,温江在他身后笑得要抽过去,让他看见了好东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