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对白锐要跟着一事并没有反对,不过却说了路上艰苦,担心他吃不消。
“我不怕的,我只想能早些见到阿姐,她一个人在西南一定很害怕,我想早一些见到她……”
白锐心意已决,宁宴也不拦着,就当提前给白卿卿一个惊喜。
不过直到真的启程去西南,白锐才明白宁宴说的话,赶路确实很辛苦。
每日每日都只有枯燥疲惫地行进,虽然宁宴和鳞甲卫丝毫看不出疲累,白锐却是咬着牙坚持着,心里对阿姐更加心疼,夜里想着这些苦阿姐都吃过一遍,难受得都要能哭出来。
阿姐为了他们受了这么大的罪,他可真是没用!
最后还是温江看不下去,私底下提点宁宴,让他多少顾着点白锐,“人家小公子也是头一次出远门,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宁宴无辜地耸肩,“是他一直催促着要走快些,要早些见到卿卿,我不过是如他的愿罢了。”
“卿卿可是很在乎自己家人的,别到时候真把人累坏了,卿卿得要心疼死。”
宁宴这才放慢了速度,心里后悔早知道自己一个人来,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见到了。
……
尧都,白卿卿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总有些浮躁。
自从知道平亲王落罪之后,她每日都盼着宣城来人,尽管知道一定没那么快。
平亲王一事牵扯众多,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抽得开身的?
管事又送了一个匣子过来,“白姑娘,昨个儿正巧得了个稀罕玩意,我寻思着你兴许有兴趣。”
那匣子油光锃亮,看着就是极好的材质,白卿卿心里着实过意不去,“福伯,您不必三天两头往我这里送东西的。”
“姑娘无需见外,阁主特意交代过要我一定照顾好你,这些日子姑娘在这院子里也闷坏了吧?不如我让人陪你出去散散心?你放心,尧都已经不要紧了,不会有危险的。”
白卿卿下意识地想推辞,但又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下了。
“那就劳烦福伯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状态,不能再这样心神不定下去,或许出去走走真的能好一些。
白卿卿虽然在尧都呆了许久,对这里却仍然还是陌生的。
福伯安排了几名护卫暗中保护她,白卿卿走在街上,回想着自己从前在宣城是如何逛街的,她一个铺子一个铺子地进去看,看到不少宣城见不到的东西,只是那些看过也就看过了。
怕浪费了福伯的好意,白卿卿打着精神慢慢地逛着,耳边来往熙攘的声音好像听见了又好像一阵风吹过,她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一样东西上停留。
还是算了吧……
白卿卿苦笑了一下,还是回去好了,回去或许看会儿书应该……
她忽然愣住,脚步也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不远的前方,思绪一下子停滞。
那一日,白卿卿后来回忆起来,只觉得好似画一样,宽阔的石板街上来往的人影逐渐淡去,只有一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浓重,越来越明显,带着他那令人熟悉的闲适邪气的笑容,弯着眼睛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