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洋地区,是千岛之国,177年,卫铿海陆空力量都在这里。同时对付两个使徒,这是前所未有挑战。
随着死波打击在东边岛屿的轰炸,大片的凤鸣群落鸟类游击战到了西边,而大量的惊雨蠕虫则会深藏在大地,形成基础的卵。硫铁玄武则是退缩在火山口,等待着死波消散后和抵达这里的人类再战。
在岛屿中央的高山基站上。
孙宇拿着自己的火焰喷射枪,望着这片泥泞腐烂丛林,思绪不自禁回到15天前的一幕。
要知道在刚来到这个岛屿之前,作为新人都是对这里非常新奇的,——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生物潮水。
人类一方的推土机,不断的清扫植被,替换了竹子等作物。生化电站生产出的大量有机物燃料,变成火力,在战猫的导引下喷射,有效地遏制了生物潮水。
但是随着持续不断的作战,每个人都非常疲惫,以至于出现了基因污染,这是一种五脏胸口不听使唤、蠕动错位的感觉。——医疗物资的紧缺,大家都有点糟糕的感觉。所幸带队者熬制汤剂、药丸,能缓解症状
随着大家情绪越来越浮躁起来,想要早点终结这场战争,这就犯下了兵家的大忌。
孙宇所在的小队在十五天前,遭遇了凤鸣群落的围殴。成千上万只大型飞鸟从空中降临,将大家堵在了一个狭小的区域,一只只战猫被飞鸟抓走变成了尸体。
火焰喷射器的燃料已经耗尽了,——一些飞鸟发射的尖锥也穿透了队员的战斗服。
就当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候,队伍中导引者们对着每一个人发出了一段段特有的心灵语言,阐述了每个人的缺点,然后点燃了身上的高氧化颗粒剂。
在点燃的瞬间,有机躯体上冒出了幻彩的、宛如发光水母的结构!这是高密度有机质频段在空气中释放的场景,而这种频段是需要燃料的。随着光芒辐射到了周围,数百米范围内的所有飞鸟纷纷掉落了下来,它们的大脑全部被融化了。
孙宇亲眼见证了这种震撼的一幕。然而在返回基地后,在大家想要寻找其他导引者(卫铿)确定那最后一幕的情况,导引者牺牲了。
卫铿群体纵然长得一模一样,在高交流的情况下懂的很多。但是每个个体由于经历不同,还是有差异的。能记住孙宇的只有十五个个体,其中包括会做饭的,擅长设计的,会医疗的。而牺牲的那三位,是喜欢打牌的,喜欢用叶子吹口哨的,还有动手能力强的。
中人之姿,就是每个个体精力只能专一地用在一个项目上,才能媲美优秀。
对孙宇这些冒进的小队来说,对他们最好的那一部分卫铿走了。紧接着替换下来的是陌生感的卫铿。
而孙宇在转战其他小队后,了解自己并不是被“特殊关照”。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都有导引者集群承担了‘点炬’的风险。
卫铿用自己的伤亡,置换了新人们可能“阵亡”的数字。而恰恰由于新人们容易犯错误,所以在南洋的战斗中,是卫铿伤亡数量颇高的一批。
“代价我帮你们兜一次,你们要继续成长。”这是卫铿集群中给这波新人传达的意思。
在经历了一次次事件后,南下作战各个小队都沉稳了起来,再也没有人去想着快点结束战斗。
孙宇走回了身后的小屋,这个小屋一旁是碳基放射塔。这座碳基放射塔是他和同伴穿着殖装装甲花费一个月铸造的,而现在他要在这里留守一年,直到人道生态的据点稳定,周边的自然生态节点出现。
在这蛮荒的世界中,他懂了过去不懂的一些事情。人类的荣光不在于毁灭,而在于面朝希望冲锋时的坚定。
在南洋地区,统伐区的科研船时刻地都在监察这里的生命场交战的情况,以及己方人员的健康数据。当然也知道卫铿集群出现了意外伤亡。
不少继承者们都在劝说卫铿:“尽量减少意外。”
卫铿悠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可以承受,并且这些代价都是值得的。
值得什么?繁衍是值得的。
帮助新人承受伤亡的时候,随着点燃自我的过程,基因辐射在放射给了周边异类生命神经系统重大摧毁的同时,也是对幸存的新人进行了一次基因注入。
基因注入,在潘多拉场中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现在只要站在卫铿身边,普遍都会遭遇到基因辐射影响,在统伐区内一些夫妇怀孕了,如果卫铿集群要靠得近了,都会插入一些基因性状。
这些被动基因注入,大部分时刻卫铿尽量地避免了。繁衍不是复刻,繁衍是需要稳定的多样性变化。
后代个体作为独立发展的意志,只有在特定经历下,才能准确地接纳自己传承。
“必要的经历”,是不可少的‘发育过程’——例如在明确生死选择的过程中。
在努力和求生的过程中,大脑和身体是处于一种独特的状态中,在‘为人的选择’时,这些青年们甩开了一切思维拐杖,自己是高度自主的,不随波逐流的。
当新人处于随波逐流状态下!注入不能达到效果。
这就好比:在十三四岁蹦跳跑跳过程中摄入牛奶会长个头,但是错过了年纪,补充营养那只会长膘。
思维的注入也是一样的,莫非在大抉择下,无法接过薪火意志!
而这样来看,卫铿现在对繁衍的受体要求越来越高!而如此高的要求,就需要更高端的“哺育”,因而在陪同历险中代替新人受劫,成为长辈的责任。
卫铿现在将繁衍看得比自己个体还要重要,也是为了坚持一个道理:自己仍然属于“物种”。
虽然在集群状态下,生命可能会大幅度延长,但寿命仍然是有限的!这是在大氧化高能条件下,保障思维进化的副作用。
长生!智慧!是两条路线,初行时,虽然不相互冲突,但是专一一条道路,就无法顾及另一条的完善。
现在,统伐区继承者们是懵懵懂懂地跟着自己,走向了这智慧演化的道路。而一旦他们知道这条道路无法兼顾长生,那么可能就有别样尝试了。
卫铿:“我反正都会在这个世界死亡的。但我的遗传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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