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黑风高,鬼哭狼嚎的夜晚,一场杀机正在酝酿。
树林中的草地上,一个穿着比乞丐还破,举止比流氓还猥琐,体貌比秀才还柔弱的男子拿着一根树枝对着一团火左右摇摆,哦,那树枝上还有一只老鼠。(这年头,老鼠都能饿瘦了。)却不知,身后黑影蠢蠢欲动。
不远处,一声鹤唳,三个黑衣蒙面人应声而上,举刀向乞丐男挥去,走到一半,一白衣人从树上一跃而下,转身与他们厮打起来。黑衣甲与黑衣乙与白衣人正面交接,黑衣丙暗地迂回至白衣人后方预备偷袭,却不料白衣人伸手一拽便把黑衣丙拽回正方,黑衣丙趁着离白衣人较近,一刀劈下,白衣人却一个斩腰,摁住右手,黑衣丙吃力不上,眼见被白衣人夺过刀去。此时黑衣甲与黑衣乙眼见不错,偷袭白衣人,白衣人却拉起黑衣丙,自己向后一退,亏得黑衣丙机巧一个闪身,躲过黑衣甲一刀却没能躲过黑衣乙一刀,伤了肩,黑衣甲与黑衣乙见其受伤,拖黑衣丙至后方以便回护,白衣人趁此飞二刀至二人门面上,二人忙于躲闪,未见白衣人已挥刀下来,顿时毙命。白衣人又挥起刀向着已无甚战斗力的黑衣丙,只听一声“慢着”,白衣人将刀架上黑衣丙的脖子,看向乞丐男,乞丐男颤声道:“我…想…问问他…”再回头看黑衣丙,口吐鲜血,倒了。
白衣人觉着有些好笑,说道:“你若想知道是谁要杀你,以及为何杀你,问我便好。”
乞丐男惊异:“为何?”
“你是否在日前经过一个破屋时,见二着锦衣者相谈甚欢?”
“不错。”
“吏部尚书勾结盐商李某,那是两个线人,恐怕你瞧出端倪,于是杀人灭口。”
乞丐男抖了一抖。但是立刻以更加惊异之目光瞧向白衣人。
“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此事了如指掌,又为何要救我?”
“我并不是什么人。只是恰巧我与那几个黑衣人有仇,因此顺带打听了一下他们的行踪,以伺机报复。”
“原来如此。”
此后乞丐男便陷入沉思,显然没有缓过神来。
白衣人扛起刀,说道:“走了。”
“慢着!你不能走!”
白衣人回过头来。
“你杀了人怎么可以走呢,我要去报官!”
“……
“你不会真是个秀才吧?”
“额?……哦,不才确是读书人。不过此话怎讲?”
“只有秀才才有这般迂腐。”
“这……”
白衣人转身:“走了。”
“慢着!”
白衣人回过头叉起腰:“你又待怎地?”
“不才虽既无万贯家财,也非名望之士,一无所长亦一无所有,实在不足挂齿,苟活天地间数十年,愧对先烈。然小人亦曾读圣贤之书,今承大侠救命之恩,也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报此恩,岂非狼心狗肺之辈,焉敢存活于世,徒增祖上之非耶?”
“言重言重……”
“还望大侠不吝仁德,谅小生无金无银以遗足下,唯此生兢兢业业,竭精诚以报天恩,不求得大侠之厚待,只从此跟随左右便了!”
“这……”
“望乞收留!”秀才跪道。
白衣人汗颜道:“起吧,我收便是了。”
秀才起身,兴冲冲问道:“不知此去何往啊?”
白衣人说道:“襄阳,走罢。”
“你可曾科考?”。
“不曾,小生家贫,没有盘缠。”
“可惜,你这般文才,不去科考简直是朝廷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