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妖圣齐齐飞至积雷山顶,蛟魔王怒火冲天,老牛心里直犯嘀咕,另外三者却是来看热闹的。
最近就连一些妖王都在私下里拿蛟魔王当做谈资,说什么被人族的包青天勒令七日内去开封府投案,结果蛟魔王连个屁都没敢放。
这明明就是蛟魔王根本没把包正的话放在心上,结果被传来传去,竟变成了他惧怕开封府,可见其虽为妖圣,在南疆妖国实无多少人望。
照日夫人却是不便出面,包正元神此刻化身陈世美,自然也是要惊慌躲避,似乎生怕被包正发觉,连他的阴魂都一并斩杀了。
积雷山禁制撤去,只见山前云路中,一万妖皇大军整齐排列,刀兵虽未出鞘,杀气却已横秋,鹏魔王红袍金甲,娇躯婀娜,一双含煞凤目扫过,空中立即结出无数朵冰花纷纷坠落。
妖圣含怒,果然非同小可、甚至可以小范围改变天时,牵动气象。
鹏魔王恼得是自己已经亲自到来,老牛竟然还敢慢吞吞的,还有那条贱蛟煞气腾腾的飞上来是什么意思?
有她鹏魔王在,什么时候轮到龙蛟一类来逞威风了?
都是老相识了,五妖圣看了一眼鹏魔王就立即转过目光,仔细望向此刻正端坐在一辆四轮云车上的陌生人族男子,
只见两名魔气冲天的人族修士左右拱卫,八名身着锦袍的人族青年分列左右,衣色是四红四紫,头戴绾帽,好像是什么端正的礼仪一般。
还是猕猴王通风辨物,见识渊博,冷笑道:“这是仪仗程式,那些人族最喜欢搞这些了;老蛟,看来那云车上的男子应该就是要拿你的那个包正了。”
说话时唇角带笑,显然是强忍着才没有当场笑出来;这位人族的包大人可真是个人才啊,不仅胆大包天地跑来老蛟面前,居然还摆开了仪仗,本座听说人族的宪司官员还有惊堂威呢,该不会
一念未毕,就听那八名人族青年齐声高呼:“威——武!
大胆犯妖蛟魔王,见到包大人还不下跪!”
站立在包正左右的红发老祖和鸠盘婆顿时脸都吓白了,我的娘啊,对面的可是堂堂妖圣。
却不知包正用的是‘留声传影’之法,人族大员的威仪要有,八条无辜生命也要保全,此刻这八名随他同来妖国的青壮都在鹏魔王的后军帐中对着包正的禁制练声呢。
这可不是小孩子胡闹,包正就是要让这些妖圣知道,就算身为超品,也无法超然法外,开封府的威仪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代表了律法的威严,就好比上世蓝星法官面前的小木锤。
这番场面弄得鹏魔王都是一愣,美目扫过包正,险些就要忍俊不禁,心说这条贱蛟不被气死才怪。
“岂有此理,气死本座了!”
若按蛟魔王的脾气,怕不早就一口吞了包正这些人,可终究还是有些畏惧鹏魔王,紫着一张脸孔道:“老三,你是什么意思,竟带人族官员来捉拿本座不成?”
妖族七大圣虽不比蓝星传说中义结金兰,却因为万年齐名,依成道先后,也就有了行班排名。
鹏魔王因为受限于金翅大鹏一族的血脉太强,化形成道的时间反倒晚于牛魔王和狮驼王,因此排名第三;若按排名尊卑,蛟魔王该叫她一声三姐才对,此刻含怒之下,这一声三姐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了。
“没什么意思,你在大艮犯了案子,现在开封府包大人递了国书要将你‘引渡’回去受审,陛下已经同意,特命本座协助包大人。”
鹏魔王冷笑道:“泼泥鳅,你当年在泾河龙宫做了什么好事,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此事包正在妖国只对明昧一个说过,鹏魔王原本不知,只知道陛下提起鹏魔王所犯之案一脸的鄙夷,陛下那样清雅恬淡的性子都如此鄙夷,还能是什么干净事了?
蛟魔王闻言放声大笑:“可笑可笑,本座乃是大元妖国的妖圣领主,如今那明昧却帮助人族来拿本座?
不知他究竟是人族的皇帝,还是我妖国的妖皇?如此对待本国妖圣,就不怕被万民嘲笑,没脸继续做他的妖皇了吗?”
鹏魔王怒道:“大胆,你敢直呼陛下名讳,本座岂能容你!”
咔拉拉!
两位妖圣相继动怒,天空顿时风云变色,平空生出无数雷光电球,打得积雷山石屑纷飞,老牛看得脸一抽,好不心疼,这积雷山可是他小妾的陪嫁!
今晚怕是又要跪狼牙棒了
“混天大圣无需动怒。”
包正笑道:“蛟魔王,好教你知晓。
本官此来,乃是循法家之规,以国书递请,才让明昧陛下同意将你‘引渡’去大艮。
明昧陛下自也不肯捉拿本国妖圣,本官又岂会令他为难,此不合两国之交也。
所以混天大圣此来,一在宣明旨意,二在维护妖国法纪,令他人不得插手本官执法,换了若是贵国有大妖作乱逃去大艮,我大艮也一样会如此对待。”
“哦?”
蛟魔王闻言心中一喜:“包正,如此说来,你是要靠自己捉拿本座?”
“然也,覆海大圣闻弦歌而知雅意,果然孺子可教。”
禺狨王翻了下眼睛,忽然插口道:“老蛟,他骂你。”
狮驼王也跟着点头:“对,本座也听出来了,这个人族绕着圈儿的骂你,说你是他儿子”
听到鹏魔王此来只是为了协助包正捉拿蛟魔王,四妖圣心中大定,只要不是被明昧提前发觉了他们与照日夫人的‘大事’就好,至于老蛟若是一个未入超品的人族修士都能将他擒了,他还有何资格参与大事?
“哈哈哈,妙,妙得很!”
蛟魔王仰天大笑:“老三,你可也听到了?”
见鹏魔王微微点头,笑声更大:“各位大圣,这是本座的事情,还请千万不要插手。
包正!本座如今就在这里,倒要看你如何拿我?”
“还能如何拿你?本官自是要掰下你的蛟角,抽去你的蛟筋,而后打入囚车。”
包正缓缓从云车上走下,轻轻伸展了几下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