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副作用？”李青云有些诧异：“意思是可以大规模给凡人使用了？”
此言一出，普光头和周项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师父，这个恐怕还不行……”普光头面露犹豫。
“一来这丹药的副作用还是有的，只是现在还没进行测验，不太明确。”
“二来则是这丹药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要量产，其中几味关键药材必须找到替代品，否则炼丹成本实在太高，只能供小范围修士服用。”
听到这话，李青云热络的心也瞬间冷却了不少。
按照系统的推演，自己若是要继续晋升，恐怕需要大范围的对低阶修士进行强化。
但看这样子，估计目前的产量连一小片大陆都很难供上。
随即，李青云从洞天法宝中放出了被仙族囚禁的丹方主人。
他的身影刚一出现，普光头就随之愣了一下。
“师父……他是谁呀，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李青云闻言一怔。
他们若是见过，那一定是普光头失去记忆之前。
也就是说，这家伙为了丹方能够继续研究，不但找了凌华仙将，甚至连当初作为对手的冥族也拜访过？
正想着，那丹方的主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闻着弥漫在山谷中的丹香，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味道……”
他转头看向最近的丹炉，当看到里面丹渣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随即看向丹炉旁边的炼药之人。
可这一眼，就让他直接面如纸色，全身爆汗淋漓！
“冥！冥……”
李青云闻声赶忙上前制止：“你对这丹方还有多少印象？”
丹方主人骇然的看向李青云，满脸的害怕。
李青云连忙安慰道：“放心，他们是我找来一起研究丹方的帮手。”
可听到这话，丹方主人脸色更震惊了，有些凌乱的在李青云与普光头脸上来回跳转。
过了一会，才终于冷静下来，颤颤巍巍道：“丹方……我全记得……”
说完，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用血液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不知多少种丹药名称和用量。
见状，李青云眼睛一亮，立刻接了过来。
普光头和周项也按捺不住好奇，立刻凑了过来。
可是这张丹方越看，三人便越觉得奇怪。
这张丹方上的记载，与普光头和周项所研究的方向，几乎是背道而驰！
若按照这上面的来炼制丹药，一定会对服用丹药者造成巨大的副作用，甚至天赋折损！
看完之后，李青云心中一动，道：“你当年发明的丹方应该还没有完成吧？”
丹方主人缓缓摇头：“不，不……其实已经完成了九成以上。”
说起丹方，他的眼睛很快亮了起来，甚至说话也清晰了不少。
“丹方之所以是残缺的，是我担心别人拿着我的丹方占为己有。”
“这丹方乃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能将它们完全交出来……”
他表情有些慌乱的看了眼普光头，而后盯着李青云道：“丹方，我不能全部交给你，这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李青云皱起眉头：“但你的目的是为了灵界，想让灵界修士整体质量提高，对吧？”
丹方主人闻言先是微微点头，而后面色一紧，有些慌乱道：“我不相信你，我要回神药宗！放我走，我要回神药宗！”
李青云淡淡道：“但药九格不愿见你。”
此言一出，丹方主人瞬间噤声。
他瞪着眼睛愣了半天，最终缓缓低下头，声音沙哑：“不，我不相信你，丹方不能给你，灵族，天机阁，不值得相信。”
周项皱起眉头：“天机阁早就覆灭了，你在担心什么？”
丹方主人闻言一愣，而后又低下头：“骗我，你们在骗我，天机阁不可能覆灭，天机阁背后是仙族，仙族不可能放任天机阁被灭掉，而灵族，早就是被天机阁驯化了，这张丹方，压根没有机会让灵族修士服用……”
听到这话，李青云微微眯起眼睛：“其实丹方，你并没有完成，对吧？”
丹方主人身躯微震，没有回答。
李青云沉声道：“甚至于，你根本不知道这丹方能否完成，也不知效果是否跟你预想的一样。”
听到这里，丹方主人的身子又是一震。
而后眼睛有些发红，抬头死死的盯着李青云。
“你根本，根本就不明白！”丹方主人怒道：“你根本不知道这张丹方的价值，也不知道老夫因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听到这话，李青云已经彻底明白过来。
之所以药九格当年对他的事情不愿介绍太多，恐怕其中还有隐情。
而这隐情，很有可能是这位堪称炼丹天才的家伙，与天机阁，甚至整个灵族的矛盾！
甚至，有一种更加离谱的可能……
随即，李青云冷淡开口：“可是因为你的一张丹方，毁了整个神药宗的前程，让神药宗的所有人不得不逃出灵界，躲藏在昆仑界的混沌九山里面。”
“而神药宗高层也近乎全灭，宗门上下所有高层，就剩下宗主与寥寥几个长老。”
李青云紧盯着丹方主人的眼睛，淡淡道：“因为神药宗高层禁止你继续研究丹方，你一气之下前往冥族和仙族，然后被仙族囚禁一个纪元之久。”
“这些，都是因你的一张丹方而起，没错吧？”
虽然有的事情是李青云临时猜测，但丹方主人对此却没有一句反驳。
“至于丹方的价值，本宗主当然知道。”
“若这张丹方真的能做到没有任何副作用，作为神药宗的长老，自然可以得到很多常人难以企及的机缘。”
“所以到底是你的丹方重要，还是灵罗大界所有生灵的性命重要？”
然而李青云话音刚落，丹方主人直接一把扯碎了身上的神药宗道袍，死死的抓在手中。
他怒视着李青云，低吼道：“你懂个屁！老夫根本就……”
李青云面色平淡的看着他，直接开口打断。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神药宗的长老，而是神药宗的宗主，药九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