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纵这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回到寝室以后,他就一头栽倒在床上,用了很大的意志,才翻身躺好,然后采用这几天研究、琢磨出来的方法,尝试进入冥想。
在医院里的几天,李天纵以无聊为由,借阅了一些专业书籍,主要是养生保健、修养身心方面的,韦之浩医生认为,这些对于改善睡眠质量,都是有好处的,也建议多看看,正好对了他的胃口。
其中有一些传统的气功、太极拳、五禽戏养生,还有瑜伽、催眠等等,李天纵发现,不管是传统的民间方法,还是道家、佛家,还有日本、印度、甚至西方的一些养身保健方法,基本上都会提及到在意念、精神方面的调养。
譬如说华夏传统的国术里经常会说意守丹田、抱元守一,道家讲的清净无为、逍遥自在,佛家的禅定,西方的催眠,印度的瑜伽。
修身必先修心,而修心,也必修精神意念。
李天纵要练的是大脑,同样与修炼精神意念有关,而且效果更加直接。
通过这些天的尝试、练习,李天纵也有真实的体验,有些方法,在使用以后,确实能够让他感到神清气爽、耳清目明,思维也变得十分清晰。
而这,通常与大脑有着直接的联系。
东尼.伯赞认为类似的现象,其原因主要是这些做法,可以让脑域变得更有秩序,并且得到很好的休息。
人对自身的使用,多数处于一种自发的状态,大脑尤其如此。
人在每天都使用大脑考虑问题,但很少有人知道,大脑是如何工作的;如何使用大脑,才会更有效率。
精神意念方面的修炼,起到的就是这样的作用,它就好像按摩,可以让大脑得到更好的休息、恢复,甚至是整理,激活其中潜藏的一些活力。
按摩的作用,与身体休息、身体锻炼都不同,相互之间无法取代。
同样的,修炼精神意念的作用,与睡眠、大脑锻炼也不同,属于不同的方面,也无法相互取代。
李天纵现在修习意念的方法主要就是“冥想”,他选择了一种比较适合自己的“调息法”进行冥想,这种方法与呼吸有关,比较常见、简单,也更容易学习。
“调息法”顾名思义,就是将意识集中在人的呼吸上,什么都不要想,渐渐抛开其它方面的因素,进入冥想的“忘我之境”、“物我两忘之境”!
李天纵刚刚练习,还处在“调息法”的第一阶段,也就是“随息”,意念呼吸自然出入,心息相依,意气相随,不加干涉,就叫随息。
进入“随息”状态以后,将注意力集中于呼吸,随着空气吸入,李天纵沉浸在自我感觉中。任凭思绪涌入脑海;随着空气呼出,又轻轻将其拂去,一呼一吸,思绪飘飘荡荡,浑不着力。
冥想的时候,要做到什么都不去想,也就是不“有意识”地想,而并非真的不想。
相反,在这个时候,散漫的思绪不断飘荡、延伸,反而更加活跃。
刚刚进入冥想不久,李天纵就似乎感觉到大脑的某个地方,正在发生频繁的信息激荡,有些东西,似乎从外面涌进,并停留在那里。
不过,李天纵没有刻意去观察、思考这些东西,思绪悠悠飘过,在冥想中,他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通过数次尝试,李天纵发现这种睡眠方式的效果最好,似乎兼具冥想和睡眠的功能,这就好像一个人在睡觉的同时,也在接受按摩一样,效果非常好。
赵晓伟、欧阳海鑫发现蓝牙信号被切断,是因为李天纵开始睡觉,而李天纵感觉到的那些信息激荡,其实是赵晓伟、欧阳海鑫发送的信号,至于留下来的那些,自然就是他们传送的两个小程序。
就在李天纵出现在三舍,并且引发一系列变化的时候,陈友良和几个小混混,也已经回到大学生俱乐部的练歌房,成天翘和龙哥,正在里面搂着几个学生妹,唱得很high。
“天翘,你这歌唱得真是没说的,”龙哥冲刚刚唱好歌的成天翘竖了竖大拇指:“四月天的生意越来越好,有一半的功劳都是你的。”
一向嚣张的成天翘,在龙哥面前却表现得很谦虚:“哪里,都是龙哥你的功劳才是真的。”
“哈哈,一半一半,天翘就你不要再客气了,”龙哥举起一罐啤酒,跟成天翘碰了碰,仰起脖子,咕噜咕噜一气喝得干干净净。
看到陈友良几个人推门进来,龙哥打了个酒嗝:“怎么样,修理过那小子了?”
陈友良等几个小混混相互看了看,虽然说来之前,大家已经商量过,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龙哥、成哥!”陈友良在几个人当中,隐然是个小头目,知道这事没法逃避,只好讪讪地笑了笑。
龙哥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吆,这么说是没办好?”
“龙哥,是出了点意外,那个女的,来头不小,居然有好几个贴身保镖,都五大三粗的,一看就很厉害,”陈友良连忙说道。
“来头不小?”龙哥疑惑地看了成天翘一眼。
成天翘皱起眉头,脸色有些凝重:“你说的,是前面那个高个子女生?”
“对对对,我们本来已经将那小子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正打算让他留下点什么,那女的就带着好几个保镖过来了,我们就……就见机先退了!”陈友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成天翘和龙哥。
成天翘却不再理会他们,转过头去跟龙哥说道:“那个女生叫王曦怡,行管091班的班长,没听说家里有什么背景。”
“申大卧虎藏龙,也不能小看,回头想办法打听清楚再说,”龙哥明显有些不悦。
成天翘连忙解释:“龙哥你说得对,这事是我莽撞了,不过王曦怡跟那个家伙肯定没有什么关系。”
说着,又抬头瞪了陈友良他们一眼:“不是让你们等到他们分开以后,找个僻静的地方再动手的吗?”
“我、我看他们正好经过伊甸林那边,就……”
“就动了色心?”坐着的龙哥突然手一抬,手上的啤酒罐“嘭”地砸在陈友良脑门上:“一个个都精.虫上脑了啊,是不是我说的话都没有用了,叫你们分开以后再动手,你们都不听了是不是?”
“龙哥龙哥,是我们头脑发热,一时冲动,下次再也不敢了,”陈友良耷拉着脑袋,任由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连忙和其它几个小混混惶恐地求饶。
“骂得,迟早被你们害死!”龙哥指着他们几个一顿厉声斥骂,陈友良他们固然战战兢兢,成天翘也在旁边不停陪笑,至于一起唱歌的几个“女生”,早就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龙哥狠狠骂了一阵,才挥挥手,让几个女生离开,拉着成天翘坐下:“天翘,我们在外面混的,看着潇洒,其实就好像有句话说的那样,是在冰面上行走,时时刻刻都要小心,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踩上浮冰,掉到冰窟里,再也浮不上来。”
“龙哥说得对,我们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成天翘陪笑说道。
龙哥摆了摆手:“哈哈,我不是说你,是说他们,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这件事,你先查查,特别是那个女人的背景,还有那个纵哥,如果真没有什么关系的话,今天这个梁子,咱一定要讨回来,”龙哥狠狠一拍桌子,抬头看了眼旁边垂头丧气的几个混混:“不管怎么说,欺负了我的人,这笔账还是要算清楚的。”
陈友良他们几个立刻抬起头,脸上都是感激:“多谢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