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一遍拳打完,拍了拍手,无甚感觉的又蹲在了地上,似乎只是小菜一碟。

他看着沈况眨巴着眼,只是反观沈况的的反应就有些大了。

池鱼看着沈况的样子奇怪问道:“姜疑,你怎么了?”

沈况深呼吸一口,最后蹲在了原地。

“池鱼,你以前学过武功吗?”

池鱼闻言挠了挠他的光头疑问道:“武功?什么是武功啊?”

沈况自诩天赋不差,但看到池鱼他才明白,什么叫老天爷把饭喂到嘴边都害怕他不吃。

池鱼问完,沈况回答道:“武功就是可以飞檐走壁,上天入地的一种功夫。比如你如果学了武功,出门打猎一个人就能打死一头老虎。”

飞檐走壁和上天入地似乎都没有一句打死老虎来的更有吸引力。

池鱼兴冲冲道:“姜疑,那你会武功吗?会的话教教我呗。”

“武功我会,只不过能不能教你我还要问过你爹。”沈况缓缓道。

说实话,方才知道池鱼有这么高的武学天赋后,沈况的确起了教他功夫的念头,只不过沈况以为能不能教他功夫还是得问过池苦大叔得意见。

池鱼闻言苦着脸道:“问我爹,那我爹一定不会让我学。”

“为什么?”

“因为我爹连平时进山打猎都不愿带着我,说是危险,所以学功夫什么的在他眼里肯定也没什么用。”

沈况笑着安慰道:“那倒也不是。练武不仅可以强身健体,将来你打猎的时候也可以游刃有余,用处大着呢,你爹会理解的。”

听了沈况的话,池鱼的小眼睛里才再次有了神采,而后他笑着问道:“姜疑啊,你武功很高,很厉害吗?”

“还行。”

“那你打不打得过一头老虎?”

“应该可以。”

池鱼嘿嘿一笑,给沈况竖了个大拇指,嘴中喃喃道:“只有淮岭深处才有老虎出没,不过老虎体型太大,寻常羽箭根本射不死,爹爹他们平常进山都不太会深入山岭。所以啊,若是能杀死一头老虎,甚至一群人合伙杀死一只,都会受到整个村子人的夸赞。”

看池鱼说的眉飞色舞,沈况笑道:“那你要是杀了一头老虎,岂不是喜欢哪家的姑娘都能随便提亲。”

沈况原本只是打趣,不曾想池鱼闻言还真露出了几分羞赧,像是心里果真有心仪的小姑娘一般。

沈况狡黠笑道:“真的有喜欢的姑娘了?”

只不过沈况刚一说完,池鱼便急忙摆手道:“没,没有。我还小,怎么会有喜欢的姑娘,我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池鱼虽然嘴上说的义正言辞,但心里却暗自以为沈况傻乎乎信以为真了。

沈况自然不信,见过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能说出这么一大堆话?

不过沈况也没当真,小孩子的世界喜欢就是简单的喜欢,不掺杂任何其他情感。于大人而言,喜欢与爱之间则还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两者是不同的。

夕阳落得已经没了影,天空也在逐渐变得黑沉。

池鱼起身坐到沈况旁边,一大一小,互相打趣,不亦乐乎。

再后来,在房间沐浴完的萧湘打开房门,池鱼也很快被娘亲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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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苦大叔跑来问沈况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沈况笑着说没有,有草药和干净的白布就够了。

沈况也顺道提了一下关于池鱼的武学天赋,也说了想教他几招功夫的心思。不过池苦大叔对于池鱼的天赋并没有太在意,对于沈况想教,他也欢迎之至。

山中猎户,有功夫傍身,以后“吃饭”也能容易些。

沈况在院子里一直待到夜色涌上,屋里的萧湘也完成了所有要做的事。

因为萧湘身上原本穿着的那套淡绿色长裙因为赶路已经模样惨淡,所以沈况只好把之前给她盖的那套长衫临时给她穿了。

沈况的衣物相对宽大,虽然少了截袖子,但整体看上去还好。

出门在外,条件简陋,萧湘也没摆什么公主架子,大大方方穿上了。

房间里还残存些许沐浴之后的香味,而香味闻起来也总会让人喜欢的。

草药和干布都已经摆放在桌子上,两人之间还是没有太多交流便直接开始了换药。

方才沐浴的时候,萧湘单手艰难的洗了一番,而且还注意没有弄湿伤口。

沈况先将草药放在药杵里捣碎成粉末,萧湘则自己掀开衣服只露出受伤的右肩。

草药研磨好后,沈况先小心翼翼的将伤口上原来包着的布缓缓揭开。

因为上一次情况紧急,有些草药没能研磨细碎,所以如今重新揭开,沈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残留的药渣清除。

碎肉和断骨虽然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但伤口看上依旧触目惊心。

可能是因为太疼的缘故,萧湘一直扭过头,紧闭双眼。而为了缓解萧湘的痛苦,沈况手心轻轻运转真气,一股股暖流顿时沿着伤口传入萧湘的四肢百骸。

“有好些吗?”沈况淡淡问道。

萧湘闻言还是没有看向这边,她闭着眼睛道:“还还好。”

“伤口在逐渐愈合,但我们能找到的草药功效有限所以恢复的很慢,。其实说到底你当初能那么快醒来多亏了宋宛的那粒丹药。”沈况碎碎念道。

萧湘听得出来沈况言语中的弦外之音,她忍着疼痛偏过头看向沈况道:“你会不会觉得被我拖累了?”

沈况闻言,甚至没有抬头看她。

沈况的视线依然聚焦在萧湘的伤口,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些碎肉和残渣剔除,而后再一点点地给伤口上药。他动作轻微,不敢有太大动作。

沈况不着急回答,萧湘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片刻过后,沈况轻声道:“既然答应了宋宛,我自然会做到。”

“这件衣服”

萧湘还未说完,沈况便道:“衣服不要弄脏,记得还我。”

萧湘闻言莞尔一笑道:“是你娘子给你做的吗?做的很好看。”

沈况手上动作不停,淡淡道:“还不算娘子。”

说完沈况又补了一句,以后会是。

待到痛处,萧湘不自觉地嘴里哼了一声,眉头紧皱。片刻后,待痛感过去,她又看向沈况轻声道:“怕不怕我死在路上?”

沈况闻言漫不经心道:“这应该不是我该害怕的事,比起来,那位老嬷嬷肯定更在意你的安危。说来,你有没有跟你手底下人联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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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沈况提起这些,萧湘有些不知所措,她思绪飞远,只是嘴中喃喃道:“等到了乐川县城我可以试试看。如果不行,可能就需要你再护送我一程。”

沈况没有回答萧湘的话而是道:“你们南梁确定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兵?”

看着沈况骤然严肃起来的口吻,萧湘也正色道:“既然与你们北魏达成共识我们大梁自然会遵守约定。而且如今不管是北地的柔然还是西边苗疆和南边的南诏国实力都不容小觑,我们大梁和你们北魏开战只会白白便宜了他们。”

“我在梅雾城的时候就听说南梁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可等到我真到了这边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说到民生,萧湘神色也有些颓然。

片刻后,她缓缓道:“因为这些年父皇痴迷佛教荒废朝政,导致朝政被太子一脉诸多大臣把。太子好战,一直在整备军武,想的就是有一天再次北伐,所以就把矛头又对准了百姓。”

沈况闻言摇头道:“可怜前朝之事还历历在目,果然后人不会从历史中得到任何教训。”

萧湘知晓这些道理,所以此刻只能沉默。

“你能阻止?”

萧湘摇了摇头:“他是太子,除了父皇没人能够节制他。”

“要杀你的人也是他?”

萧湘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似乎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说。

不过沈况大抵也能猜到些,南梁既然敢把与北魏和谈一事交给她,本就说明萧湘在南梁朝廷地位不低,甚至已经让当朝太子感到忌惮的地步了。

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些,实为不易。

之后,沈况也没有再多问,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有些事,不仅局外人只能慨叹,便是局内人也无可奈何。

不知不觉,沈况已经将萧湘的伤口再次包扎好。

这次的伤药能再支撑一段时间,等明日去了乐川县城可以顺道买些药物。

相互间的闲话也打消了两人间原本的尴尬,沈况起身收拾东西,萧湘转过身穿好衣服。

睡了一下午的萧湘,晚上依旧早早睡去。

沈况独自在桌边打坐,长夜作陪。

一夜时间悄然而过,第二天清晨,沈况没有练剑,萧湘起的也很早。

简单的洗漱过后,沈况先是给也早早起来的池鱼打了两套拳法让他以后勤加苦练。

一大早小家伙兴致十足,学会后就一直在旁练着。

村长一大早竟然也来了池苦大叔家这边,说是要送送沈况二人。

沈况和萧湘因为要赶远路,一人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后就启程了。

村长还有池苦大叔一家送沈况他们离开,渐渐走出去的两人转身向他们挥手告别。

说到离开,沈况就会不自觉地想起从前的那些告别。

在流水村与小鬼头魏礼他们还有白狐古笙,在桑榆村与那些给大侠起名的孩子,与他们都曾告别。

有些事,有些人,这辈子大抵上只有这么一次,偶然遇见,再刻意告别。

告别是必然,只是多少会留恋。

二人走出很远后,沈况还依稀能看到村子前地几道身影。

沈况远远挥手,这一次是真的告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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