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魁被抓像一层乌云笼罩在了元稹和唐慕两方之上,原本一直执著于等待曲陇的元稹如今也意识到再浪费时间等待,唐慕等人一定会有危险。

心思烦乱的元稹最后还是缓缓问道:“监天司此般举止诡异,似乎是盯准了唐慕身边的护卫。兰舟,我们的人中可有有问题的?”

晏兰舟闻言立刻便知道了元稹的言下之意,不过在这件事他能笃定己方之人不会有泄密之人。

“殿下,应当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会不会是楼外楼?”

元稹闻言沉思了片刻,此次与草原人合作一事,一直都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便是连站在他身后的五大家他都没有告诉,而且一路的隐蔽也让监天司和地网没有觉察出任何风吹草动,难道这样还会让楼外楼知道?

元稹不太认同这个想法,只不过事出有因,这一连串的意外看下来,绝对不是偶然。

元稹正自思量间,晏兰舟缓缓说出了他心中的考量。

“殿下,唐公主身边那名护卫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虽然严道济如守株待兔般等着他入局,但我还是以为监天司当下只是知道他们存在于这些人中,具体是哪些人他们并不清楚。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元稹闻言点了点头,唐慕带了多少人他清楚,但他没有一一见过,所以监天司也不太可能知道。

念及此,元稹想起一事,不由得皱眉问道:“兰舟,你觉得唐慕会不会以为是我们出卖了她?”

晏兰舟摇头道:“唐公主是个聪明人,双方合则利,分则害,我们知道这个道理他们亦是清楚。当下监天司如此镇静的背后多半是他们的疑心之计,让我们双方互相猜忌最终自乱阵脚。殿下,我们应该替唐公主他们趁早打算,否则再迟,恐有变故。”

一次次的变故也让元稹再没了一开始镇定自若的心态,所以晏兰舟说完,元稹一番思量后,他便吩咐晏兰舟赶快秘密去办了。

————

茶肆中的沈况几人很快也注意到了长街上的那一幕。

“已经有刺客被抓住了?”元大光疑惑道。

而当沈况顺势望过去,看清那人面容后,他不由得想起早间勾栏里的那对主仆。被抓的这人正是那名身材魁梧的扈从,有几分草原人的血脉。

元大光说完,祝潭看着长街缓缓道:“康竹城的这件事总的看下来,元稹甚至于监天司的目的其实都不在小况儿身上。他们一开始通过大肆渲染小况儿的事,让所有人将视线都集中到小况儿身上,而后有些更重要的点自然而然就会旁人被忽略。”

虽然其中道理很容易理解,但元大光心中还是有几分不解。

“师父,草原人入关便是第一难。辗转抵达康竹城,一路上还要时刻提防监天司与地网遍及各地的眼线,这是第二难。如何近的了几位皇子的身这是最难,而且那元稹身边可是有彭昱这样的高手坐镇的啊!”

“他们说自己受伤了你就信?”

元大光闻言瞬间恍然:“师父你的意思是几位皇子中有人是在释放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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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潭点了点头道:“这一出同室操戈的戏码为的什么还不明显?龙椅上的那位老皇帝听说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储君之位一直悬而未决,有实力登基的皇子又有好几位。该如何?”

“杀?”元大光道。

祝潭笑道:“就是你眼前看到的这一出好戏。这波草原人一路长驱直入赶来康竹城目的就是几位皇子。当下,元稹一方势力最大实力也最强,所以元稹勾结草原人可能性更大,毕其功于一役,捅破了天杀掉所有有可能的对手,那之后谁还敢阻拦他上位。

但若是再细想来,他们几人谁都想登基,所以每个人都有可能。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的是,监天司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故意忍着不出手还是刚知道这件事不久?”

一直在旁听着的李成仁此刻接过话道:“监天司一定知道这些人里有刺客,但应该就是短时间内才知道,而且刺客具体是谁他们还并不清楚。地网如今和元稹走的近,倒是听说监天司似乎与楼外楼有些纠缠。”

“与楼外楼?他们不是互相不对付吗?”祝潭疑道。

李成仁笑道:“他们两大机构最重视的自然是自身利益,我这一趟出门了解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楼外楼如今与范阳卢氏走的很近。

“范阳卢氏?他们不是一向支持三皇子元恪的吗?”祝潭道。

自说自话后,祝潭也意识到这其中大有嚼头。

慕然听到这些内幕,元大光觉得颇有意思。

他跟着暮秋、老厨子在楼外楼里只听说过楼外楼姜氏家主也就是姜凝的父亲曾与范阳卢氏家主卢平礼下过几局棋。

范阳卢氏、楼外楼、监天司外加一个三皇子元恪,若是这么个合租,那这三家与元稹身后势力相比不遑多让。

“监天司针对这波草原人,所以一定不是三皇子元恪勾结草原人,那这么看来嫌疑最大的还是元稹。”元大光想了想后道。

祝潭笑道:“若是监天司真的支持三皇子元恪,那康竹城的这场截杀就是监天司给元稹设的一场局,而且还是一场完美棋局,让元稹忍不住主动跳进来。”

元大光恍然道:“那这么说元稹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其余几位皇子。”

祝潭点了点头道:“这番下来,至少楼外楼与元稹已经势同水火了。而且如果元稹一直看不破监天司偏向元恪,那他就一直走不出这个圈。”

一直在旁听着的沈况这时也开口问道:“不是说监天司从不偏袒任何一位皇子吗?”

沈况说着看向祝大叔和自己的师父,但两人对于此都不是太清楚。

皇家夺权之事向来形势复杂,来来往往的利益纠葛不是一个外人三两言就能说清楚的。

祝潭没能解答的沈况问题,只是道:“这些事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看,他们这些机构的选择也总要跟着形式来,倒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让我有些意外。”

朝堂之上,三皇子元恪虽然与其他几位皇子一样都有争权的底气,但相比于元稹一向声名不显。

元大光道:“师父,那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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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元恪和元稹的受伤消息是不是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分散旁人视线?”

祝潭点了点头。

沈况再次看向长街上已经被带走的长魁,“那个人今日早间我见过?”

元大光闻言疑惑道:“是方才那名草原人?”

“嗯,就在一处勾栏里,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应该是他的主子。”

祝潭笑道:“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如此之大,草原来人的身份也一定不低,那姑娘是哪个帐下的公主也说不定。”

自从几位皇子接连被行刺的事爆出来后,已经没多少人再去讨论沈况之事了,即便有李成仁在,事情的影响也无法与几位皇子的生死相提并论,因为这里发生的事很可能会决定未来大魏的走向。

楼阁上,宇文渊在长街上的人群中来回巡视。

几名皇子接连被行刺的消息也震惊到了他,但敏锐的政治嗅觉让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行刺,且就与其中一位皇子有关。

“宗叔,监天司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行刺之人的身份?”

宗阳丘闻言想了想而后道:“监天司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放任这样的意外发生,如果他们事先知道一定不会留手。十三殿下已经死了,其余皇子伤势不明,这样的责任监天司也承担不起。”

说到这里,宗阳丘顿了顿。

出身大魏第一等世家,这样的政治嗅觉他还是有的。

宇文渊也知道宗阳丘知晓此中深意,于是笑道:“宗叔以为谁最有可能?”

宗阳丘闻言笑道:“公子必然也知晓。”

“宗叔,元稹既然都出手了,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扼杀一切可能性呢?”

宗阳丘道:“元稹此人有雄心,但智谋不够。虽然晏兰舟不失为一个良人,但格局上的事还是会受限于元稹,所以定然是其中出了什么变故。勾结草原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他都敢做,其他的不至于畏手畏脚。”

“意外一个接一个,这一趟康竹城之行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宗阳丘闻言接过话道:“追剿沈公子的事现在竟是被掩盖了过去。”

说到沈况,宗阳丘感慨道:“最开始梅雾城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没想到他的师父还真是南柯剑神李成仁。”

“宗叔别忘了,他身后站着的还有一个楼外楼。”宇文渊笑着提醒道。

虽然楼外楼与沈况的关系如今还只是暧昧期,但当下的江湖提起沈况,旁人很自然的就会联系到楼外楼。

楼外楼的姑爷,玄机山的嫡传,李成仁的弟子,东海沈家。

“倒是我们的担心多余了。”宗阳丘笑道。

另一边,如今沈况已没了危险,姜凝也就不再担心他了。

只不过一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块手帕,姜凝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姑娘啊姑娘,总是一个一个都在她之前了好像是。

姜凝忽而想起独孤南乔与她的师父云清幽,念及此,她笑了笑,因为他知道这其中的故事更精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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