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让的,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
而且看着四周已经准备举枪的守卫,这个时候必须要驱散他们,血流成河和革命军的初衷是违背的。
啪!
一枪打在了天上,让所有人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并不在自己的把控之中。
但是狂躁的奋威并没有被压下,很多人都红着眼睛看着那个叛徒。
场面有点失控,守卫们也没想到就算开了枪都没有震慑住这群低贱之人,看来杰森是玩脱了。
于是驻扎的部队直接进场,整装待发持枪列阵,如果真的出现了暴动,就把这群劳工全部射杀当场。
无非是打分报告的事情,再拉来一批人即可。
况且也做不到都杀光,清理掉前头几排人就够了,这群乌合之众自然会散掉。
这时比克躲在杰森身后不敢露头。刚刚那种气势扑面而来的时候,他差点心脏骤停。
太吓人了,那群以前的同伴是真的想把他撕碎。
这更坚定了他抱杰森大腿的决心,看看,这么多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不敢过来。
在人群的角落里,萨博默默的看着比克。一开始就不建议基德收什么小弟。
但现在出现叛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等到晚上,这个比克必须死,谁都拦不住他。
如果真的发生暴动,他也只能第一时间救下基德,然后想办法联系诺亚老师放弃任务。
用最暴力的方式武装夺取控制权,到时候死伤的人数会不可计数,任务也算是失败。
随着人群聚集的这么多,连斯潘达姆都被惊动了。
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在了解情况后也是头疼,这都什么事!
就命令杰森赶紧解决问题,解决不了就不要当守卫队长了,反正这个工地永远都需要新的奴隶来填充。
这就是冷血无情,什么最看好的手下,挡了他斯潘达姆大人的路,谁都要去死。
杰森表示很好解决,不用担心。
他拽着比克来到人群中间对着基德说。
“你有什么可说的。”
基德看了一眼比克,换来对方先是羞愧又是凶狠的眼神之后。
“和其他人无关,不要开枪。”
直到现在,基德依旧很冷静,就算事关自己的生死,也要保护着大部分人。
杰森点点头。
啪!
一声枪响,比克满脸不可置信的捂着胸口倒下了。
这是为什么?
他可是自己人啊,他愿意当狗的。
就这么倒在了冰冷的桥面上,任由自己怎么抽搐,血液怎么飞溅,都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死前他终于有点后悔,不是后悔自己的背叛,而是后悔不该给杰森当狗。
这个混蛋是真的坏啊!带着不甘的比克就这么死了。
其他人也搞不懂情况,一时间沸腾的怒气被比克的死给打断了一截。
“一个机会!既可以救你,也可以救所有人!”
基德看着外围的枪手,知道自己没得选。
“说!”
杰森抗出一个巨型十字架立在广场上,然后把基德绑了上去。
对着其他劳工喊道。
“那里需要一座塔楼,在不影响正常建桥的情况下,你们什么时候建好,什么时候放基德下来。
这期间不准所有人给他食物和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情感,来让我看看吧。
是塔楼先建好,还是基德先死!”
这!所有人眉头紧皱!不吃不喝的基德可以撑几天.
而且建造一座塔楼没有那么简单,需要的人力很多。
大家每日做完修桥的任务都已经浑身疲惫,又有多少人可以坚持着去拯救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呢。
这不是机会,这是魔鬼的低语啊。
斯潘达姆和守卫们再次感叹,黑手杰森真的不是好人,是比他们这些坏人还要坏的人,但是他喜欢。
让这些自诩有情感的人以一种最丢脸的方式活下去,真的好有趣。
斯潘达姆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但凡晚上谁还有力气去建楼的,就放他去,而且很大度的表示,探照灯也可以免费提供。
之后就哈哈大笑的离去。在这个无人记得的角落里,内心越来越扭曲了。
事情就以这么一种诡异的方式暂时平息了,那个比克被扔进了大海,成为了海兽的口粮。
继续劳作的工人们时不时都眼神复杂的扫过广场中央的十字架,那个红色头发的少年垂着脑袋被架在那里。
经历了背叛之后,仿佛没有了往日的光辉。
而旁边站着的那个邪恶的黑手杰森,就算是审判众人灵魂的恶魔法官,阴影笼罩在了这片小天地。
夜色降临,所有人吃了饭后回到了自己的营房,这里又变得静悄悄的。
杰森走到基德的面前,复杂的看着这个少年。
“后悔吗?”
“不。”
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那个画出建造塔楼的地点,只有一个金发的少年在扛着石头往那里搬。
“你朋友?”
“嗯。”
果然,这种情况才是应该的,有一个人会替基德出头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
在泰奇拉狼卧底的这几年,已经见过了太多人性的阴暗了。
那个总指挥真的和这个小伙子没仇吗?
摇了摇头,杰森准备离开这里。
突然,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捂着眼睛走到了建造塔楼的地方。
是基德第一天帮助的那个老头。
“呵。最后只有一个少年和一个老.”
又有几个人影畏畏缩缩的走了过去,打算了杰森的话语,是基德的那几个小弟。
这一群鼠辈也敢站出来,倒是让他有点意外。
“萨博小哥,干活怎么不叫我们兄弟,咱可不是比克那种货色。”
萨博看着来人笑了笑,就一起干起了活。
而十字架上的基德也抬起了头,看向了那几个人,不知道想着什么,眼睛里有微弱的火苗一闪而逝。
随后又有几个人跑了过来,都是之前被他帮助过的人。感恩?
哒哒哒哒。
这是很多脚步声混合在一起的声音。
杰森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怎么可能!
原来是有更多的人跑了过来,逼的看守们不得不把大部分探照灯移了过来让他们建造塔楼。
明明是深夜,明明大家都没有力气,可这种热火朝天的景象比白天修桥时还要高涨。
萨博看着周围的人群,或者说是战友,同志。
他觉得自己也受到了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