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下来,像一个美丽而柔和的天使闯进病房。

安小溪喜欢阳光,喜欢温暖的一切事物。只是她的命不好,总是碰到阴冷黑暗的人。

早晨八点,手指上的疼痛也消了很多。

乔文瀚已经不见踪影,留下空荡荡的豪华病房和饥肠辘辘的安小溪。

往常这个时候正在家里吃早餐,她非常想念乔公馆厨房大娘做的三明治。最好再来一杯维也纳咖啡,奶味十足,消散起床气和一身慵懒。

可是现在身旁一个人都没有,肚子饿也没人照看。安小溪想,如果孤独终老可能就是这样的感觉。

而且,孤独终老的时候可能还不会有这样豪华的房间。

咚咚。

病房门被拉开。是护士。

小心给安小溪检查创口,换药。并叮嘱了一堆注意事项后离开了。

安小溪其实很想说:请给我一个面包吧!

但她忍住了,医院不是自家开的,护士也不会帮忙买早餐啊。

咕……

肚子叫出了声。

“吃货。”

一个熟悉的声音。

乔文瀚推开门,屋外还站着乔公馆的一个女仆,已经把热腾腾的早餐端了进来。

安小溪哪里还顾得上形象,二话不说,开吃!

乔文瀚让女仆退出去,留在病房里和安小溪共进早餐。看着安小溪右手背上贴着点滴胶布,左手手指包着纱布。

吃起来极不方便。

虽然还是可爱的,看起来却是多了几分狼狈。

“真是败给你了。”

乔文瀚用小汤匙盛了一口粥,吹了吹,就往安小溪嘴里送。

安小溪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可以吃,乔文瀚这又是搞什么。

“看我干什么?吃啊。”

“哦。”

安小溪看着送到嘴边的食物,只好张嘴吞下。

“所以……”

“昨天的事……”

安小溪看到乔文瀚又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有点来气。毕竟是因为他,才会受这飞来横祸。

难道乔文瀚不应该道歉吗?

“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

乔文瀚又是递过来一勺粥,把安小溪想要问话的嘴堵住。

“昨天的意外我也有责任,让你受苦了”

始终没有“对不起”三个字。

安小溪“哦”了一声,也就不再说什么。

像个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吃着乔文瀚递过来的食物。乔文瀚看看时间,快要九点,他今天要去香港见一个重要的客户,要三天之后才能回来。

把安小溪放在医院有点不安心,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人是他伤的,也要他来负责到底。

早餐完毕,乔文瀚起程去香港。安小溪一个人躺在病床,看着外面的暖阳,期待春天快点到来。

不一会儿,乔公馆的女仆领着四个穿粉色大褂的女人进来,看衣着打扮也不像这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小姐,这是少爷吩咐来为您护理的美容师。”

美容师?医院里需要美容师吗?

安小溪像个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才注意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有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是乔文瀚的一行潇洒行楷:

你的头发馊了。

什么鬼?这个人真是温馨不过三秒。

安小溪昨天一整天都在忙活,下午又进行了大量的刀工训练,一直到深夜。一身的臭汗还没来得及洗,就进了医院。

关键是,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发现安小溪的头发馊了?

偷袭她的时候?

送去医院的时候?

还是,陪床的时候?

总之,这个乔文瀚,真是让人来气。

几个美容师帮安小溪把病服褪去,先用清水擦拭了她的身子,然后开始为她洗头。

不得了,他们竟然还带了一个便携式的水池,自带加热功能的花洒。

啊!有人洗头的感觉真是妙极了。安小溪觉得每个女人都会为洗头的事情心烦,有句话说得好:愿意为你洗头而出门的,都是真爱。

“小姐……”

美容师面带笑意,安小溪整个人因为太舒服差点睡着。

“您皮肤真好,我干美容这么多年还没摸过这么滑嫩的皮肤呢”

“是啊,是啊。”

旁边的几个美容师也异口同声地赞扬。安小溪当然也知道多少都是恭维话,听听就算了。

“所以乔总才……那样上心”

一个美容师咯咯地笑起来,安小溪脸都红了。

大姐啊!大姑啊!大姨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她和乔文瀚还没发展到互相试探身体的阶段啊。虽然说之前有过那么一次,但最终也没有实质性的接触。

刚想辩解,安小溪脑海里就涌上了之前的亲密接触。

脸变得通红。

几个美容师一看这情形,更是秒懂。

“乔总今年27,正当年呢!”

VIP病房里响起美容师的阵阵笑声,安小溪则像个新婚小媳妇,被羞红了脸和脖子。仿佛美容师触碰过的皮肤都像乔文瀚碰过一样,火辣。

洗好头和身子,安小溪换上干净的病号服,舒舒服服地躺在病床上。

突然觉得生病的时候独处也挺好的,起码没有人来烦,也不担心要怎样应对乔文瀚这个古怪的暴君。

一晃十天过去。手指已经全好了,只剩下泛红的皮肤还要慢慢恢复。

乔文瀚说好三天的出差,一下子去了十天。这十天里,有人送饭,有人帮忙洗漱。病号服一天一换,床单也是。

彻头彻尾的VIP服务,只是少了乔文瀚的身影和冷冰冰的声音,倒让安小溪不习惯。

临近春节,街道上已经张灯结彩。看到热闹的街区和冷清的病房,安小溪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乔文瀚怎么还不来看她,是不是已经有了新欢。

车水马龙不过是别处的风光,再怎样的VIP服务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爱屋及乌。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昏黄的灯光映着安小溪的脸。突然,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

抬头一看,是乔文瀚。

“听说你好了。”

安小溪没吭声,像在抗议乔文瀚的了无音讯和不守约定。

轻轻抚摸安小溪的手指,滑到伤口处,乔文瀚停了下来。安小溪想,终究他还是介意,就算只是轻伤,安小溪也不完美了。

一个冰凉的触感,低头一看,乔文瀚为安小溪的左手中指带上了一颗钻戒,正好遮住了伤疤。

“这是VIP服务”

乔文瀚轻声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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