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辰转身道:“墨家有一万墨徒剑士,至少能顶得上数万精兵,尤其在深山老林中,正规军无法摆开阵势,也无法利用骑兵的优势进行冲锋,恰恰是剑士发挥最有利的地方,如果墨家剑士与冥宗的人一起前来,那么我十万大军,恐怕未与卫军交战,将士也会损伤不少!”
“汉王,要不,我再回去劝一劝几位长老?”
墨兰蓦然开口道。
刘禹辰摇头道:“你反出了墨家,墨门已经下出追缉令,要擒你回去服刑,你就这样回去了,不但不能劝动他们,反而身陷险境,再说,墨家的长老们冥顽不灵,并不是不懂大局,而是别有企图,与卫国合作,有机会把持社稷,做超脱王权之外的势力,与皇族王权并驾齐驱,甚至还要高出一截,这样就大错特错了。”
秦梦然在旁插言道:“汉王最要担心还是冥宗,冥宗除了剑圣中期的高手坐镇,还有阳尊阴后,一个准剑圣,一个半圣,还有数位长老,五行旗下人数众多,据说每旗少则数百,多则上千近万,聚集在云梦泽幕阜山,阴阳顶上为冥宗的总坛所在,防守严密,独霸一方,任何走入云梦泽的人都会莫名地失踪,甚至云梦泽方圆百里内没有人烟,都是被冥宗所毒害,挖心炼丹、以头骨练功等常有的事,各大门派早有怨言,只是一直未达成协议,对付这个冥宗!”
刘禹辰心想这就是武侠小说中常写的魔教啊,脑海莫名想起一个办法,开口道:“何为不联合各大古老剑门,围剿魔教,为民除害,让天下真正安定下来,我的使命是统一诸侯,使中原安定,而你们江湖人士,就应该联合起来,对付魔教,清除这等隐患败类,否则天下如何能真正安定?”
秦梦然、叶青璇、端木清儿、墨兰、林浅雪诸女都陷入沉思,这些从大门派走出来的人,不会不知道冥宗的势力和底蕴,任何一个门派,都无法真正伤及根骨,可如果各大门派联合起来呢?
还真不好说。
秦梦然道:“云梦泽地势多为沼泽泥潭,河道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素有[九曲回肠]之称,而中间山脉中,沼气多毒,大雾弥天,丛林内毒蛇猛兽奇多,十分神秘,就是十万大军进攻,战车骏马无法靠近主山,重甲战马恐怕效果都不大,要围剿冥宗,必须要轻装上阵,而且都是精通格斗剑术的剑士,攻上阴阳顶总坛捣毁冥宗老巢!”
“冥宗的宗主宸天罡,在剑圣中期[真武冥境],寻常几个初期剑圣也无法战胜他,幸好他已受了重伤在闭关,如果真要围剿冥宗,我们这边也要有剑圣中期的高手坐镇,以防万一!”
墨兰提出建议道。
端木清儿点头道:“鬼谷门、凤舞门、青衣门、重剑门、古玄门,五大古老剑门联手围攻云梦泽阴阳顶总坛,肯定能让冥宗大伤元气,甚至从此一蹶不振,百年内无法再出来为害!”
刘禹辰眼神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神情,开口道:“我可以抽调两千龙牙精锐,与五大门派一起凑集围剿冥宗,另外派出水军和甲士五万在周围配合各大门派,一举剿灭这个冥宗,诸位姑娘,以为如何?”
墨兰接着道:“道家诸派之中还有一个神秘的剑门,名为武真门,既修道家典籍,炼丹符箓之术,也修武技剑术,早与冥宗结下梁子,一直视阴阳冥宗为邪魔歪教,此次若围剿冥宗,武真门也能拉进来,凑成六大门派,全力清剿魔教!”
刘禹辰心中一愣,愕然道:“六大门派围攻魔教!哇噻,何愁魔教不灭!”
林浅雪率先道:“我与师妹速回青衣门,请掌门下令,带同门内师兄弟前来汇合,剿灭冥宗,除去大患!”
林浅雪、林晓溪二女跟刘禹辰相处久了,芳心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听到需要自己门派效力,一股脑儿揽了过去。
端木请儿开口道:“师尊在我等下山前交待,全力辅助汉王平定天下,完成这个人道革鼎,既然汉王有此决议,鬼谷门自当全力相助,明日我便飞书回门中,向师尊禀明此事,请鬼谷三百英杰,八百剑士出山!”
三百英杰、八百剑士可是鬼谷宗的镇派力量,如果一下子全下山,表明了要与冥宗大决战了。
叶青璇见两位师姐迟迟未做声,有些按耐不住了,在旁说道:“我和师姐也立即赶回,向家师禀明此事,剿灭冥宗,为民除害,本是我等剑门分内应当,相信师尊定能允许!”
秦梦然、碧月心二女相视一眼,一个轻轻点头,一个摇头轻叹,没有反驳,算是默许了叶青璇的意见。
刘禹辰大喜道:“太好了,有了鬼谷、青衣、凤舞三大门派鼎立相助,何愁魔教不灭,张太傅,由你亲笔起草一份信函,交给五大门派的掌门,阐述当前的天下形势和冥宗的威胁,以及天下安定的祸根所在,恳请几大门派出手,与汉军剿灭冥宗!”
张良拱手道:“臣领旨!”
刘禹辰转身对着夏侯婴道:“抽出两千精锐特种战士,有张云带队,带足火器和特制弩机,调动一艘炮舰跟随,云梦泽多是江河湖泊,沼泽湿地,林茂葱郁,山川奇峻,有船只送到荆江下游,可直接进入云梦泽的腹地,减少一部分水路进程。”
夏侯婴、张云出列俯身拱手道:“末将领旨!”
“当务之急仍是吃掉河西这几路卫军,同时监督黄河东岸的卫军动向,以及墨徒的行踪,军营增岗严加防守,重兵看护粮草,任何一处环节,不得掉以轻心,都明白乎?”
刘禹辰严肃说道。
在场诸将与谋臣俱都领命,随后按旨意去准备,待武将臣子与诸女回营后,唯独刘禹辰与张良同步而行。
刘禹辰看着张良欲言又止的神色,微微一笑道:“太傅是否有话要说吗?”
张良轻声道:“汉王这一计,引起六大古老剑门与冥宗血拼到底,果然高明,不但可以剿灭冥宗这个隐患,斩去卫晓峰的羽翼,还由此削弱了那些隐世剑门的势力,把他们从深山老林掉出来,这样一场门派大战,都会元气大伤,日后朝廷要收服起来就容易多了。”
刘禹辰想不到自己的想法,还是瞒不过这深谋远虑的张子房,轻叹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有那么多古老的大势力、大氏族存在,王权就要受到抵制,即使将来天下一统,尽数归汉,但这些隐藏的势力不得到控制,某段时期,一旦出现天灾战乱,或者受一些野心家的鼓动,所不定瞬间就拉起一直队伍,重新树立起一个政权与朝廷对立,为防患于未然,为了大汉今后数百年国运,我不得不这样考虑!”
“汉王不必自责,身为君王,有时候不能但以交情来论断,更重要是保持仁者心、保持睿智与冷静,看清哪些有利于朝廷,有利于国家民族,只要大汉昌盛起来,百姓安居乐业,谁不歌颂汉王的功德与伟业呢?
再说,这几大门派有心要为朝廷出力,辅助汉王完成大业,自当会全力以赴,灭了冥宗也是各大门派的心愿,如此一来,双方都有利才会一拍即合,终究到底还是脱不开利益关系!”
张良捋着胡须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有一种看破世间权势与利益纷争的脱尘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