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无聊?”

“确实!”

“那也没必要跟着我俩啊。”

“哎呀,姐你放心,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是不会打扰你俩的二人世界的。”侯俊达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手机,摆摆手。

“......”

侯梦婷很想说,你现在已经打扰到我俩的二人世界,但看在亲弟的份上,也就原谅了他的唐突,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弟弟。

冬季东北的农村,风卷残云,大雪纷飞,只能在家待着,实在很无聊。

周安身为地道南方人,一开始没见过大雪,还有几分兴趣,但久而久之,也感觉到无趣。

所以便带着侯梦婷一块前往最近的滑雪场,体验下从山顶急速滑落而下的刺激感。

两位老人年事已高,懒得动弹,也就周安、侯梦婷再搭个电灯泡,小舅子侯俊达三人。

正沉浸在個人世界中的侯俊达忽然间察觉到一阵怨气,仿佛能养活十个邪剑仙似的,瞥了一眼,语气有点抱怨地说道:“侯梦婷你还是不是我姐了?有了老公忘了老弟,你这人格局太低,我就搭个顺风车而已,到了滑雪场,我立刻消失在你视线之内行不?”

“你自己不会开车啊?”

“嘿,我还真不会。”

“......”

侯林是修车师傅兼飙车老司机,可以说非常了解汽车,然而自家的两个孩子,一个开车慢慢悠悠,好似在散步,另一个更好,根本不会开车。

他时常在哀叹,自己的车技竟然遗传不到两个孩子,有时候还会怀疑孩子是否是自己亲生的。

当然,随后遭受丈母娘的一阵重锤。

周安一边小心翼翼开车,冰天雪地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一边透过后视镜瞧了眼小舅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和向菁怎么样?”

“就那样。”侯俊达躺在后座,双手拿着手机,大拇指跳动,发着消息。

“那样是哪样啊?”身为亲姐姐侯梦婷为弟弟的感情之路操心。

“关你屁事!”话说出口,一阵阵凉意袭来,抬眼望向老姐那张美丽的容颜,布满了冰霜,尴尬一笑,右手紧握成拳头,“老姐你放一万个心,就凭你老弟我这颜值,这身材,这五官,向菁逃脱不了我的五指山,她迟早得从你闺蜜变成你弟媳。”

侯梦婷认真端详着侯俊达,忽然间感觉有点悬......

非常悬!

这小子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竟然说这么一番话。

“挺好!”亲姐姐淡定点点头,“我录音频了,等会儿发给向菁。”

“姐,我的亲姐。”话音刚落,瘫软的侯俊达迅速起身,哀求道,“你不能这样做啊,老弟的后半辈子幸福全在你老人家手上,你也不想侯家绝后是吧?......”

靠!

原来你小子搁这装大尾巴狼呢?周安心想道。

一路之上,侯俊达签署了种种不平等条约,最终和自己亲姐达成一致协议,才没有后续。

周安看着小舅子欢天喜地的删除音频,然后又看了眼淡然自若的姐们。

他敢百分之百保证,这个娘们绝对有备份的,一旦惹怒到她,也就是侯俊达的末日。

心机的女人。

大约一个小时车程,来到东岭滑雪场。

一座座小山呈现高低起伏不平,滑道上边布满了皑皑白雪,就好像铺上了白色的厚厚棉被,脚踩在地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因为冬季正是滑雪的好季节,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到这里体验滑雪的乐趣,所以这家滑雪场非常的火爆,既有一家三口的亲自之旅,又有那种专业的滑雪爱好者到来。

“啧啧啧,真贵啊。”交完滑雪场门票之后,周安忍不住咂嘴咂舌,“一个人一天810元,这还仅仅是门票钱,这老板干脆抢钱算了。”

“现在是过年,旅游旺季,过段时间再来就便宜许多。”侯梦婷解释道,“我说在咱庄子随便滑野雪,你偏要来这地方,你这个凯子不宰你宰谁啊。”

“侯梦婷你想继承本人的遗产吗?”周安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说道,“滑野雪?你是真希望你老公我死啊,我可告诉你,我俩还没结婚呢,哥们我死了,你一毛钱拿不到......”

“滚!”

“好嘞!”

周安瞬间嬉皮笑脸,拉着侯梦婷的纤纤细手往滑雪场走去。

“姐夫你走错了。”旁边的侯俊达指了指右方,“滑雪场提供的雪具在这边。”

“我买雪具去。”周安回道,“作为一个专业的滑雪运动员...爱好者,一套雪具是必备的。”

“你有病是吧?”侯梦婷白了他一眼。

这男儿刚才还抱怨滑雪场门票昂贵,现在转头就要去买滑具。

“我有钱。”

侯俊达开口道:“姐夫雪具是包含在门票之内的。”

“我有钱。”

“有钱烧的,你一年能滑几次雪啊?”侯梦婷道。

“我有钱。”

“......”

眼见姐弟二人无语,周安脸上顿时浮现得意的微笑,开口道:“第一,别人穿过的雪具,指不定做了点啥东西,你俩要穿自己穿,我不穿。第二,我有钱,买套雪具轻轻松松。第三...”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下,似乎在思考某些东西,随即极为认真地说道:“第三,我真的很有钱。”

好吧,姐弟二人成功被周安说服,滑雪场提供的雪具被别人各种使用,上边充满着无数痕迹,就像酒店中的烧水壶,没一个干净的,对于有点小洁癖的人来说,肯定接受不了。

并且,周安确实非常有钱,钱是拿来享受的,而不是节约的。

更重的是,反正这个‘凯子’结账。

东岭滑雪场为游客提供免费滑具的同时,也为豪爽的游客提供购买滑具的机会。

滑雪是项奢侈的运动,一套简单的滑具价值也是非常昂贵的。

相比免费使用滑具的地方,滑具店就显得空旷许多,一个个店员游走在店里面,为一小戳客户介绍商品,提供意见。

“三位好,有什么可以为您们服务的?”一位身材矮小的女店员走了上来,面带和煦的微笑。

“一套符合莪身材的滑具。”周安回道。

侯俊达略微睁大眼睛:“姐夫我呢?”

侯梦婷歪了歪脑袋,轻轻哼了一声:“嗯?”

“你们不是不要吗?”周安眨着那清纯如水的眼眸,一脸的疑惑不解,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侯俊达我都要结婚了,你得为你姐夫我省点钱,我才能给你姐一个好的生活。”

又抬眼看了眼面如表情的侯梦婷:“姐们你是了解我的,你既然要和我结婚,那就得要为我省钱......”

“再逼逼,老娘干死你。”

“......”话还未说完,立刻堵塞在喉咙眼上,周安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对矮小店员说道:“三套滑具。”

矮小店员扯了扯嘴角,这帅哥好像脑子有问题,不过毕竟是专业的,走在前方,向三人引导着。

“三位对滑具有什么偏向爱好吗?”矮小店员开口问道。

“没有哎!”周安摇摇头,“你们店里啥玩意贵,就按照最贵的给我来三套。”

听到这话,矮小店员暗自深吸一口,使劲克制着内心的狂喜。

妈耶!

这帅哥不是脑子有问题,是我脑子有问题。

对不起!

帅哥你简直是我心目中的男神,不,男神中的男神。

请允许我叫你一声,爹地。

滑雪是一项奢侈的运动,刨除掉门票或者伤筋动骨的医药费,滑具价值是非常昂贵,轻则数千,重则数万,此时的她非常懊恼,懊恼这个破滑具店一整套滑具下来,最贵也就两万多元,根本不符合这位‘爹地’的身份和地位。

周安三人都不太了解滑雪,也不了解如何搭配滑具,干脆选择一套最贵的。

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生活物品来说,最贵的就是最好的。

三套滑具,打完折之后,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元。

好吉祥的数字。

“嘶......”周安付完账之后,略微皱了皱眉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贵啊。”

“爹地”,孩儿也是这么想的,矮小店员心想着。

好不容易碰上个大客户,竟然还不能为对方提供最好的产品,她深深感到愧疚。

尽管心中有千万言语,但矮小店员仍旧坚守店员守则,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语气满是自责:“先生,抱歉。”

“算了,就这么着吧。”周安摆了下手,在店员的帮助下,穿戴好滑具,拿着滑板连忙向外边跑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体验滑雪的乐趣,“再见。”

“‘爹地’再见!”矮小店员下意识回道,忽然间察觉到旁边的异样目光,来自于‘爹地’的妻子和小舅子,以莫大勇气克服尴尬,再次鞠躬道:“您慢走。”

“卧槽,你今天撞狗屎运了?”等到侯梦婷二人离开,整个滑具店瞬间欢乐起来,仿佛气氛一下子流动起来,旁边一位店员一脸的意外,“一下子卖了三套。”

“哎!”矮小店员四十五度仰着天花板,深深一叹,“我这‘爹地’太爱我了。”

“......”

周安根本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多了‘闺女’,此时他正在滑雪场叱咤风云,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哥们你属狗啊?”旁边侯梦婷双手抱臂,无奈地看着自家男人,“你刨洞干吗?”

“我站不稳。”周安抬起头,有点憋屈地说道。

就这玩意,还说自己是滑雪专业爱好者?连旁边的小孩都不如,他也真有脸。

侯梦婷放弃吐槽对方的念头,靠近周安身旁,一把将其从地上拉起来,认真说道:“双板呈平行状态,并且与肩同宽;上身直立并稍微向前倾斜,膝盖微屈向前顶,屁股向上提;重心下沉,保持稳定......”

因为她是地道东北人,自小生长于冰天雪地之间,知道几分滑雪知识,所以手把手教导周安。

“哟呵!”

“哎嘿!”

“啊哈!”

“亏贼!”

“......”

大约一个小时后,侯梦婷望着前方的哥们,一时间有些失神。

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永远是那么的不公平,在真正的天赋面前,努力根本不值一提。

有的人刻苦专研,学习了好几个月的滑雪技术,而周安不到一个钟头就把滑雪玩得风生水起,尽管这是初级场,但仍旧掩盖不了哥们的风采。

侯梦婷现在好像明白,哥们发小江明为啥给他取了个混子的外号。

看似贬义,实则褒义十足。

周安干啥事都挺混的,但总是那般天赋十足。

只能用一个混字,来安慰内心的痛楚。

“帅不帅?”周安雪仗一插,停到姐们身边,双手叉腰,以一种得意的语气问道。

“帅!”看着他那副神情,侯梦婷并没有打压其气势,而是发自内心地说道,“哥们,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否则,你咋干啥事都是那么简单。”

然而周安没有为之高兴,反而一摆严肃脸色,开口道:“别尬黑,我是有真本事的人,滑雪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困难。”

别的事情,他可以承认,但对于滑雪绝对不承认有老天爷爸爸的帮助。

因为经过短暂的学习,他忽然间发现滑雪和冲浪有着某种共同性。

冲浪是运用腿部力量大海波浪中飘舞,在一波波海浪中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而滑雪也是如此,最重要的身体部位是腿部,在从山顶滑下来的时候,注意周遭环境,以美丽的姿态滑落到山下。

当然,相比冲浪,滑雪的危险性更大,一不小心摔落到下来,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死亡。

“行行行,你最牛趣÷阁行了吧。”侯梦婷像虹孩童般哄着自己未婚夫。

“那是!”周安插着腰,可把他牛趣÷阁坏了,忽然间想到什么,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一边向缆车滑去,一边说道,“姐们看着,哥们给你好好表演下。”

“你有病是吧?”看着周安那样子,侯梦婷瞬间了解他想要干些什么,也赶忙跟了过去,严肃地对他说道,“你才是个初学者,就想玩些花活,是不是想死啊?要死早点死,老娘好早点找另外一个男人。”

“嘻嘻!”到了缆车,周安不好意思一笑,“我就在初级场玩,绝对不别的场子,我从那个山头滑下来行不?”

一边说话,一边指了指大约几十米高的山头,眼神包含着期待和期许。

“不行!”侯梦婷坚定摇摇头,“你可以从那里滑下来。”

周安顺着姐们的指头望去,立刻无语:“姐们那是小孩子玩的哎。”

“你玩不玩?”侯梦婷双手抱臂,严肃而正经。

“玩!”

“德行!”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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