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心理负担的?”袁玉端着水果盘漫步出来,脸上洋溢灿烂微笑。
她始终想不明白,一个渣男面对美女的时候,竟然会忍得住,有时候邓恒涛被堵得心烦意燥,怒火攻心,俩人快要亲在一起,最终停下手来,瞬间冰清玉洁,要不是佩戴着渣男称号,还真以为有问题呢。
“女人你不懂。将军!”邓恒涛看了眼棋盘,装模作样,狠狠地拍在棋盘上,语气中溢满高兴,急不可耐地说:“老邓,给钱给钱。”
邓高摸着下巴,深深地陷入迷茫。这才多久没见啊,小兔崽子棋艺居然突飞猛进,到底是他象棋天赋差呢,还是儿子天赋好,不应该啊。
以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现在被打得一败涂地。
他保持着呆愣状态长达十几秒钟,才缓缓回过神来,眼珠子提溜地在棋盘上转,希望能找到破绽,哪怕一丝丝机会,也能在儿子面前重新找回父亲的威严,可惜事与愿违。
不知不觉间,邓高呼了口气,仰望蔚蓝天空,喃喃自语着:“难道真的老了?”
“老邓别装神,赶紧给钱。”邓恒涛可不管那么多,双手十指飞速摆动,做着数钱动作,“当初你承诺过,只要我赢你一盘就奖励十万,我妈是公证人,你可不能当老赖啊。”
说着话,双手抱住走出来的章明洁,大声诉苦道:“妈,经过本人艰苦努力的奋斗,出类拔萃的天赋,终于赢老邓了,他好像不太想给钱。”
正当邓高想开口反驳,一旁袁玉嘴角抿了抿,先一步说话:“邓叔叔,你别被他骗了。在和你对弈的时候,小涛提前在手机打开象棋APP,模拟你俩下棋场景,他每走一步都是经过电脑精心计算的,所以才能完美无瑕。”
“嗯?”听到这话,邓高瞬间从失望情绪中走出来,双目注视着邓恒涛,多年老总气势发散出来,压力感十足,“真的?”
尽管是询问口气,但显然认定真相,小兔崽子是他的种,自己都没有象棋天赋,他能有?更何况“艰苦努力”这个形容词和邓恒涛根本不沾边。
邓恒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袁玉,多管闲事的人,遇到她真是倒八辈子霉,感应到老邓那里传来的压力,脖子有些僵硬,缓缓地转过头,讪讪一笑道:“我说袁玉在撒谎你信吗?”
眼见老邓正处于火山爆发前夕,这個理由似乎不太靠谱,立马脚底抹油,声音在后方传播:“拜拜了你嘞。”
袁玉恭敬地打了个招呼,慢慢走出门外,章明洁笑起来脸上的愉快兴奋的样儿,像太阳穿过云彩放射出光芒,透着一股淡定,慢条斯理地说:“他俩关系好像越来越好。”
“小兔崽子的皮好像越来越痒,好久没收拾他,居然敢和我弄虚作假。”
“行了,行了,这么大个人被亲生儿子欺骗,你也好意思说,不要老脸吗?”章明洁没有安慰丈夫的心思,随意坐下,以平和态度说:“我在和你谈论儿子未来事情,你能不能稍微正经点。”
“有啥好说的,慢慢来呗。”本来想说些什么,但邓恒涛是他儿子,说什么也是白搭,反正是上天派下来的怨种,做过的破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念头通达后,双手抱在脑袋后面,躺在椅子上,悠闲自在。
对于现在这情况,邓高相当满意,俩人正走在正确道路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尽管邓恒涛有千万种不满,对袁玉多么讨厌和烦躁,但神不知鬼不觉间,他已经习惯走到哪儿,身边都有个人,而这个人对他十分了解,想吃什么、想做什么、想玩什么,甚至假如有时候袁玉不在身边,他会感觉到不适应。
这就是习惯的作用,长期、反复而养成的。
说来,邓高还有几分愧疚,对亲生儿子使出这种招数,但想到小兔崽子平时行为,又觉得理所当然,要不然老邓家真就绝后,辛苦一辈子打造的庞大商业帝国都不知道该传给谁。
“也是。你说小涛成天和女生混在一块,竟然会有恐婚,好奇怪。”章明洁理所当然地点头,对丈夫说法很认同,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邓高,开口说:“这事还真得感谢小安,要不是他说咱家儿子有恐婚心理,我俩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怀疑当年你怀孕的时候摔了一跤,所以把小涛脑子摔...”邓高啃着苹果自言自语,好像总觉得话说得不太对,摆摆手:“算了,不说了。等小安旅游回来后,我俩请他和那小女朋友吃顿饭。”
“可以。”章明洁点点头,“好久没和他俩见面,也不知道处得如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小安有时候和咱家儿子差不多,玩心重。”
“切!”邓高翻了个身,趁着天气好,多晒几面,“小安和那不孝子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吧,人家小安连侯梦婷父亲都见了,已经是板上钉钉。再说,小安婚事有自己父母操心,关你啥事,还是多关心那不孝子。”
邓高是十分欣赏周安。
一来,对于爱情是坚定不移,宁可等待也不愿随随便便,很符合老一辈人对爱情的看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二来,身家百亿却能活得普通平凡,这点是很让他佩服,邓高活了几十年,最近几年才明白艰苦奋斗赚那么多钱好像没有用,只是证明来过这世界,可对世界而言,即便是邓高,似乎依旧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再多胸怀抱负,再大成就,在时间冲刷下一文不值。
“哎!”章明洁思考几秒钟,深深叹气,俩人差别确实很大。
......
邓恒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冲出小院,刚吃饱跑得太快,身体有点受不了,大口喘气,心里埋怨得很,都怪袁玉那女人,到手的钱飞走了,观棋不语真君子这个道理女人是不会懂的。M..
歇一会儿,心情逐渐好起来,一边哼歌一边甩着车钥匙,走路宛如螃蟹,吊儿郎当的模样,刚到汽车旁边,就见袁玉依靠汽车,玩着手机:“卧槽,你怎么在这?”
“你很惊讶?”
“......”
好吧,没必要惊讶,他的任何位置都在袁玉掌控之中。
“你怎么坐上来了?”
“当你“保镖”有一段时间,我懒得自个开车。”袁玉一双杏眼凝视着邓恒涛,嘴唇抿了抿:“走吧,今天又要去哪个酒吧KTV或者会所。”
“大姐,你是女生。”
“谁说女生不能去会所?歧视女性?我们有着同样器官和身材,又什么可惊讶的?”
“会所男生居多。”邓恒涛被这番大胆的话,闷得有点头晕目眩,好阵子才回醒悟。
“没事,我就看你,不用吃醋。”
曰哦,我吃哪门子醋啊,邓恒涛呵呵一笑,心想道。
他是毫无办法,直接打火启动汽车奔驰在大街小巷,但开了一会儿,邓恒涛就遇到个棘手问题,逛了半个小时,他居然无处可去,酒吧KTV是去不了,没有美女光唱歌有个锤子意思。
会所?倒是可以去,但袁玉百分之百跟着一起,到时候又得搞破坏,骂名全部他来承担。思来想去,唯一选择竟然是上班,上班才能有多余空间,这下子真成努力哥了。
眼见汽车转变方向,袁玉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高大的建筑物巍然耸立,参差错落,远近有致,在蓝天白玉的背景下,描绘出多种几何图案的剪影。
邓恒涛站在大厦下,仰望高楼和天空,眼神充满向往自由的光芒,深深地叹了口气,世界之大,居然容纳不下一个他。
随手将钥匙甩给旁边保安,双手插兜慢条斯理地向公司走去,走了没两步,眉头顿时蹙起来,心中有强烈的不详预感,转过身来对袁玉说:“你跟着我干嘛?”
似乎觉得不明确,继续补充道:“我到公司了。”
“我今天休假。”袁玉轻轻地晃着脑袋,好像在锻炼,又好像在得意,不紧不慢地说:“放心,在公司中我随便找个位置,一言不发,绝对不会打扰你工作,尽管你那工作毫无意义。”
“......”
靠!
会不会说话?即便是再简单的工作,那也充斥着本少爷勤劳汗水,他心想着。
“跟着我就有意义吗?”
“不止有意义,而且很有成就感。”
当他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