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道:“要是没钱,我可以给你两块钱坐公交回家。”
周安轻笑起来,非常灿烂:“那就七十万零两块零两分。”
“......”
此话一出,周围人又再次无语,那还能这样玩的?
【哎,打眼了,没想到这年轻竟然如此洒脱(无耻)。】
【长得帅,身材高,穿得光鲜亮丽,怎么能说出这般话来。买不起就买不起,何必强求,真不理解现在小年轻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我倒是挺看好他的,就凭他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样子,未来一定有发展前途。】
......
邓恒涛也在人群中,止不住地摇头。
这群人活了一大把年龄活到狗身上去了,心想着。
“涛哥,你去帮帮安哥?”萱儿瞪大眼睛,里面充满着疑惑。
“安哥不需要我帮。”邓恒涛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来龙去脉,但我知道安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没有占据道德制高点是不会有这场闹剧出现。
看着吧,最后吃亏的一定不是他。”
脑残胖子得到想要回答,似乎觉得胜利尽在掌握,在众人面前狠狠地羞辱了周安一顿:“八十万。”
不想再墨迹了,装比已经装够了,直接抬价十万,豪气程度可见一斑。
说着就将银行卡递给卷发服务员,不可能再抬价了。
然而一个冷静的声音打破他幻想:“八十万零一分。”
听到这沉着平静的声音,再看那张淡笑着的脸,卷发店员心里莫名涌现出一丝恐慌情绪,事情似乎超出她想象。
他态度怎么会如此从容稳定?肯定是在装的。
脑残胖子被周安说的数字惹怒了,第一次觉得好笑,第二次却从声音中感觉到嘲讽,开口说:“你是不是刻意找麻烦?”
“你放心,我不和脑残找麻烦。”周安不为所动,“我是在竞拍,价高者得。”
“可你为什么只加价一分钱?”
“一分钱也是钱,继续吧。”
脑残胖子的脸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沉沉地说道:“八十五万。”
“八十五万零一分。”
“九十万。”
“九十万零一分。”
“九十五万。”
“九十五万零一分。”
两人就这么你加五万,我加一分地竞拍着,声音徘徊在整個大厅中。
此时此刻,周围人陷入深深沉思当中,这年轻小伙子怎么就没退缩呢?
是面子过不去,还是真的有实力?
不得而知,然而从外表来看,衣服装饰并不是大品牌,是什么原因能支撑他如此镇定自若?
【你觉得这年轻人是在装吗?】
【不太像。】
【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想法,希望是真的。】
......
卷发店员抿了抿嘴,注视周安,仿佛要将他心灵最深处看穿,绝对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脑残胖子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走到他身边,两人距离很近,眼睛充满着火焰,直勾勾地盯着周安。
周安微微低着头,望着他,依旧笑容。
“一百万。”
“一百万零一分。”
现在,脑残胖子心里有些发颤,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
许多老板在外面吹嘘自己身家上亿,其实很难拿得出手一百万来。
一方面是有钱人是重资产轻现金,另一方面是世上有多少人能拿出一百万来,很少。
现在是寒冷的冬天,一滴滴汗水从他那肥大的脑袋上流过,眼神在闪动着,权衡着利弊,忽然间后退一步,笑着说:“一百万零一分,只要你能拿出钱来,这手表归你了。”
他笃定周安拿不出钱,只是年轻气盛,一时间抹不开面子而已,到头来,手表自然会回到他手上,而且狠狠羞辱周安一顿。
一场争斗终于结束,却是让很多人难以想象的方式结束,现在就看周安能不能拿出钱来付账。
周安从口袋中掏出银行卡,夹在手指尖,对卷发店员问道:“付完钱之后,手表就归我了吧?”
“当然。”卷发女子现在心中有些慌,点点头。
随着POS机出现滴滴的声音,接着出现小票慢慢打出来。
【卧槽,真能付账。】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我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每天还思考着怎么赚钱,别人就已经能随手拿出一百万,有钱。】
【人老了,眼花了。】
【我就说这年轻小伙子不一般,气质沉着稳定,做事有条不紊,声音洪亮清晰,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马后炮!】
......
听到滴滴声音响起,脑残胖子顿时愣住了,真有钱,不是装的。
那你刚才说话怎么会那么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搁这给我扮猪吃老虎呢,脑残胖子心想道。
回想起刚才说过的话,萦绕在脑海,一字一句,都仿佛化为一柄柄利剑,直戳内心,他脸迅速红成一片,耳朵绯红,就像是整只猪放在蒸笼上蒸熟的样子。
忽然间,他又惊慌失措起来,刚才说过那么多不好听的话,这人不会要找自己麻烦吧。
现在看着周安一副处变不惊的态度,妥妥是豪门世家培养出来的,真要找他麻烦,可怎么办。
周安只能说,这脑残胖子是脑补过多。
他不是那种被人说一两句就犹如杀父之仇,非要将对方干死的那种人。
现在这法治社会,是多么愚蠢才会因为口舌之争而掀起报复。
既没时间,又没精力,还动用钱财,没必要。
如果被抓住把柄,还会给自己造成损伤。
脑残胖子对他说过最严重的话是一句穷比,没什么大不了的。
“手表可以让我处置了?”
“是的!”卷反女子双手捧起那只手表,递到他身前。
周安接过手表,对着看热闹的邓恒涛勾了勾手指。
“安哥,有事说话。”邓恒涛知道整件事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拍拍胸膛,他本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主,自然非常高兴。
“把旁边那个大锤给我拿过来。”
不要问为什么这个专卖店有大锤,周安也不知道。
邓恒涛眼中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他的心理倾泻了出来。两人是深交多年的好友,马上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渣男身体算是废了,拿个大锤气喘吁吁地,六十岁以前去世,就算是安享晚年了。
“拿出手机帮我拍个视频。”周安说道,接着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大家也可以拍拍短视频,应该会很火。”
又转过头来对卷发店员,开口说:“不好意思,借用下你们的地,如果地面出现问题,我三倍赔偿。”
不会吧?
在场众人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惊人想法,多有钱家庭啊,能这么乱造,好歹也是价值一百万的东西。
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激情被这豪气程度给激发出来,纷纷掏出手机,对着周安摄影,一刻也不愿放过,毕竟烧一百万的场景挺热血的。
“砰!”周安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在那一百万的手表上。
宣传得再好的手表,在一重锤之下,零件横飞,钻石、黄金他是砸不烂,不过手表砸烂还是没问题的。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大厅非常安静,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周围的人好像被定住了,甚至没有听见他们呼吸。
虽然心中早就有想法,但真实发生在眼前,还是让人那么瞠目结舌、大惊失色。
一百万,这不是个普通的小数目。
平凡人辛苦一辈子才能挣得到的钱。年薪百万算得上是收入很高的那群人,依然也要一年。
一辈子的辛苦,一年的应酬,在周安身上只不过是一锤子的买卖。
脑残胖子彻底陷入震惊,惊恐、惊吓、不安,还有着那么一点埋怨。
到底是多么有钱的有钱人才会不把一百万放在眼里,你要这手表直说嘛,我又不是不给你,用得着闹出大场景来,没这个必要。
卷发店员惊讶的同时,还很慌乱,因为这件事情能闹到这个地步,全是她一手操作的,和周安相比,她就是个小蚂蚁,不值一提,却使出小心机,希望能有更多收获,哪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凭借多年的直觉,她知道周安发怒不是因为脑残胖子,而是因为她。
“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现在想来,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如果时间能重来,卷发店员非得狠狠扇她自己几巴掌,贪心作祟,引来祸乱。
一锤子下去之后,周安心情顿时舒畅多了。
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不会因为脑残胖子说过的几句话放在心里,但他会因为卷发店员说过的话而感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