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吟风看着她十分憔悴的样子,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呃,桃花村的村民们都治好了,臣妾想着军营可能有受伤的士兵们,便赶回来了。”
她本来想说担心百里铭文的安全,尽快回到军营她才能放心。
但是一想到,铭文是偷偷跑出去的,还是不说比较好,只能找了别的理由。
“跟本王说说村子里的事情,这些村民到底是为什么集体得病?”
苗南烟讲述了村庄里面的事情,只是故意隐去了百里铭文和自己一同前去的事实。
反正,士兵们应该都在忙,也没看到百里铭文,这事儿也不会说漏嘴。
“原来是这样。”百里吟风点点头。
“此番,辛苦你了。”
“为王上分忧,都是臣妾该做的。”
“来,给本王把把脉。”
“是。”苗南烟坐到他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王上的脉搏十分的有力,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症状。”
苗南烟不明白百里吟风为什么忽然让自己给他把脉,她忽而注意到他的胸部和腰部的外衣似乎有些发红,“王上,又受伤了?”
苗南烟轻轻掀开他的衣襟,看了看他的胸膛,有一道新伤,已经缠上了纱布,还有一道旧伤。
“伤口恢复的很好,已经结痂了。”
“王上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苗南烟看不出百里吟风有什么其他的病。
“本王,有时会觉得,心跳加速,胸闷,脸还会发烫。”
百里吟风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症状。
尤其是苗南烟在身边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地想盯着她看。
“脸会发烫,难道是感染了风寒?”
“最近换季,春天乍暖还寒,很容易受凉。”
苗南烟伸出手背,要探一探百里吟风额头的温度。
百里吟风猛地躲开了,苗南烟一愣:“王上,让我探探额头的温度。”
百里吟风咳了一声,没有动,苗南烟靠近他,他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淡淡草药味,有些不自在,浑身有些僵硬。
苗南烟将手背放在他的额头上:“嗯,不烫,应该是没发烧。”
“王上,可能是最近下雨,天气有些闷热,这个龙脑香给您,您觉得胸闷的时候,可以拿出来闻一闻。”
苗南烟从袖中拿出一个画着蓝色鸢尾花的白色小瓷瓶递给了百里吟风。
“这龙脑香本王也是常用,只不过,最近军营里面的都用完了。”
他打开小瓷瓶的盖子,闻了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
正说着,一个侍卫进来说一个自称是从桃花村的人正在军营门口等着,说是要见百里吟风。
“陈渊,你出去看看。”
“是,王上。”
陈渊走到帐外,听着白村长派来的人传递消息。
“王上,白村长说,抓住了下毒之人,严刑拷打后一个没看住,那人咬舌自尽了。”
苗南烟和百里吟风说,之前去治疗村民的腹泻,就是住在这白村长的院中。
“啊,线索不会断了吧?”苗南烟一脸的惋惜。
“也不算断了线索,从下毒之人身上的纹身图腾来看,是右贤王的人。”陈渊说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
“告诉白村长,以后要多加防范。”
“发现了不是本地的村民和生面孔,一定要进行盘问。”
“是,小的明白。”
待那人离开后,百里吟风目光幽远。
“右贤王。”百里吟风不悦地冷声道。
“这老东西,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不惜毒害整个村庄百姓的性命。”
“苗军医,这次桃花村村民们的病症,你怎么看?”
百里吟风看着穿着墨绿色军装的苗南烟,【她似乎瘦了不少,是不是这几日太过劳累了?】
“这病来得突然,我离开的时候,白村长已经抓住了下毒之人。”
“关于下毒之人,你怎么看?”
她怎么看?
苗南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是军营的军医,又不是他的谋士。
为何要问她这些?
而且,你不是已经猜测出来了是右贤王动的手?
“苗军医,觉得,他们可有什么目的?”
见苗南烟没有回话,百里吟风继续问道。
目的?
“这腹泻本不是什么大病,但是若是毒粉的剂量很大,会使人日渐虚弱,若是发现不了病源,继续引用有毒的水,人命也很难保住。”
“最严重的后果是整个桃花村村庄的人都因腹泻而死。”
“嗯,继续说下去。”
“我猜他们是冲着军营来的。”苗南烟摸着下巴,猜测道。
“哦?”百里吟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这病本身不传染,但是这病反复发作,排泄物得不到及时的处理,病人们一交叉接触,定会产生新的疾病。”
“而桃花村的村民们很穷,也没钱去看大夫,必定会寻求军营的帮助,他们一来,便会将疾病带到军中。”
“接着说。”
“若是传染的快,整个西郊军营的北凉军就毁了。”
苗南烟猜测着,大胆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嗯,这女人还挺聪明。
百里吟风点点头。
苗南烟在心里叹了口气,右贤王?这些争权逐利之人的心,还真是又狠又硬。
人命竟是连草芥都不如,只是他们谋权路上的垫脚石。
“好狠的人啊。”苗南烟摇头。
“什么人在外面?”陈渊听到主帐门口有动静。
“王上,士兵们练习着近身搏斗,几个士兵受了伤,想……”
士兵犹豫着没有继续说,而是看了百里吟风和苗南烟。
“去吧。”百里吟风摆了摆手。
“是,王上。”
“你,早点休息。”
苗南烟听到身后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好,多谢王上。”
待苗南烟出去之后,百里吟风看着陈渊,“铭文呢?”
“南妃,呃,苗军医回来后,小殿下也回来了。”
“果然,他又跟着这个女人走了。”
“看好小殿下。”
“是,王上。”
……
冬雪消融,便是春天。
去年南阳的粮食收成不是很好,今年开春,云北夜打算微服出访去视察民情。
“来人!”
云北夜将那描述饥民们的奏折仍在了桌子上。
“陛下,老奴在。”
云北夜有些愠怒地说道,“这灾情一直没有好转,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