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说起自己的计划时,双眸熠熠生辉,神采飞扬,半点也没有平日里那副拘谨的模样。

程县令等人听了他的整个计划之后,立时就对姜攀说道:“你家二郎不得了哇,年纪轻轻,竟如此会排兵布阵。这要是进了军营,肯定能当个大将军!”

“攀哥,你家老二真是个行军打仗的好苗子!这天赋,真是难得!”

姜攀听了众人的夸奖,再看看二郎看着自己时那副自信满满却又带着希翼的模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二郎原本亮晶晶的眸子顿时灰暗了不少。

程县令等人并未注意到父子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开始仔细布置着整个计划来。

很快,县里的兵丁们都开始忙着将把二郎的计划变为现实。

堵住入城后南北大道的一道,然后将那附近的百姓都迁移到别处安置,在第一道屏障时的那两家店铺上挖凿射箭口。堵住通往断头巷沿途所有的路口,再将那断头巷中布置下一些机关陷阱,防止他们狗急跳墙爬进巷子两边的院子里。

而靳神医则被程县令给请来调配放倒那些土匪的迷药。

程县令难得发了狠地道:“这些人都穷凶极恶的山匪,手里不知有多少条人命。为了不让他们有余力逃出去继续害人,所以,这毒药最好是能直接取了他们的性命。”

靳神医并没有亲自配制毒药,而是指导着陈月芝配制。

陈月芝配制完之后回来对家里人说起那毒药时,都忍不住胆寒,“那些药毒性极强,只要吸入一点,就别想活着走出巷子。”

苏氏和张巧秀吓得脸都白了。

“那万一风把那毒烟刮到别处去了呢?那岂不是要牵连无辜?”

陈月芝道:“这就是你们师公的高明之处,那毒烟只在当时有效,风一刮,浓度降低,对旁人的影响就不大了。到时候吩咐好城中百姓关好门窗,就不会伤无无辜。”

几人听完之后,对靳神医的手段又怕又佩服。

忙了两三天,一切准备妥当。

程县令让人按照那些匪人的口供,开始在城里释放接头信号烟。

城里的信号烟升空没多一会儿,城外便给了回应。

待到傍晚时分,城里各位开始有了动静,各种吵闹声打砸声四起。

等到了夜幕降临时,城中好些地方都冒起了火光!

姜晚站在城楼上的暗处,看着城墙外开始聚集起来的那些土匪,还有一些临时决定加入他们队伍的流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有些残忍的笑意。

按照计划,当城中的动静越来越大时,乔装打扮了一番的严励跑到城门内,在厚重的城门上敲了几下,给城外的土匪对暗号。

城外的土匪听到敲击声,立刻给了回应。

严励将城门上的大门闩给打开,将城门拉开一条缝,对着外面喊道:“兄弟们,快!”

城门处黑灯瞎火一片,那些土匪手里举着火把,也没顾得上看看严励是不是他们的人,就埋头往里面冲。

严励跑在最前面,对着那些土匪喊道:“那边路被堵了,走这边!”

土匪们不疑有他,立刻跟着严励跑,结果还没跑多远,就见严励脚下一点,人就不见了踪影。

跑在前面的土匪还没搞清楚状况,一道震彻夜空的令声响起:“放箭!”

一支支利箭破空而来,那些举着火把的土匪简直就是活靶子!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一些土匪回过神来,赶紧丢掉手里的火把,扭头就要往回跑。

但刚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竟然着起了大火。

空气里有着浓烈桐油的味道。退路被堵,那些土匪只得硬着头皮朝前冲,这一冲,自然而然就被带进了那道夺命的断头巷中。

有些土匪冲进巷子后,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想要调转头来改道,但还没等他们走出几步,一股奇异的香味便了进来。

这些土匪还很好奇这味道从哪儿的,甚至忍不住多嗅了两下。

“啊……”

一声声惨叫在巷子里响起。

一些还没有进巷子的土匪听见惨叫声便知道里面有问题,不再往里冲而是继续朝着唯一的一条路往前逃窜。

二郎带着一群从各府调来的护院,等在前面,听到脚步声传来的时候,二郎朝着那些人大喊一声,“兄弟们,来活了!”

喊打喊杀声响成一片……

姜晚站在房顶上,看着下面打成一片的人,目光冷然。

顾沉舟站在她旁边,被她那副模样给震到了,闷声问道:“你胆子咋这么大?”

从城门处到这里,一路过来杀了那么多人,他已经在尽力强撑了,结果姜晚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姜晚没有回答他,而是抬手掷出一块石头,将一个从人群里突围出来的匪徒砸倒在地。

石头精准地砸在了那土匪的头上,当场,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顾沉舟再也忍不住,在最后一丝理智消失之前对姜晚说道:“帮我……”

姜晚转身一看,只见顾沉舟眼睛立时就变得赤红,精神也开始狂暴起来。

她伸出覆在顾沉舟的额头,一道异能打进去,顾沉舟的身子立即一软。

姜晚接住他,然后将他随意放在房顶上,继续冷眼看着下面的战况。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一个时辰不到,所有的土匪和临时加进来的流民全都被击杀伏法。

血腥味极为浓烈,让赶来的程县令等人忍不住当场吐了出来。

过了好一阵,程县令他们才勉强止了吐,对着二郎等人说道:“你们没事吧?”

二郎兴奋得两眼放光,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下面对敌,他发现自己的能力比想象中的还要强!

刚想说没事,结果姜晚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二郎只觉得背上疼得像被人剐去了一块肉一般。

“二哥,你背上受伤了,赶紧去找娘包扎一下吧。”

二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随即又有些发愁,他娘要是知道他受了伤,不得剥了他的皮!

程县令见他短短时间内,由意气风发变成了这副怂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姜攀朝二郎踢了一脚,“还不赶紧去包扎,你血多?”

二郎摸了摸鼻子,赶紧去找就在前面不远的陈月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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