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励见姜晚在顾沉舟身上这儿戳戳,那儿捣捣,忍不住问道:“小丫头,你有办法吗?”

姜晚摇了摇头,“不知道。”

前世她的异能在巅峰时期,是可以控制人的大脑和思维的。

眼下她的异能不过才二级的样子,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严励也知道顾沉舟的情况有多严重,肯定没那么容易医治的,可姜晚也这么说,他真的心里发沉。

姜晚看顾沉舟那痴痴傻傻的样子,想想有些不甘心。

这么难得的能量源泉,难不成真的就这么没了?

不行,怎么着也得试一试,死马当成活马医,怎么着也能改善一点不是?

于是姜晚抓住顾沉舟的手,开始给他输异能,同时嘴上装模作样的喋喋不休,一会儿跟顾沉舟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会儿跟他说那两匹马儿的情况,转头又说起村口田地里的稻子再过些时日就能收割……

不知不觉,姜晓的异能就见了底。

终于,顾沉舟有了反应。

他眼睛转了转,眼神有些茫然,但却有了神采,和之前的空洞木然完全是两种情况。

严励激动坏了,赶紧跑上前道:“舟儿!你醒了!”

顾沉舟却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床边的姜晚,惊呼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姜晚笑眯眯地道:“小哥哥,好久不见啊。上次你不辞而别,可是让我好找。咱们的一月这约还差一天呢,现在补上?”

顾沉舟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大可不必!”

姜晚哼了一声,把手往身后一背,“明天我就要跟我爹娘和大姐一起出发去接小宝,这一去,至少得一个多月,所以,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严励立马说道:“我们护送你们一家过去!”

这样,顾沉舟再发病的话,他就不用担心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姜晚呵呵一笑,“不需要,我一身神力,我爹的身手也还不错,想护着我娘和我姐,不是难事。”

严励却道:“小丫头,你怕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北边已经乱了套,无数的流民朝江南一带涌来,那沈家在淮南府,你们一家往北去,路上危险重重。你真的确定你和你爹能护得住?”

姜晚顿时不说话了。

因为小马仔带回消息的时候也说了这个情况,淮南府通往江宁府的路上,全是难民,水路上的情况也不乐观。

这种情况下,她还真不敢托大,带着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娘和姐姐出远门。

但姜晚又死要面子,不想在严励面前让步,“这事儿,我们自己会想办法。”

说完,她扭头就走。

她敢打赌,严励肯定会找姜攀自荐。

果然,晚上姜攀就说了这事儿,“严兄弟说,他们师徒二人会护送咱们一家去淮南府接小宝。有他们在的话,咱们这一路上就安全了不少。”

陈月芝虽然没有出去,但梁涛他们会每天都给医舍里飞鸽传书,所以她很清楚外面的情况。

听说严励他们愿意一路护送,陈月芝当即就对着严励师徒千恩万谢起来。

严励假惺惺地道:“姜大嫂不必如此客气,相逢便是有缘,咱们以后也是邻居,是要互相守望照应的,你家有事,那我们又岂会袖手旁观。”

一番话说得极为漂亮,把姜家的人心收买了大半。

姜晚心里白眼直翻,但也没说什么。

于是这事儿便这么定了下来。

事不宜迟,他们决定第二天就动身前往江宁府。

走之前,陈月芝去了苏氏的屋里。

苏氏再有几天就出月子了,有姜晚的异能和靳神医的食补方子,再有王红叶和姜晓的悉心照料,苏氏恢复得极好,整个人红光满面,更难得的是,这个月子下来,她光长精神不长肉,甚至还瘦了一些,体形开始朝着未生育时恢复。

陈月芝进屋,先抱着奶娃娃哄了一会儿,这才说起了正事。

“明日我和你爹,还有你大姐和晚晩就出发去淮南府接小宝。这一去,少不得需要个把月的时间。所以,过几日瑶瑶的满月酒,我和你爹就顾不上了。”

姜瑶是姜家的长孙女,满月酒还是挺重要的。

但小宝的事情也刻不容缓。

考虑到苏氏容易多想,陈月芝才亲自过来解释一番,“你也不必觉得委屈,我跟你爹商量过了,瑶瑶的满月酒便在咱们自家的酒楼里办,要怎么办,都按你和大郎的意思来,花费记在酒楼的账上就成。等接了小宝回来,我们会补偿你和瑶瑶。”

苏氏忙道:“娘,您言重了。小宝的事情更重要,自然是要紧着他的。瑶瑶的满月酒,等你们回来之后补办也来得及。您和爹是家里的主心骨,我和夫君哪能拿什么主意,所以这事儿不急,你们且先去接小宝,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这一个月大姑姐是如何照顾她的,她心里有数。若是在这个关头上闹情绪,那可太伤姜晓的心了。

陈月芝听她这么说,心里无比宽慰。

事情说定,一家人便各种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姜家几口便和严励师徒一起出门。

他们决定全程走水路去淮南府。

陆路上流民太多了,危险系数过高,水路上虽然也不太平,但至少不像陆路上那般寸步难行。

出发时,陈月芝有些担心地看了顾沉舟一眼,“你身体真的没事了?”

前日来的时候,还听说他受了重伤,怎么才过了两日,就跟没事儿人一般了?

顾沉舟点点头:“谢谢伯母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陈月芝欲再问,结果让姜晓叉开了话题,“娘,你准备晕船的药物了吗?”

陈月芝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带着呢,你姐打小就有那毛病,以前上河里洗衣服,看水面久一点就喊头晕难受。这一趟,来回个把月,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得消?”

姜晓很坚定地点头:“能!”

只要能接回小宝,再难受,她都能坚持。

一行人在尧县码头上了船,找船东要了两个舱房。

船很大,一半载人,一半载货,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发船。

果然如陈月芝所说那船,刚开船没多久,姜晓就开始出现了晕船反应,靠在舱房的窗户边上吐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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