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
傅砚舟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
“傅太太在我心里是个大聪明蛋。”傅砚舟盯了她几秒，眼底的笑意更加浓郁了，伸手递给她。
大聪明蛋·姜泠并不相信，但也懒得跟他一般计较，拍完了照，顺势拉住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你最好真心这么认为。”
“还有。”她补充，“我可以是聪明仙女，但不能是蛋。”
傅砚舟从善如流，“聪明仙女。”
聪明仙女满意颔首。
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傅砚舟走了小路的原因，他们来的时候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路上。
不多时，人就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挤成了一片。
好在这片沙滩够大。
姜泠猜测，所谓的“海底城堡”并不是在深海下，而是在近海领域。
当然，她本来也没觉得有人能够厉害到把城堡建外深海底，任何建筑都需要地基。
抛开最简单的成本因素不说，哪怕真的建起来了，光是海底的巨大压强就会将其击垮，等同于昙花一现。
没有人会做去这种付出成本却没有成果的投入。
海底建筑是目前连国家层面最高级的科技水平的都无法实现的，但这不代表水下设计不存在。
人类的想象总是天马行空的。
或许很多年后，人类的智慧更上一层楼，就能建设出这样的奇迹了。
这种事情当然不是她这样的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你猜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姜泠盯着平静的海面，忍不住拉了拉傅砚舟的手指，抱着他手臂好奇的问。
男人挑了下眉，语调懒散，似乎对它并不感兴趣，“我怎么知道？”
海底城堡对他来说，还不如多看姜泠两眼给他带来的情绪价值更有意义。
他揉了把小姑娘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很快就知道了。”
像是在应和这句话。
很快，不远处的礁石缓慢的向两侧散开。
听到动静，所有人都转身向那边看去。
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移动着，展露出一条向下倾斜，看不见底的、被打磨成阶梯状的灰黑色通道来。
“天哪，竟然真的藏在海下吗？这也太神奇了吧！”
“真令人不敢相信。”
“建筑物怎么可能建在海底下？地基是可以打起来的吗？这简直颠覆了我的建筑学知识。”
“肯定不是啊，想什么呢。”
“所以咱们可以进去探险了吗？”
各种各样的议论传进耳朵。
“你怎么看？”姜泠侧眸，询问身边的男人。
“姜幺幺，我是商人，不是建筑师。”
傅砚舟从不远处展露出完整面貌的通道上收回视线，“如果我是那座城堡的主人，我担任的应该是砸钱的金主。”
姜泠：“……”
你别说，还真有道理。
他轻笑。
如果他身边这位每天喊着羡慕嫉妒他的特助徐洋高薪，实际上视金钱如粪土的小姑娘能多在意一下她的财产，那么她会发现。
她的名下有一座跟脚下岛屿同名的小岛。
不过也好，既然是惊喜，自然要让她自己去发现。
她提前意识到了，他的惊喜就不作数了。
不知道第一个试探着踏进海底通道的人是谁，后面就陆陆续续的有人跟着向里走了。
姜泠和傅砚舟来得早，因此走在靠前的位置。
阶梯通道里面是漆黑的，虽然没有建在海底，周围仍是环绕着浅淡却无法忽视的海水翻涌的声音，携带着来自大自然的威压。
许多人都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用来照明。
走过了最初一小段略显黑暗的路，周围开始有了冷白的光亮。
海水翻涌的声音更加浅了，通道中大概每隔两三米左右的距离便立着一个底座，托放着发着光的“灯”。
姜泠走近，惊讶的发现竟然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
天然的夜明珠，原料以萤石矿物为主，其实于现在来说，杂质多了，夜明珠也并不像古代时候那样贵重，不是多稀罕的物件。
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也有，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挖掘。
历史记载中，慈禧太后曾经就拥有一颗夜明珠。
慈禧太后死后宝物随葬，夜明珠则被她含在了嘴里，后被盗墓贼搜刮，据表明其价值八亿。
姜泠认真打量着眼前的这颗。
两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呈圆球状，染发着青白色的冷光。
凑近看，便能清晰的看清这是一颗剔透到几乎看不到杂质的碧玉珠子，十分的漂亮。
即便如今的夜明珠已经没有那么价值连城，便宜的几百几千一颗，好一点的或许几万，几十万，上亿。
但能被放到这里用来照明的，定然不会是几百几千价位的。
岛主定然不会把廉价的珠子放到精心为心爱之人打造的梦幻城堡里照明，那在他心里估计是种亵渎。
类比傅砚舟，姜泠一直都知道，他向她表达爱意，送她的所有东西都一定是最好的。
既然最好，最离不开一个“贵”字。
她走到下一个发着光的木雕托架前，同样托放着这样一颗夜明珠。
于是心底有了猜测。
她眼皮跳了几下，望向这条看不到底的通道。
天啊。
这座“海底城堡”的主人，不会真的豪到用夜明珠来照明吧？
简直豪到令人羡慕嫉妒。
不仅仅是她，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我的天，这是真的？存在于传说中的夜明珠？别怪我目光短浅，我只是一个旅游都需要先提前攒几个月工资的贫苦大众。”
“我刚拍照问了懂这行的朋友，他说这夜明珠是真的，保守估计在六到七位数的档次。”
“这样的夜明珠放满了整条通道，用来照明。”
“妈妈，我长见识了。”
“可恶，悄悄带走一颗会被发现吗？”
“法学生明确告诉你，三年以上十年以下，退还的前提下。”
“……”
“人财两空呗？”
有人默默把拿在手里观察的夜明珠放了回去。
姜泠刚好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扑哧一笑，勾了勾傅砚舟的食指，小声问他，“傅砚舟，你觉得你跟这个岛主比谁更有钱？”
傅砚舟深深地看她一眼，眼底充满意味不明的深意，“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