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的余韵尚未消散,心跳却在这时失了衡。
漂亮的小桃花妖转瞬化为了一只蝴蝶,落在他的心尖,翅膀轻轻扑闪,海面仍然风平浪静。
掀起的巨大风暴在他的心上。
不是每一只亚马逊热带雨林的蝴蝶都有扇动风暴的本事,但面前这只,却是唯一一个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傅砚舟情绪的美丽蝴蝶。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转眼便垂下眼眸,方才逗弄调笑的懒散和漫不经心消失不见。
指腹极为克制的轻轻蹭了蹭小姑娘挺翘的鼻尖。
她是他的。
姜泠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嘁了下鼻子,歪了歪头,似是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停下了。
两只手腕还被他攥在手里。
他这双凤眸底的神情总是漆沉又深邃,侵略感极强,坠进去就像一望无际的深蓝大海,找不到边际。
以姜泠的城府,看不透,也猜不懂。
甚至承受不住长时间的与他对视。
但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一点点连他都难以隐藏完好的情愫,是他对她说的喜欢。
这样的认知令人心跳骤然滚烫起来。
她偏开视线,觉得这样跟他黏着不自在,就想挣扎着从他怀中出去。
男人顺从的松开了控制着她的手,大掌却向下滑,紧握住了她的腰,将她掌控在怀里。
姜泠又跌回他怀里。
气氛中的暧昧分子在这一瞬间骤然浓厚起来,无声却存在感极强的弥漫在两个人之间。
她躲不开,心跳在闹,脸颊绯红,只好小声问,“你要干嘛呀?”
傅砚舟漆黑的眼睫动了动,没说话,而是忽地抬起她的下巴,容不得她闪躲,强势且急切的吻了下来。
“唔……”
姜泠杏眸中闪过茫然。
怎么就又突然一声招呼不打的,吻她了?
然不由她多想,男人便以存在感极强的姿态卷携着她口中的甘甜,拽着她一起沉了进去。
贪婪、急迫、要不够。
姜泠被他咬的有些疼。
她在这件事上,不论是接吻还是做爱,都有些娇气,不满的推了推他,娇声软糯,“轻点儿……”
“疼。”
两三秒过去,傅砚舟微顿,果然温柔了下来。
他安抚的吮了吮她,像撒娇。
姜泠彻底迷失在了他炙热滚烫的亲吻中。
时间被拉长,不知过了多久,抱枕可怜的被推到了地上,小乌龟绕着猫爬架窜来窜去。
男人喑哑的嗓音克制的响起,缱绻暧昧,贴着女孩被吻到艳丽的红唇,低笑提醒,“幺幺,你忘了换气。”
“……”
姜泠终于找到了机会,一鼓作气推开他,大口呼吸着氧气。
太、太变态了。
谁们家肺活量有那——么大啊。
这哪是换气就能解决的问题?
傅砚舟捏着眼泪晃晃的小姑娘的下巴,动作轻柔的用指腹抹掉她眼尾因呼吸艰难而溢出来的生理泪水。
主动替气喘吁吁的小姑娘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我讨厌。”
姜泠:“……”
傅砚舟将脸埋进她颈窝,拥紧她软软的身体,闷闷的笑得停不下来。
好可爱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低低地道,“要亲你呀。”
你要干嘛呀。
她问的,他回答。
姜泠一下子脸爆红。
傅砚舟抱着软软的小姑娘,笑得更厉害了。
他埋在她身上的嗓音闷闷的,很缓慢的拖着尾音,轻快地、愉悦地,一字一句的格外清晰。
“喜欢你呀。”
“爱你呀。”
姜泠受不了了,耳朵都是酥麻麻的,心脏也麻,捉着他拉离自己试图去堵他的嘴,然后又被吻住。
“老婆,再亲一下。”
“……”
姜泠晕晕乎乎的想,这样也勉强算成功堵上了。
吻毕。
傅砚舟把失神的小姑娘抱在怀里,下颌压在她肩膀,闭着眼睛平复着喘吸。
耳畔是小姑娘软软的嗔斥抱怨,“喘不上来气了,你别压我了,好重。傅砚舟,你怎么又……不要脸。”
他无声的弯唇笑。
他在傅氏集团首席执行官这个位置上坐稳几年了,算起来光是各种合作上面对比他年纪大上几轮的老总都不知道几百几千了。
像姜泠这样心思纯粹的小姑娘,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
不仅是他,周时礼他们几个也是如此。
只不过各有各的手段罢了。
若说他这种简单粗暴手腕狠绝的作风让人闻之变色,许淮臣那种低调的在背后阴人才更让人忌惮。
更别说周时礼见谁都温和的笑面虎风格。他们几个里,裴郁除了玩的花,其实是他们这些人里最好说话的了。
说不相信傅砚舟结婚是因为爱情,也是情有可原。
豪门无爱情,这是这个圈子里公认的事实。
练就的更是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
就如同当日去姜家登门拜访,见到姜父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姜泠的父亲对他的印象不好——
他的岳父不太待见他。
开局不顺。
不过没关系,打蛇打七寸,听说姜氏总裁极为爱妻。
他需要做的是,只要讨到岳母的欢心,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果然。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岳母向着他,小姑娘已经在他的户口本上了,岳父就算看他再不顺眼,也得憋屈的应他这一声爸。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姜泠一个尚未走出校园的小姑娘是转不过来的。
傅砚舟也不会让她知道。
姜泠被男人不加掩饰的愉悦笑声弄得一怔。
颈间是他温热的呼吸。
她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他这样轻松笑过了。
至少重生后的重逢以来,她隐约能感觉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情似乎一直保持在不错的状态。
但哪怕是笑,都总是淡淡的,唇角勾起的弧度也不大。
偶尔笑得肆无忌惮,也一转而逝。
他逗着她笑过,偶尔眼梢会露出来痛苦的底色。
那是最真实的感受,姜泠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把他与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好像在这些年失去与他联系的时光中,他如同一棵屹立在凛冽寒风中的趣÷阁直松柏,成长到参天。
站在那个高位上,他明明什么都拥有了。M..
可他却没有以前那样自由肆意、在篮球场中挥汗如雨的洒脱放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