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傅砚舟这样身份更尊贵上几分的人,更是让人提起他的名字,都下意识压低声音,带着敬畏感。
无法靠近,惹不起。
私下里,他却会为了他的傅太太单膝跪地,关心她只是因为穿高跟鞋而被磨红的脚。
是傅太太。
而不是姜泠。
姜泠只是因为成为了傅太太,才享受了傅先生的好。
傅砚舟凝视着她,有几分意外这个问题,他黑眸深邃幽沉,让姜泠忍不住有些退却。
“姜泠。”
“嗯?”小姑娘眼睫毛忽闪着,看着他的模样怯怯。
他眸底勾起无奈。
那双漆黑深邃的眸仰看着她时,专注的毫无杂念,透着不易察觉的湿润,温柔中映着认真。
“因为傅太太是你。”
傅太太也只会是你。
只是说出来怕是会吓跑小姑娘。
他忽然漫不经心的扯唇笑了下,“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你在咖啡厅遇见的相亲对象之所以是我,是因为我知道你想结婚了。”
“幺幺,傅太太现在是你,以后也只会是你。明白吗?”
姜泠明白。
他说傅家只有丧偶。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她还挺想长命百岁的。
她抿了下唇,没有被花言巧语迷惑,指出,“你当时说家里催得紧。”
“嗯。”傅砚舟觉得小姑娘这时候还没忘记抓他话里漏洞的模样有点可爱。
如果当初就被她知道她的相亲对象是因为他捣的鬼才没去成,别说嫁给他,估计得跑的离他远远的。
就这样还一脸警惕的怀疑他居心不良呢。B
不这么说哪哄得回来跟他领证。
“我说的。”
傅砚舟直视着姜泠清澈明亮的一双杏眸,懒洋洋点了下头,轻笑道,“所以我们两个天作之合,天生一对,活该我们俩结婚。”
姜泠:“……”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傅砚舟重新低下头,耐心的为他的小妻子揉着脚。
直到姜泠感受不到任何酸痛,舒服的昏昏欲睡时,忍不住懒懒的晃了晃脚丫,提醒他。
“好了,已经不疼了。”
傅砚舟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站起身走到床头将枕头拿给她,懒声道,“坐着觉得累了可以躺着休息一会儿,困了就睡一会儿也行。”
姜泠抱着枕头。
看着他重新单膝跪下去,感动在心底还没完全成型,就听垂着头的他又不闲不淡的补了一句。
“毕竟新婚夜还有更累的事情需要咱们幺幺做。”
姜泠呆了呆。
过了两秒,她羞恼的想要蹬他,奈何脚被握在对方手里。
她一动,反而被他握得更紧了。
“傅砚舟!”姜泠立刻又伸另一只,同样被他轻轻松松的掌控住,气呼呼的小姑娘顿时变成了只失去了爪牙的猫咪。
“今天都这么累了,你还净想那些不干净的事情。”
傅砚舟:“嗯。”
姜泠:“?”
她简直不可思议,“你还敢认?!”
“不然呢?”他微不可察挑了下眉。
故意拖长的调子缱绻勾人,“我就是这么想的,好想亲幺幺,想和幺幺黏在一起做亲密的事,不可以说吗?”
家居款式的烟灰色睡衣将他锋锐的棱角打磨柔和了许多,反而多出几分无赖的痞气。
恍惚间竟觉得看到了高中时那个意气风发同朋友偏头说笑打球的他。
姜泠小声骂他,“无赖。”
思绪却不受控制。
京附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在一个校区内,共用一个操场和篮球场,那时少年人精力多的无处发泄,几乎每天下课都去打球。
姜泠偶尔也会被闺蜜许薇薇拉着一起去看他们打篮球。
往往这个时候篮球场都会围着无数的人,尖叫着为他们加油,“傅砚舟”、“裴郁”、“许淮臣”这几个名字出现的频率不分伯仲。
周时礼性格斯文,很少加入他们。
偶尔出现,也能掀起一番兴奋热情的尖叫。
许薇薇常常吐槽,那一届有他们几个在,简直不给其他小帅哥活路。
成绩一个比一个牛逼,长相一个比一个bking,把学校里的小姑娘们迷的晕头转向。
姜泠也只是笑笑。
她的目光只不经意落在三分线外跃起投篮的少年身上。
汗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剔透滴落,他是最最闪耀。
然这种错觉很快被当事人亲手打碎。
男人握着她的脚捏了捏,拉回她的注意力,语调似漫不经心,“新婚夜可不许想别人,幺幺。”
姜泠绷紧嘴角,“你别叫我幺幺。”
说完,不忘飞快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想别人。”
哦,没想别人啊。
“所以是在想我?”男人菲薄的唇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从善如流的改口道,“傅太太。”
顿了顿。
他又低笑着补充道,“老婆。”
姜泠脸蛋晕红,“……”
谁是你老婆!
-
新房门外。
“咦,锁上了?这孙子。”
被所有兄弟拒绝,但仍坚定要闹洞房的裴郁孤身一人来到了新房前,咚咚咚敲门。
浴室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隔着一层磨砂的玻璃门。
靠在床头看婚礼视频的傅砚舟清晰的看到,门被敲响的那一刹,晃动着的人影僵了一下。
他勾了下唇,撩起眼皮看向“咚咚”响的房门。
眯了眯眼。
他随手放下手机,走到门边,拉开门。
高大的身影把房间里面的场景堵得严严实实,吝啬到连个家具的边角都没露出来。
裴郁往里眺望了眼,“哥,我来闹洞房。”
傅砚舟:“滚。”
就你没眼力见。
裴郁不滚,“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傅砚舟没什么表情的扯了下唇,眸光危险的扫向他,“想死你大可以直说,我成全你。”
然后“砰”的一声。
那吝啬的一条缝儿也不见了。
“卧槽——”裴郁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差点折在这里的纯天然高挺鼻梁。
“好无情。”
正不死心的准备再敲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裴郁一顿,以为是自己的哪个红颜知己,看都没看就随手挂断了,重新抬起的手还没沾着门。
手机再次催命似的响起来。
他“啧”了声,不耐烦的接通,“我说了没有,爷今儿个参加好兄弟婚礼,没时间谈情说爱不许打电话打扰我?”
“不想跟着爷混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