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绝听下人禀报,说厨娘切了他带回来的辣椒中毒了,手背上的皮肉不但红了,还痛得火辣火烧的。他忙让下人去请府上的大夫去给厨娘瞧瞧,然后自己也去了厨房。
厨娘坐在厨房的圆凳上,抓着自己还火辣辣痛的手,脸色苍白,已经开始想起了身后之事。
闻讯而来的卫嬷嬷,瞧了瞧厨娘红了一片的手背,再瞧了瞧那一盘子切好的辣椒,怒骂道:“定是有那黑心肠的恶人,想要毒死咱们王爷呢!”
王爷是从宫里回来的,不用说这辣椒,必定也是从宫里拿出来的。肯定是宫里那个毒妇,假借赏赐之名,将这有毒的东西,赏给了王爷,让王爷拿回家吃,好毒死她们家王爷。
她心中虽然如此认定,但是却不能直接说出来。就算此处是他们绝王府,但是有些话,也是不能说出来的。
凤城绝和丰清到了厨房,看着脸色苍白的厨娘,皱了皱眉。按理说皇嫂没理由害他的,自然也不会将有毒的东西给他,还让他拿回来炒着吃。
“很痛吗?”凤城绝看着厨娘问。
厨娘动了动自己的手,迟疑了一下,回道:“好像又没那么痛了?”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火辣辣的痛,可是如今这痛感缓解了不少。
“白大夫来了。”
绝王府的府医背着药箱进了厨房,瞧见凤城绝也在,便揖手行礼,“王爷。”
凤城绝点了点头,看着白大夫说:“你快给厨娘瞧瞧。”
“是。”白大夫将药箱放在了一旁的长桌上,让厨娘伸出手,给她把号起脉来。
片刻后收回手说:“厨娘无事,并未中毒。”
怎么可能没事儿?厨娘瞪大眼睛说:“可我的手……方才真的火辣辣地痛啊!这不是中毒了吗?”
白大夫瞧了瞧她的手背,见手背确实有些红红的,便又问她接触了何物?
厨娘说她切了王爷带回来的辣椒就这样了,白大夫拿起一条切好的辣椒闻了闻,又用银针测了测。最后道:“此物并无毒,只是有些辛辣刺激。因为手背上的皮肉薄,碰到了它的汁水,故而皮肉发红感到疼痛,并非中毒。”
“你现在应该没有刚开始那么痛了吧?”他又问。
厨娘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这原本苍白的脸,也爬上了两朵红云。她今日可是闹笑话了,不过是切个东西,被辣了手,她却以为自己中了毒,闹得人仰马翻的。
凤城绝笑了笑,他就说皇嫂没理由害他,不会给他有毒的东西吃的。
“那这东西能吃吗?”卫嬷嬷看着白大夫问。
白大夫摸着胡须想了想道:“此物我也是头一回见,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不过,既是无毒之物,就算是吃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那也不是保证不会有问题呗。卫嬷嬷看着自家王爷道:“王爷,这东西的汁水人的手碰了都会难受,若是吃进肚子里,这肚子还能好受?还是莫要吃了,别中了某人的奸计。”
宫里那毒妇,就算是不想用此物毒死她们王爷,定然也是想让王爷难受,折磨她们王爷的。
凤城绝一听,便知卫嬷嬷是误会了,误以为这辣椒是太后给的了。
他笑了笑道:“嬷嬷误会了,这辣椒是我一个朋友给的,她不会害我的。既然无毒,还是炒了吧!”
卫嬷嬷见王爷不听自己的,拧着眉唤了一声:“王爷……”
就算这的东西不是那毒妇给的,可这连白大夫都没有见过的东西,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炒来吃呀!
“此物白某未曾吃过,炒好了,可否让白某也尝尝?”这白大夫除了是个大夫,也是一个老饕,对于这没吃过的东西,也是充满了好奇的。
卫嬷嬷气得脑仁儿疼,不满地睨了白大夫一眼,他不说劝劝王爷,还跟着凑什么热闹?
“好。”凤城绝笑着答应了。
左右这厨房也有桌子,凤城绝也懒得跑来跑去的,便留在了厨房,打算饭菜好了就直接在厨房吃。
厨娘的手也没那么不舒服了,先做了三个菜,烧了一个汤,最后才将辣椒和肉一起炒了。
这辣椒下锅炒了一会儿,一股子浓烈又呛鼻的辣味儿,就在整个厨房里蔓延开来。
“咳咳……”
厨娘边用胳膊肘挡住口鼻,边用铲子搅动着锅里的菜,这眼睛都熏得睁不开了。
“咳咳咳……”
厨房里的其他人,也被这辣味呛得咳嗽起来,纷纷逃出了厨房。
“王爷咳咳咳……”卫嬷嬷哑着嗓子说,“这东西炒起来的味道都如此呛人,怕真的是吃不得的。”
凤城绝咳了两声,说:“这味道是呛人了些,但嬷嬷不觉得这味道除了呛人,还很香吗?”
卫嬷嬷:不觉得,我一点儿都不觉得。
白大夫认同地点着头道:“白某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味道呛是呛了些,但是却也有一股香辣之味,比那茱萸和姜的辣味儿闻着更香。
厨娘流着眼泪,炒完了一盘儿辣椒炒肉。把菜盛出后,往锅里加了水,这呛人的辣味儿才减轻了些。
饭菜都做好了,摆在了厨房的长桌上,这厨房里的辣味儿虽然没有炒菜时那般呛人了,但是这味道却也还是在的。
丰清将盛好的饭端到了王爷手里,自己又去盛了冒尖儿的一大海碗饭。
白大夫用过晚膳了,没盛饭,只要了一个空碗和一双筷子。
凤城绝看着那炒得翠绿翠绿的辣椒,拿起筷子,便要伸手去夹。
卫嬷嬷忙用手挡住了,说:“让丰清先吃。”
这东西都没人吃过,自然不能让王爷先吃的。
丰清丝毫不介意成为试毒人,将辣椒和肉夹了一筷子,送进了嘴里。嚼了两口,眼睛一亮,忙抱着大海碗扒了几口饭。..
“如何?”白大夫咽了咽口说。
丰清不住的点着头道:“很辣,但是也很香,很下饭,特别刺激。”说着,他又夹了一筷子,送进了嘴里,然后又扒了几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