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阳无奈按住她:“稳重点,你不是小孩了。这段时间我有些事要忙,你安心待着就是,什么都不用担心。”

阿浅回头看了眼司敏芝,低声道:“那六姑娘呢?司家的人都下了诏狱,她算不算逃犯,会不会通缉?”

“不会。”郁阳道,“这么多天过去也没有通缉令出来,那就是没有了,不必过分忧虑。”

“公子,司家一案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司敏芝想起先前司老爷子跟这么多朝臣有来往,实在是害怕。

如果司家这样都能翻身,那她和娘亲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连外祖家也会被连累。

她是下定决心叛离司家的,如今也没有回头路,她死了就死了,要是有无辜之人因此受罪,那她死了也不安。

“没有。”郁阳斩钉截铁,“听说皇上已经过问,下旨让梅相主审此案,梅相一向公正,司家罪有应得,他不会徇私的。”

“如此就好。”司敏芝暗暗松了口气。

“司家那些人还没放弃找你,尽量不要离开这里。”郁阳交代司敏芝。

“我知道了,多谢公子。”

郁阳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随后,郁阳示意宅子里的人跟他来。

“对了,小……公子,婆婆呢?”阿浅抢在他走之前问。

“她没在京城,但很安全。”

“真的?”

“嗯,别胡思乱想!”

“哦。”

等郁阳去了书房后,司敏芝上前,“小花,你不怕公子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阿浅不答反问。

司敏芝低声道:“我觉得公子不是普通人,他看上去很好相处,但却有一种叫人不敢靠近的气势。小花,你知不知道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是京城哪个世家的?”

“公子想说的话,应该会告诉我们的,现在猜也没什么意义,知道他对我们没有恶意就行,别的就不要探究,免得不小心触犯他的忌讳。”

“说得道理,是我逾矩了。小花,对不起,我现在就是心太乱了,所以有时候说话也不过脑,你别放心上。”

“关心则乱,很正常的,莫要太纠结。”

阿浅笑着拍拍她。

司敏芝有些犹豫地说道:“小花,有的时候我的真的觉得你跟我一个妹妹很像。”

阿浅心里咯噔,难不成被她看出来了?

“真的?”她若无其事地反问。

“嗯,不过也不对,你和她其实也不像,她不会跟我这样说话的。”

“为什么?”

“因为我迫于家里的压力,和其他人一起排挤她,算计她,她应该会恨我的。”

司敏芝说完这话,低下头来。

“我其实不想这样的,可我要在司家活下去,也只能同流合污。我只能尽可能避免自己去害她,但做不到对抗其他人,站在她那一边。”

阿浅始终记着司敏芝和她母亲提醒她那件事。

要真的论起来,司家唯一让她不讨厌的,也就是司敏芝母女了。

“说不定她能理解你呢?你不知道她想法在这乱猜,不过是徒增烦恼。”阿浅看着她,握住她的手,“你都敢站出来跟司家作对,她知道了会高兴的。”

“是吗?”司敏芝叹了口气,“也许吧,不过她要真的恨我也正常。毕竟,我也是伤害过她的人,就是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到她面前亲口说句对不起。”

“怎么可能没机会?”

“司家这样,到时候真相大白,不管是抄家流放还是满门抄斩,我姓司,不可能逃掉的。老爷子有句话是对的,一损俱损,司家谁也不能独善其身。看我,跟你说这些晦气的事干嘛?”

阿浅目前不能暴露自己,再加上她跟司敏芝相处真的不多,要真摊开彼此身份,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更别提安慰她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沐浴歇下吧?”司敏芝赶紧转移话题,“我也该去躺着了,明天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好。”

“嗯。”

阿浅目送司敏芝离开院子。

接着她朝天边看了看,这会儿连傍晚都没到呢,哪里就到睡觉时候?

看来司敏芝的心真的很乱。

阿浅也急于打听母亲的事,但郁阳还在书房议事,她只能耐着性子等了。

天色擦黑的时候,郁阳才从书房里出来。

看到在走来走去的阿浅,他挥退了所有人,才走向阿浅。

“小舅舅。”

阿浅快步迎上去。

“我阿娘是不是没在京城?”她压低声音,满脸担忧,“阿娘到底怎么了?距离她生辰也没几天了,为什么你还不让我回公主府啊?”

“司家出事,她不宜露面,去了护国寺礼佛。”郁阳没打算现在就告诉阿浅那些事。

阿浅却不信了,“不可能,她怎么会去礼佛?爹爹……就是在寺庙被人刺杀的,她连香火钱都不给寺庙,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呢?小舅舅,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是不是跟司家有关?”

郁阳深深看了她一眼,摸摸她的头,“司家手里有对你阿娘不好的把柄,如果她这时候在京城,会成为众矢之的。你阿娘什么事都没,相信小舅舅。”

阿浅摇头,“换做平时我就信了,可是这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阿娘出事了。小舅舅,我年纪跟你差不了多少,我真的不是小孩子,求你告诉我吧。”

郁阳见阿浅一脸坚持,又想起长公主那奄奄一息的模样。

“你跟我来。”他转身朝书房走去。

阿浅忐忑地跟上。

郁阳示意她把门关了。

“小舅舅,阿娘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很害怕。”阿浅走到郁阳面前,“现在司家又这样,是不是朝臣又弹劾阿娘?”

“司家的事跟你阿娘无关,弹劾她的人什么时候都有,这会儿当然也不会少,但不会对你阿娘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只是,你阿娘病了,正在外面调养身子。”

“婆婆是不是去给阿娘治病的?”

“嗯。”

“那就好。”

阿浅心头大石放了下去。

有婆婆在,阿娘的病肯定会治好的。

正当她舒了口气的同时,又听到郁阳说:“浅浅,我打算先将你送回大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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