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这样说,琳娜也无计可施。

她绞尽脑汁才想起了另一个人:“还有秦王世子!他见过我,他必能认出我来——”

可还没等她说完,隔壁秦王世子无所谓的声音就清楚地传了过来:“本世子为平叛而去,身负要任,莫说什么图尔郡王的妹妹,便是图尔郡王站在这儿,本世子也未必认得出!”

不知何时,男宾那边的热闹声渐渐消失,似乎在齐齐听着这边的动静。

琳娜听到这话,眼神不可置信:“承州哥哥昏迷不醒时,你分明在他院外见过我,还不止一次!你怎么可能——”

“本世子记性不好,忘了。”

琳娜还想说什么,却被长宁郡主的质疑声打断,琳娜只能与她掰扯起来。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场面就乱成了一团。

此时,安阳郡王阴沉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今日府中有要事,不便招待诸位,待本王处理完内务,再宴请诸位,喝个尽兴。”

琳娜被长宁郡主带跑了思绪,却并不代表在座都是蠢人。

甚至以他们的眼光看来,这琳娜说的八成是真的。

现在已知孟侧妃、任侧妃中毒,可未知的……还有多少呢?

安阳郡王生不出儿子在满京都不是什么秘密。

也怪道刚出了这事,他连面子上的事都无暇顾及,直接开口赶人,想来势必是要查个底朝天了。

不少人眼神往几个当事人脸上扫了几圈,从善如流地告辞。

琳娜被安阳郡王留了下来。

赵瑾几人也回了府。

回到正院,裴承允问赵瑾:“母亲在安阳郡王府安插的人可还在?”

“在。”赵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对此事很感兴趣?”

“王府能人不少,儿子是有些好奇下毒的人是如何操作,竟能无声无息这么多年。”

他近乎于断定安阳郡王府后院姬妾都中了寒冰草了。

赵瑾也这样想,长宁郡主也的确嫌疑很大。

她能出生,证明安阳郡王是能生的,可偏偏就在她之后,王府十多年无所出,甚至连个怀孕的都没有。

能算计这么早,赵瑾都怀疑那位已逝的安阳郡王妃,长宁郡主的亲娘功不可没。

“我也挺好奇,且再等等,若有消息,会有人来禀报的。”她道。

“那琳娜倒是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裴羡笑了笑。

“也有二皇子的功劳。”

他人还怪好嘞。

几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丫鬟们的请安声传来:“世子安。”

裴承州匆匆进来,行礼后便道:“父亲母亲,听说今日那琳娜也跟去了安阳郡王府?”

“是呢。”赵瑾点头。

不等裴承州再问,裴西岭就皱眉斥道:“都要成婚的人了,竟还能招惹出这些事儿,须知何为专一,你这般模样,叫我怎么有脸去周府提亲?”

“提亲?”

裴承州喜色顿生:“父亲放心,儿子从始至终都对四姐姐专一不二,那琳娜自作多情,我早已坚定拒绝她,若她再来……若她再来……”

他一时竟想不出该怎么解决烂桃花。

总不能真给她揍一顿吧?

那也不是男儿所为。

裴承允道:“八皇子妃要面子,不会放任她满京追着你跑。”

“对对。”裴承州松了口气,“若能解决琳娜,八皇子妃也算干了件好事了。”

裴承允点头。

“那父亲……”裴承州脸色微红地看向裴西岭,“那提亲的事……哪日去啊?”

“待你伤好之后。”

“儿子伤早就大好了!”

“你以为我不叫你出门,只是为躲那琳娜么?”裴西岭冷笑一声。

“……不是。”裴承州声音小了些,早上交过手后父亲便将他压去屋内歇着,不许他出门了。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当然清楚。

见状,赵瑾也没再任他逗傻儿子,笑道:“你父亲早就请钦天监算好日子了,半月后上门提亲,婚期定在八月初三,你好生养伤便是,待半月后你伤愈,便是提亲之时。”

闻言,裴承州瞬间惊喜,他忙起身行礼:“多谢父亲母亲为儿子的事上心,方才误会父亲,是儿子的不是,父亲莫怪莫怪。”

裴西岭没理他。B

赵瑾叫惜春拿了礼单来,递给裴承州:“这是我给你们小夫妻的一份产业,日后你们自行打理。”

裴承州刚要接过的手瞬间收了回去:“还是等成婚后,母亲直接交给四姐姐吧,儿子不懂这些,四姐姐聪明,她能打理好。”

到手的钱不要,还非得留给媳妇儿。

赵瑾第一百次在心里感叹傻儿子的男德之优秀。

聊了一会儿后,赵瑾便关注起了琳娜和安阳郡王府。

正如裴承允之言,在琳娜公然直言要嫁给裴承州做妾后,很快就来了黛莎的人,将她强行带去了京郊。

图尔民风开放不假,可黛莎到底在大齐待了这么久,行为习惯也不自觉向大齐靠拢了许多。

无论她心里怎么想,这样公然追男人这等“不要脸面不知羞耻”的行为,还是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无论她与琳娜的姐妹感情有几分,亦或一分都没有,她都不会允许对方这样丢自己的脸。

尤其是裴承州甚至平阳侯府从来都是一副拒之门外的态度。

这更叫她恼火。

不过琳娜虽离开了,安阳郡王多年无所出的真相到底叫她揭露出来了。

——就赵瑾得到的消息来看,还真与长宁郡主脱不开干系。

或者说是与那位已故安阳郡王妃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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