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州转身接过小厮递过来的长盒子打开,赫然是一柄宝剑,外表颇为平凡,气质……亦或这柄剑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息却非同凡响,只瞧着便能感受到其凌厉与寒气。
“图尔追魂剑?”裴承允最先认出来。
“正是!”裴承州小心拿出剑,得意洋洋。
“图尔郡王为谢你们平叛,赠了天狼剑与秦王世子,你这个……”裴承允看向他,“莫不是为托兰刺杀的赔礼?”
裴承州笑容僵在了脸上。B
裴羡笑了笑:“看来三哥猜得没错,不过图尔三剑名震天下,图尔王室更曾放言其为国之重宝,二哥能得其一,算是因祸得福?”
裴承州冷哼一声:“那是自然,如何得来的有何要紧,重点是这是无数武将求之不得的宝剑!是我特意带回来送给父亲的!”
裴西岭抬手推拒:“这是你的剑,不必送与我。”
“我的便是父亲的,这有何区别?”裴承州理直气壮地开口,“我在图尔留了许久,却未找到适合父亲的礼物,这柄剑便正正好,宝剑合该配英雄!”
“我有自己的剑,即便你送与我,我也不会用它,反倒叫宝剑蒙尘,留你自己用却正合适。”
武将大多都有自己趁手的剑,裴西岭那把赵瑾也见过,一看便知是他用了许多年、也磨合多年的剑,追魂剑是好,却未必真适合裴西岭。
裴承州也明白这个道理,见他再三拒绝,便没再勉强:“既如此,我便再寻礼物给父亲吧。”
“不必。”
“要的!”裴承州异常坚持,手上还拿着追魂剑在仔细端详。
虽然裴西岭没收有些遗憾,不过他也很高兴自己能有如此宝剑,且等磨合适应之后,便与它相伴上阵杀敌!
说完了正事,赵瑾转头问裴西岭:“明日休沐,安阳郡王的寿辰你可要与我一起去?”
裴西岭点头。
裴承州闻言也抬起头,好奇道:“我离开这四个月似乎发生了不少事,听说安阳郡王那小儿子已经请封世子了?那侧妃呢,他哭也没给哭来个王妃之位么?”
裴羡道:“小世子是郡王府唯一的男丁,当今允准再正常不过,不过如侧妃到底曾……有过四子,名声也不大好,当今自然不会扶正她。”除非皇帝疯了。
裴承州咂咂嘴:“以前安阳郡王想要什么,那可是在御前哭一哭就能如愿的。”如果一顿不行,两顿也就成了,未想这回当今倒是异常坚持。
“郡王妃之位何等尊贵重要,岂是他掉两滴眼泪就能叫当今心软的?”
“也是,那如侧妃的确不配王妃之位。”
“她如今也不轻松,长宁郡主回了京,且与她斗得厉害,还弄回来了另两个侧妃,可热闹呢。”裴羡道。
“安阳郡王不怕克着他了?”裴承州挑眉。
“长宁郡主定了清河韩氏的旁支嫡子,两月后成婚,总要回京的,在京郊待嫁像什么样?”
裴承州想了想:“清河韩氏……名门世族,安阳郡王真是慈父心肠。”
赵瑾不予置评,偏头同裴西岭说着明日事宜。
翌日,他们一家便一起去了安阳郡王府——除了被强制养伤的裴承州。
听到他们来,安阳郡王很是高兴,亲自来迎。
“裴兄嫂子来啦,有失远迎啊。”人逢喜事,他脸上笑容都开怀三分,“还有福安,快请进,州哥儿允哥儿……呦,怎么就来了一个,谁没来啊?”他仔细打量着。
“承允见过王爷。”裴承允拱手行礼,“二哥还有伤在身,需要静养,今日不能过府,便备了薄礼叫小侄带来,望王爷容谅。”
“什么容不容谅的,咱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安阳郡王摆摆手,一边请他们望里走,一边问道,“不过州哥儿身子可好?伤如何了?可要本王再请太医给他瞧瞧?”
裴承允一边走一边耐心回他的话。
赵瑾与裴羡则随领路丫鬟去了后院。
“王爷还真是热心得紧。”裴羡笑着开口。
赵瑾也点头。
虽说当初是阴差阳错,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谁会嫌朋友多呢,更别说安阳郡王还真不是只会嘴上说得好听。
有事他真敢上。
两人在后院同三位侧妃和一众夫人们坐了会儿,听长宁郡主挑了几句如侧妃的刺儿,便起身往宴客的花园去了。
安阳郡王的另两位侧妃一个姓孟,一个姓任,赵瑾从前并未与她们接触过,不过方才细聊之下,倒是发现那位孟侧妃很是不错,进退有度举止得体,不知私底下如何,看着却像个正派人。
比如侧妃给人的感觉舒服多了。
到了花园,依旧是男女席一起,只用屏风隔开。
今日来的人不少,连几位皇子都给面子的到了,还来了一个意外之客。
“琳娜有礼。”琳娜对着众人行了一个还算标准的大齐礼。
“这位是?”安阳郡王懵逼地看向带人来的二皇子。
“我叫琳娜,是图尔郡王的七妹妹,专程来京城寻人的。”琳娜自己开口解释。
听到这个名字和介绍,许多人就心里就有了底。
京城从来不缺消息灵通的人。
平阳侯世子昨日回京的消息不少人都知道,也顺带着知道了在他后紧随而来的一个叫琳娜的图尔姑娘,美其名曰“报答救命之恩”的戏码大家也并不陌生。
二皇子温温一笑:“方才在府外遇到这位姑娘,听说是为寻平阳侯世子而来,瞧着诚恳得紧,本殿下便带她进来了,总要叫小姑娘有个当面道谢的机会。”
余光瞥见众人微妙的眼神,二皇子并未理会。
他没想利用一个琳娜对平阳侯府如何,这点小伎俩不痛不痒他还真不屑用。
不过既然都巧遇了,捎带手给政敌添点堵也不错,他便叫下面人带琳娜进来了。
“二殿下有心了。”裴西岭面无表情。
二皇子语气轻松:“顺手的事。”
这时琳娜看向他们,疑惑开口:“承州哥哥没来么?”
“我二哥有伤在身,不宜外出。”裴羡回道。
琳娜皱了皱眉,正欲说什么,却被孟侧妃笑着打断:“怎可叫贵客站在这里说话?诸位快请坐,该开席了。”
琳娜不太高兴被打断,不满地看向孟侧妃,眼神却在下一瞬奇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