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完,赵瑾还没来得及回,就被亲了个正着。

好半晌后两人才分了开来,也叫赵瑾成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赵永阳又惹你生气了?”裴西岭低低问她,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异常明显。

赵瑾摇头:“没有,这孩子颇有才气,我的书肆正好缺些好书,他很合适。”

“赵永阳写书?”裴西岭有些诧异,“他才学竟如此出众么?”

赵瑾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只道:“有些人的才能不在科举仕途,而在另外一道。”

裴西岭似懂非懂地点头:“只要他能帮到你便好。”

“他很不错。”赵瑾眼神满意,不过话刚出口就被咬了一口,“你做什么?”

“你还从未如此夸过我。”裴西岭低声开口。

大侄儿的醋也吃?

赵瑾翻了个白眼:“你最厉害,你最棒,没人比你更好。”

“敷衍。”裴西岭低笑一声,又凑上前吻住她,“不过以后可多说些,我爱听……”

赵瑾被按着亲了好一会儿,觉得喘不上气了忙推开他:“还有正事……”

裴西岭顺着她的力道退后了些,低声开口:“这不是正事么?”

赵瑾没好气道:“你儿子被人瞧上了。”

裴西岭一顿:“允哥儿?”

赵瑾点头。

“四皇子?”

赵瑾笑眯眯开口:“很敏锐啊。”

“也就那几个人了。”裴西岭冷哼一声,“正经事不做,成日里盯着裙带关系不放,大齐江山若交到这种人手里,岂非黎民百姓之祸?”

“正是如此。”赵瑾赞同点头。

走了个爱盯着姻亲结党的大皇子,又来了个学到他十分精髓的四皇子,一天天没个够。

二皇子倒是凭自己本事招揽人才,心机手段也都够用得很,偏生又是个只看私利罔顾大局的精致利己者。

下头三皇子残疾出局,五皇子混不吝,六皇子打死不冒头,七皇子是个傻白甜,八九十更还是货真价实的孩子。

建文帝这生的一堆堆……糟心哦。

“对了,近日清算大皇子党查出了不少事,年宴上刺客为何刺杀于你也查清楚了。”

赵瑾还真好奇:“为何?”

“那人是乐妃指使。”裴西岭道,“因她查出先前段家倒台一案背后有你的痕迹,加之大皇子与我们的过节,便料定是你报复。”

……乐妃还真没猜错。

她就是报复。

不过这样倒也解释得通了,大皇子不会弃裴西岭而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若换作乐妃反倒正常。

她与自己娘家看起来感情的确挺深,赵瑾一举直接团灭段家,乐妃不恨她才是假话。

想罢,赵瑾靠在裴西岭肩上,闭上眼睛:“我歇会儿。”

裴西岭没说话,但将她抱的更紧了些,身子也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马车不多时就回了侯府,赵瑾从困顿里回过神就想下车,却被先一步下车的裴西岭打横抱起,一旁守着的丫鬟小厮们忙低下头。

赵瑾顿时清醒了,瞪了他一眼:“我自己能走。”

“你困了。”

“我不困了。”

她话是如此说,裴西岭脚步却没停,就这样抱着她径直往正院走去,迎着一路上的下人们,赵瑾只能将脸埋在他脖颈间装睡。

直到回到正院房里,裴西岭才将她放在床上。

“你不累么?”

抱着一大活人走这么久都不大喘气的?

“不累。”

赵瑾还想说什么,却眼睁睁见他挥退了丫鬟就开始解衣裳,顿感不妙。

她刚想滚进床里就被一把抓住手腕又拽了回来,接着裴西岭身体迅速覆了上来,顷刻之间,两人身体紧贴,呼吸可闻。

赵瑾感觉到了什么,忙道:“我困了。”.BIQUGE.biz

“你不困。”

说话间,裴西岭已经低下头,与她唇齿相贴。

赵瑾腰腿还酸着,感觉实在受不住,只好努力挤出自己的声音:“我腰还酸着……”

“一会儿就不酸了……”

“……”骗谁呢?

“还没沐浴……”

“稍后一起……”

赵瑾还想说什么,却被彻底堵住唇舌,很快腰腿又酸了起来。

……

翌日。

赵瑾从腰酸背痛中醒来又是日上三竿,身边也没了人影。

叫惜春几人进来更衣洗漱后,她坐在八仙桌前,悠悠叹了一口气。

自从与裴西岭那夜之后,她晚上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是被迫腰酸背痛,就是跟八爪鱼似的被抱得死紧,有一日早上她甚至是憋醒的。

有朝一日怕不是得死在床上。

想到这里,她叹气更深。

好在最近她没什么事,只偶尔出门参个宴,同她的人脉们联络联络感情,与未来儿媳妇聊聊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再进宫陪皇后说说话,送些新研制的保养品,日子也算安逸。

不过裴羡那边却起了火。

这日赵瑾刚从赵府与大侄儿交流回来,迎面就看到裴羡匆匆而来。

“母亲!”

“怎么了?”见她这副模样,赵瑾问她,“可是出了何事?”

裴羡眉头皱着,快速开口:“是留安街那个学堂,叶先生不慎冲撞到八皇子妃,学堂被八皇子府的府卫围了起来,叶先生正在被杖责,母亲,我得去瞧瞧——”

赵瑾也皱起眉头,一把抓住她:“先别着急,说清楚事情经过,那先生是如何冲撞到的八皇子妃,她如今又如何,为何要将学堂围起来,先说清楚,否则你去也未必顶用。”

裴羡身边的丫鬟见状,忙开口解释:“是叶先生午间想出门去买书,不知八皇子妃的车架为何会在那里,先生刚出门就撞到了八皇子妃的婢女,八皇子妃便视为冒犯冲撞,发了好一通脾气,又叫府卫将学堂围了起来,说要给先生好看。”

闻言,赵瑾也明白过来。

“不知八皇子妃为何会去留安街,可眼下事态紧急,母亲,我得去瞧瞧——”裴羡忙开口。

叶先生是她找来的,若错在他,她便该善后,不能波及整个学堂,若他没错,她更该为他出头,保他周全,而不是无辜受罪。

“嗯……那便去瞧瞧吧,我同你一起去。”赵瑾道。

黛莎为什么去留安街,她还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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