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流言纷纷,赵瑾只吃了个瓜后就没再关注。
她忙着事业忙着拓展人脉,也不得闲呢,在这中间还抽空带着裴羡进宫两回,同皇后保持着稳定而高质量的感情交流。
毕竟皇后可是她最大的靠山了。
而她都在做什么,大部分也都没有瞒着皇后,平常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的,或是锦绣坊又出了新品,头一个送的便是赵夫人和皇后,接下来才是承恩公夫人、周念慈和崔意等人。
这样忙着,没几日便又要开始准备过年了。
赵瑾用了好几日同管家吩咐准备好一应事宜后,这才算暂时得空。
同时卫封的消息也传来——歌舞坊第一批人培养结束了。
意味着可以开张了。
同赵瑾预估的时间差不多,地方装修也差不多了,年后就可以提上日程。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确定下来。
她亲趣÷阁写了一封帖子,叫惜春送去了柔嘉长公主府,那边也很快便有了回应。
腊月二十五,众人都在忙忙碌碌等着过年的时候,赵瑾低调地去了柔嘉长公主府。
早间,赵瑾径直被嬷嬷带去了正厅,等了一盏茶时间后,一身华服的柔嘉长公主缓缓出现在门外。
“臣妇见过长公主。”赵瑾放下茶杯,福身一礼。
柔嘉长公主缓步而来,声音慵懒:“夫人不必多礼。”
说罢,她走到上首落座。
赵瑾面带笑意,同她寒暄两句后便直入正题:“臣妇今日此来,是想同长公主做个生意。”
柔嘉长公主勾唇一笑,语气不明:“若无正事,想来夫人也不会轻易入我公主府大门。”
“长公主贵人事忙,臣妇不敢轻易打扰。”赵瑾也一笑。
“从前夫人说不出这样的漂亮话。”柔嘉长公主眼神玩味,“做了半年寡妇,却是愈发长进不少。”
赵瑾也不介意她说话难听,只顺势说了一句:“人逢巨变,总要成长几分的。”
柔嘉长公主也未做评价,只道:“说吧,本宫忙得很呢。”
这就是托词了。
柔嘉长公主与寻常后宅主母不同,便是年关将至也不需要她费心费力操办一家老小府宅上下,自有一众嬷嬷替她置办齐全。
赵瑾也知道她与柔嘉长公主算不得交好,甚至从前原主在时还与她时常有口角之争。
不过在这事上,柔嘉长公主还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她直接道:“臣妇想开家铺子,不知长公主可有兴趣?”
“铺子?”柔嘉长公主挑眉,“本宫不缺那三瓜两枣!夫人却打错算盘,平阳侯便如此无能,连个靠山都做不得,叫夫人来求本宫?”
她当下便明白过来赵瑾的目的。
赵瑾笑了笑,从惜春手中拿过被装订成册的一沓纸:“长公主不妨先瞧瞧这个。”
见她都不回嘴,柔嘉长公主颇有些无趣。
丫鬟见状忙接过,恭敬地递给她,后者无可无不可的接过瞧了几眼。
随着看的愈发深入,她眼神也渐渐从散漫无谓变得专注。
看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她才合上册子,抬起头来,语调缓慢:“倒有几分意思,只是本宫为何要应你?”
“自是因利。”赵瑾笑了笑,“长公主府不缺金银,可谁会嫌钱多呢?”
“你便如此自信?这册子里的东西是有些野趣,却也不过野趣。”柔嘉长公主随手将册子扔在桌上。
“臣妇的能力,长公主不是瞧见了么?锦绣坊日进斗金,迎客居客似云来,珍宝阁大受追捧……臣妇的铺子里,没几个不赚钱的,歌舞坊臣妇有十足信心,将其经营火热,银钱滚滚而来,这样的地方有多赚钱,想来长公主十分清楚。”
连翠楼就是柔嘉长公主名下产业,有多赚钱她当然清楚。
若非因为这个,赵瑾还不敢贸然上门求合作。
见柔嘉长公主不说话,赵瑾道:“歌舞坊若经营得当,可胜过五个连翠楼,甚至不止,潜力无限。”
柔嘉长公主眼神终于一动。
这样的数目放在她公主府也算一大趣÷阁开支了。
赵瑾接着开口:“臣妇写的初始策划案长公主已经看过,锦绣坊等铺子都是按此模板经营,效果如何您也看得到,关于歌舞坊臣妇更着意添了不少新点子,日进斗金还能再翻一番。”
这点柔嘉长公主并未否认,若不可行,她方才不会看这样久。
她又拿起册子在眼前一晃,唇角泛起戏谑笑意:“本宫已经看过,便是弃了你将我连翠楼改造一番又何尝不可?”
赵瑾也一笑:“未免舍本逐末,长公主清楚,只有臣妇能盘活这策划案,达到利益最大化。”
柔嘉长公主轻笑一声,意味不明说了一句:“我与你并不算和睦,难为你竟还敢来同我做生意。”
“不过年少口角之争,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便是化干戈为玉帛都过于夸张郑重,一起做生意又能如何?因此拒绝金银利益才是愚蠢之举。”
若有共同的利益,且能达到最大,仇敌都能握手言和,更何况她与柔嘉长公主这点不算事的事儿。
再说歌舞坊用来做什么她们彼此心知肚明。
赵瑾需要耳聪目明,柔嘉长公主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建文帝渐渐年老,待新君临朝,她又岂能两眼一抹黑?
柔嘉长公主若当真无所求,她就不会开连翠楼。
兄长做皇帝与侄子做皇帝有质的不同,她当然要早做准备。
柔嘉长公主果然没再说什么,沉吟片刻后她直白不许多:“若本宫应,你能让利多少?”
利落痛快,同直率的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赵瑾道:“五五分。”
柔嘉长公主惊诧一挑眉:“你确定只是叫本宫担个名么?”
“自然。”赵瑾道,“长公主只需挂名,挡住外头视线,万事不忧,经营皆由臣妇来,得利臣妇与长公主五五分。”
“你倒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