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姜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谢煊一时间晕乎乎的,不明所以,“姜……慕小姐?”

他差点喊了“姜姜”。

“嗯?”

慕清姜转头看他,右手臂上染血的纱布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分外醒目。

谢煊的表情一下变了,上前两步,温和的棕色眸子里有明显的担忧,“怎么弄到了?”

慕清姜面不改色,“被狗抓了。”

谢煊:???

他虽然不解,却也还是拿出医药箱,走到她身边坐下,“会疼,忍着点。”

他动作轻柔的拆开她手臂上缠绕的纱布。

慕清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伤口直接被抓破,伤口咧开,鲜红的血染红纱布,黏连在伤口上。

谢煊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到底是什么狗能将伤口抓成这样?

“再这样下去会留疤。”

慕清姜轻轻叹了一口气,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浅浅的忧愁,“那你会嫌弃吗?”

谢煊:???

他今晚不知道第几次发愣,正要开口,慕清姜已然转过头轻笑一声,“我会小心的。”

“……嗯。”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灵活的洒下药粉,为她缠好纱布,仍旧叮嘱了一句,“别沾水。”

“好。”

慕清姜展颜,愉快应声。

“麻烦你啦,谢先生。”她没将遇刺的事告诉慕家,是不想让远在外旅游的爸妈担心。

慕清琸在训练,慕清安她却是觉得没必要。

“没事。”谢煊将医药箱放好,朝她走过来,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和长裤,愈发显得身材颀长。

“不过谢先生处理伤口很熟练嘛。”慕清姜单手托腮,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灯光从他头顶洒下,他微微低着头,发梢落下的阴影挡住他的眼睛。

他棕色的温柔瞳孔里闪过一抹慕清姜看不懂的情绪,“多处理几次就熟练了。”

有那么瞬间,慕清姜似乎在他周身看到了一种名为“忧伤”的东西。

他……有故事啊。

两人都没再说话,慕清姜主动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慕先生晚安。”

她挥了挥手,转身出门,却见谢煊沉默的跟了上来。

她一手握住门把手,侧头看向他,昳丽的小脸上写满诧异,“谢先生?”

“我送你。”谢煊说的理所应当,已经走到她身边,清新提神的薄荷味随之侵袭而来。

“唔……”

不等慕清姜出言拒绝,谢煊已经握住她小手后那一截门把手,两人的肌肤相触,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慕清姜下意识的缩了缩小手。

门被打开,初秋的晚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谢煊顺势拿起一边的外套递给她。

很贴心嘛。

慕清姜的唇角微微上翘,将外套递过去,“麻烦谢先生啦。”

谢煊顿了下,为她扯好衣服,帮着她穿上。

她很高,但此刻裹着谢煊的外套就像穿上了大人衣服的小孩,衣服空荡荡的,却愈发显得她可爱。

谢煊的眸里划过一抹暖意。

夜晚的别墅区格外安静,只有路边草丛里偶尔传来的虫鸣,两人并肩走在空旷安静的路上。

慕家门外。

谢煊停下脚步,看着慕清姜,“明早我来接你。”www.

“哈?”

慕清姜瞪圆了眼睛,“明天,有什么事吗?”

谢煊抿唇,路灯映出他精致流畅的下颌线,将他半张脸掩于阴暗中,“你有课。”

慕清姜更晕,她有课她知道,可跟谢煊来接她有什么关系吗?

等等!

“谢先生要送我去上课?”她唇角弯弯,狭长的眸里沾惹笑意,一笑起来梨涡浅浅,甜的醉人。

谢煊微垂眼帘,喉咙滚动了下,声音带着几分涩意,“你因我受伤,我……”

“你得负责。”慕清姜笑眯眯的接过他的话,“谢先生,你的话我记住了哦。”

谢煊总觉得她的话似乎有别的意思,可等他抬眸,她已经转身进门。

他只看到她步伐轻快的背影,她跳跃的发梢。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的轻笑出了声。

如果……

可惜。

慕清姜回到房间,从窗户看到谢渊方才离开的身影,她单手托腮认真看了看,轻轻啧了一声。

谢煊……

不错。

-

翌日。

两人仍是如昨天一般漫步一圈,又各自回家换了衣服吃了早餐,慕清姜这才坐上谢煊的车往学校去。

今天晏薇薇没来。

不过临近中午,慕清姜却接到了一个意外来电。

【长安妈妈】。

失算了。

她拉黑了晏长安和晏薇薇,忘记这位了。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并顺手拉黑,可刚出教室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中年美妇。

陆艳穿着一身旗袍,披着披肩,妆容精致,一看就是保养的极好。尽管已经天命之年,看起来却还很年轻。

她微微昂着下巴,姿态高傲的走到慕清姜面前,微微拧眉,“清姜,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慕清姜停下脚步,“可能是拉黑了吧。”

她一脸的坦然,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丝毫没有因此而不好意思。

陆艳满脸惊愕,不敢相信这是慕清姜说出来的话。

以前的慕清姜在她面前的身份从来都放的很低,对她百般讨好奉承。

现在是怎么了?

她听晏薇薇说慕清姜变了,还不以为然,慕清姜再变又能变成什么样?

只要想嫁给她儿子,那在她面前就得放低姿态。

“你……”

陆艳不可置信的看着慕清姜,“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慕清姜更无语,原主到底是把这些人惯成什么样了?

“陆太太。”慕清姜直视她的双眼,不卑不亢道:“以后我和晏长安先生不会有任何关系,所以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来往。”

“你,你……”陆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她怎么敢的?

不过陆艳毕竟是第三者上位,变脸的速度极快,此刻察觉到慕清姜的态度变化,她立刻也跟着变了态度。

脸上挤出一抹笑,声音娇嗲,嗔道:“你这孩子,是不是长安欺负你了?你放心,回去阿姨一定说他。”

“清姜,你知道的,在阿姨心里,认可的儿媳妇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人。”她说着就要拉慕清姜的手,“我们晏家的儿媳妇,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的。”

慕清姜避开她伸过来的手,“陆太太,你误会了,我对晏家的儿媳妇没有任何兴趣。”

慕清姜顿了顿,又道:“不过陆太太说的对,晏家的确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比如陆艳,儿子都成为晏氏的总裁了,晏老爷子的生日宴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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