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二宝察觉到不对劲,立马起身跑到林溪身边。

“娘,谁啊?”

看到外面的男人,二宝眼神更加防备。

林溪拉住他,“没事。”

她看向面前的男人,道:“我相公出去了,等他回来再走。”

那男人目光落在二宝身上,待瞧见他的脸时,似乎是愣了下。

他没有说话,转身一声不吭的站在房门口,引来了其他还在的客人的注意力。

林溪关上门,带着二宝坐回去,“不用担心,那人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只是来接我们的。”

“是吗?”

二宝不太相信。

那人看他的眼神,让他有点排斥。

没多久,沈忱就带着早饭回来了。

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他眸光一锐,神色如常的走过去,没有搭理男人,直接推门进去。

那男人见沈忱如此,也没有说什么,依旧等着。

林溪和二宝见沈忱回来了,都站起身。

沈忱安抚道:“不用急,先吃完早饭再走。”

林溪问:“那外面的人呢?就那么让他等着,这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杨世忠大概会有事求我,等再久他都愿意。”沈忱说完,给林溪和二宝盛粥。

林溪稍微一想就想到了。

应该是隔壁那女子的死。

刚才在外面时,她也看了眼,那女子的房间门口确实有官差,瞧着像是守了一夜,而且没有进展的样子。

没有进展,合该有人急了。

可是,杨世忠怎么会想找沈忱帮忙?

林溪怀着这样的疑问吃早饭,然后换了身外衣,才和沈忱、二宝出去。

外面的人恭候多时,神色竟也未见异色,只尽职尽责的带他们下楼。

看到他们离开,其他客人纷纷窃窃私语。

因为自出现命案到现在,官差没让人任何人离开客栈,将客栈的大小出入门都封的死死的。

现在有人走了,该不会就是凶手吧?

且不论其他百姓如何想,这边林溪一家三口出去,客栈外已经有马车在等着了。

他们上了马车,接他们的男人成了马夫赶车。

最后,他们被带到了本县官驿。

林溪一下马车,就发现官驿守卫很严,官差数量也多,起码是他们先前经过的驿站的好几倍。

这让林溪有点不安,凑近沈忱低声问:“我怎么感觉,这像瓮中捉鳖,等着捉我们呢?”

“不会。”

沈忱捏了捏她的手心表示安慰。

二宝嘀咕道:“娘,我们也不是鳖啊,应该是老虎吧。老虎比较威猛。”

“去你的,别打岔。”

林溪揉了揉二宝脑袋。

三人被带着进去,穿过庭院,从东侧进到后院,再一直往里走,最后进了个单独隔开的小院子。

那人将他们安置在一个房间里,道:“我家大人只见沈公子。”

“沈忱。”

林溪和二宝看向他。

沈忱微微蹙眉,思忖一番,道:“让人照顾好我娘子和孩子。”

那人点头,朝外面叫了声,随即有下人来上了各色点心和茶水,一并还有奇闻异事、围棋琴画等,连市面上有的九连环、拨浪鼓等东西也有。

沈忱看向林溪,道:“我去去便回。”

林溪压下担忧,道:“嗯和孩子在这儿等你。”

沈忱点点头,同那人走了。

二宝仰头看着林溪,道:“娘,您不用乱想,还有孩儿陪着您呢。”

林溪笑了笑。

另一边。

沈忱被带到了相隔挺远的院子,和刚才那个在驿站里,简直是一个东,一个西,且守备更加森严。

到院子入口,那人客气道:“依照惯例,我等要搜查您的身,确保您没有带什么危险东西。”

沈忱冷冷瞥他:“你敢搜我吗。”

那人神色一僵。

好在里面很快出来一人解围:“杨大人说了,请这位直接进来。”

沈忱收回目光,走进去,跟着对方进了里面的房间。

一进去,沈忱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隐隐夹杂着血腥味。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房间里则很昏暗,有道厚厚的帷帘隔在中间。

带沈忱来的那人说了声人到了,就低着头恭顺的退出去。

沈忱打量了下这个房间,上前撩开帷帘,同时里面有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就这样隔着说吧。”

沈忱手顿了下,随即毫不迟疑的撩开。

里面不远处床上,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看身量是男人。

沈忱挑眉问:“快死了吗?”

床上的人咳嗽几声,“看来你挺希望本官死。”

沈忱走到一旁,点了三根蜡烛。

屋内顿时明亮不少。

沈忱在火炉前微撩衣袍坐下,一边伸手烤火,一边淡淡的说:“那你没死,还真是失望。”

床上,杨世忠闭了闭眼,又睁眼盯着床账,道:“沈仲寒,本官好歹帮过你一次,你如此咒本官,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沈忱懒散的开口,“你杨世忠身子骨强健,就是再被捅上一刀,都不一定死。我过过嘴瘾怎么了?”

杨世忠嘴角一抽。

他装不下去了,咳嗽着撑床坐起来,靠着枕头。

一抬头,正好看见沈忱在他对面烤火。

杨世忠道:“既然猜到了,你也帮本官一次。”

沈忱添了点炭火:“不帮。”

杨世忠表情有点难以言喻:“你都帮易鸿那老狐狸了,怎么就不能帮我?沈仲寒,你别忘了你我好歹共事过,你来南方攻打南蛮人时,我杨家可没少借你人。年初也没少借你人吧!”

没多少人知道,沈忱和杨世忠其实算是熟识。

至少以前见过不少面,也打过几次叫道。

沈忱淡淡道:“金陵中,你借我人,我也给了你军功,也帮你瞒了上面,更没少帮你照顾你儿子。”

杨世忠的话噎在喉咙里。

沈忱道:“你儿子在海县,可没少到我家蹭吃蹭喝。我娘子做的东西,也没少给他备一份。”

杨世忠默了默,问:“你什么时候知道那是我儿子的?”

沈忱道:“从猜到易怀瑾是易鸿那老狐狸的儿子开始时。”

大宝在私塾交心的朋友,统共就两个。

一个是易怀瑾,出身金陵易氏。

另一个就是禾景行,出身江右杨家。

一开始,沈忱是没把禾景行往杨家上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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