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心道,这姑娘想的还挺远。

看样子同陈云河八字还没一撇呢,却是已经想到了日后的孩子身上。

转念一想,林溪又意识到姜媤如今应该是十九左右,快二十了,在古代算是“大龄剩女”了。这个年纪,想到孩子也正常。

林溪犹豫了下,耐不住好奇的问:“李姑娘,问个冒昧的,你家中……一直没人催婚吗?”

张则和张玉还那么小,就有媒人上门了。

姜媤苦笑道:“有呀,幸而外公疼我,我不愿意,他一力替我挡了。今年我会来陪外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父亲那边的族人催的太厉害。”

林溪几乎能想象得到姜媤面对的压力。

她道:“你心属陈云河,可若他一直不愿意,你难不成要一直耗在他身上?”

姜媤羞涩道:“我和云河哥哥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我相信他以后会被我打动的。除了云河哥哥,我不想嫁给别人。”

林溪心情颇为复杂。

姜媤忽又说:“如果云河哥哥一直不愿意,那就是我没福气,我不会逼他一定要做什么的。大不了后半辈子一直侍候在外公膝下,为家人祈福诵经的好。”

林溪忙道:“别别别,你千万别这么想。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只能说是缘分未到。你这样的好姑娘,心属你的定然也不在少数。或许哪一天,你就遇到了个待你极好,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姜媤摇头:“不会再有比云河哥哥还要好的了。”

林溪欲言又止。

见姜媤满面坚定,她只得道:“顺其自然,我们每个人的福气都在后面呢。”

姜媤笑着点点头,专注的看着三宝和四宝玩。

三宝比较陈静,而四宝对比他略开朗些,见姜媤一直看着他们,林溪又在,四宝便不害怕,转身哒哒跑过来,朝姜媤伸手。

“漂亮姨姨,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可以呀。”

姜媤笑的眼睛弯弯的,起身握住四宝的小手。

旁边候着的丫鬟见状,下意识的就要上前阻止,被姜媤看了一眼顿住。

林溪注意到,好心提醒道:“李姑娘,你身子骨可能不太能受寒,不若玩些别的吧?”

“不要紧,我这些年已经养的很好了,就玩一会儿,不碍事的。”姜媤笑吟吟的说。

四宝听了笑开来,拉着姜媤过去和三宝一起堆雪人。

姜媤从前将养,也算是被拘着,没这样玩过,一时很是新奇,温声细语的问两个孩子怎么弄。

三宝叹道:“姨姨,你好笨哦,四宝比你小好多,都知道怎么堆雪人了。你看我们做。”

姜媤听的认真,看的也认真。

林溪在一旁看着,见他们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就放了点心,边吃点茶点便搭几句话。

事实上也没有玩太久,因为很快小厮来寻他们,说是午饭已经好了,李夫子和陈夫子在正厅等他们。

三宝和四宝看着才成型的雪人,跟姜媤道:“姨姨,我们吃完饭再来堆吧。”

“好啊。”

姜媤回味着说,握住他们的手走开,让下人把备好的手炉给他们暖手。

四人回去时,饭菜已经摆满了桌,李夫子和陈夫子已经入座,陈云河和沈忱也回来了。

姜媤瞧见陈云河,眼睛一亮,面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陈云河似乎没看见,叫来还在观摩棋局的大宝和二宝挨着他坐,引得陈夫子重重瞪了眼他。

姜媤有点失落,只得过去挨着李夫子坐。

林溪入座后小声问沈忱:“你们去干嘛了?”

沈忱面无表情的看着陈云河:“他找我去处理了他不想看的公文。”

陈云河理直气壮:“你是本官的兄弟,帮本官看会儿怎么了?”

沈忱淡淡道:“衙门事务,草民不好知道太多。”

“得了吧你。”陈云河说,“你在你县城衙门里时,也没见你少看。”

沈忱凉飕飕的盯着他。

“呃,先吃饭,吃饭,不谈公事。”林溪给沈忱夹菜。

沈忱嗯了声,给林溪也夹菜。

旁边姜媤羡慕的看着他们,又看向陈云河,微微低头。

这顿饭吃的还算热闹,主要是大宝和二宝负重担起了重任——李夫子和陈夫子就盯着他俩考问了。

大宝甚至还被问起了课业。

由于过年期玩的过于开心,而忽视了课业的大宝有一半问题没答上来。

李夫子发觉这点,脸色顿时不好了,“你这几日都在家做什么?怎么退的如此厉害?怀瑾在私塾里的进步比你大的多了,至少他便没有如此懈怠!”

大宝羞愧的低下头,“夫子,学生回去后一定补回来。”

林溪看大宝被训得惨兮兮的,心疼的不行,想替大宝说几句好话,结果被李夫子看了眼,林溪果断低头当隐形人。

果然不管是哪个时代,老师的威严是不容小觑的。

吃过饭,大宝提出想去私塾看看他那两个同窗。

李夫子道:“怀瑾昨日收到家中急信,回家去了,现下只有禾景行那小子。你去找他吧。”

“是。”

大宝应声后,高兴的去了。

二宝也跟着去了。

三宝和四宝缠着姜媤,去把没堆完的雪人给堆完。

李夫子见姜媤今日开怀,神色也柔和不少。

沈忱和陈云河陪着李夫子和陈夫子,林溪不方便留下,就去找姜媤。

到下午,时间差不多了,林溪和沈忱准备离开。

姜媤经过这一天和林溪熟了,很是喜欢林溪,道:“我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支玉簪是我新得得,瞧着极配你,我送给你。日后你得空了,再带着孩子来看我的好。”

林溪发觉姜媤这个人很好说话,脾气也好,对她的印象不错,当下就摘下自己的镯子也送给她。

“这支银镯子是我最喜欢的,你也收着。不然,我可不收你的簪子了。”

姜媤笑吟吟的点头。

两人依依不舍,还是天色实在太晚了,林溪才不得不告别离开。

眼见自己孙女眼巴巴的望着远去的马车,李夫子道:“媤儿,林溪他们家不算太远,改天你去他们家玩便是。”

“还是算了。”姜媤摇摇头,说:“我听林溪说她素日忙,我去了她要空出时间来招待我,太耽误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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