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熠宸既然以失忆为借口,自然不会让他们找出破绽。

他冷冽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说道,“当然是我从外公那里得知,我亲妈给我留了一趣÷阁巨额遗产,需要我满十八岁去继承。所以,我一回京都,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那个律师询问,这有问题吗?”

苏熠宸回京都之前,可是他都准备好了。

他又带着讽刺与苦笑的表情看向苏向东,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打击与失望。

他继续说道,“可我没有想到,当我找到刘律师时,刘律师却告诉我,在我失踪期间,苏向东先生一家三口拿着我失忆前十八周岁时签署遗产继承权转让协议,要求甚至逼迫他,把我亲妈夏之梦留给我的所有遗产,转让给苏向东的大儿子苏翰阳继承。所以,”

说到这里,他冷冽的声音显得无比疑惑与痛心,他犀利的质问道,

“你既然自诩是我亲生父亲苏向东,那请问父亲大人,为何我亲妈留给我的遗产,我会转让给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何我会签署那什么遗产继承权转让协议?为何在我失踪半年多的时间,你们自诩心疼我的家人,却没有报警寻人?”

“苏先生,我现在是失忆了,但我不是傻了。所以,对于这些问题,我心里一直很是疑惑,可以替我解答吗?”

苏向东被质问的当即退后了两三步,脸上的表情显得青白交错。

他没有想到,失踪大半年的小儿子,再见时,竟然变得如此犀利与对他们一家的怀疑。

“莪……我……”苏向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在这個孽种面前失态了,这让他怒气又顿时升起。

他怒声道,“你……你在怀疑你父亲?”

苏熠宸摊了摊手说道,“那请父亲为我解答疑惑吧!”

苏向东更是大声的说道,“难道这十几年,我们一家人给你嘘暖问寒是假的吗?整个京都的人,谁不知道,我苏向东和你后妈很是疼你,尤其是你后妈,对待你更如亲生一般,甚至比你大哥都还要好。怎么,现在住进夏家,就想把我们对你的好,一趣÷阁勾销吗?”

苏熠宸却满是疑惑的问道,“不是,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为何要我把我亲妈的遗产转让给苏翰阳。你却在跟我说,我忘记了你们对我的好?父亲,我就不明白了,这有关系吗?再说,我已经失忆了,你们所谓对我的好,我是真的忘记了!”

说到这里,他仿佛更怀疑的问道,“还是说你们对我的好,是建立在要我把我亲妈的全部遗产转让给苏翰阳基础上?”

苏向东脸上表情顿时一僵,脸色也变得红了白,白了红,用手指着苏熠宸,仿佛很是受伤的说道,“苏熠宸,你就是这么想我和你妈的吗?”

苏熠宸用沉默告诉苏向东,他就是这么怀疑的。

苏向东气得一张老脸青红皂白,他怒声道,“好啊,苏熠宸,你一个失忆回来,就变成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这样的儿子,我不认也罢。”

说罢,他就装作气势汹汹的走了。

实际上,他的动作并不快。

他太了解苏熠宸了,从小到大,对他这个父亲,有一股孺慕之情,对他这个父亲很尊重。

因此,他等着苏熠宸叫住。

可,苏熠宸没有叫住他,他心里又气又急,可也拉不下这个脸,再留下。

于是真的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苏熠宸根本不就去看他离开的背影,只是他端详着桌前的茶花树,黝黑深邃的目光,飘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的道,“父亲,妈?呵呵……”

苏向东气势汹汹的离开夏氏集团后,又满肚子怒气回到家里。

在家里焦急等待的苏夫人,一看到他,立刻迎了上去,声音急切的问道,“老公,怎么样,你见到苏熠宸了吗?”

苏向东烦躁的拉了拉领带,表情显得愤怒的道,“别跟我提那个逆子!”

“这是怎么了?”苏夫人问道。

“哼,你知道那个逆子是怎么回事吗?”苏向东怒声道,“他说他失忆了。”

“什么?”苏夫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失忆?他怎么会失忆的?”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失忆的啊?”苏向东心里窝火的说道,“他只说他是在一个深山野林中被人给救下来的,醒来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怎么可能?”苏夫人显然不相信的说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他跟夏家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夏家先找到的他?那夏家是怎么找到他的?”

“不是夏家找到的他,而是他先联系上的夏家!”说到这点,苏向东就更加生气了,“那个逆子,失忆之后,只记得夏家那死老头的电话,所以,夏家去接他了。”

苏夫人把自己最关心的问出来,“那遗产的事,你跟他说了吗?他有没有答应出面,跟我们去律师所?只要他跟我们去律师所,当着刘庆明的面,说他愿意放弃所有遗产继承权,我们阳儿就可以得到那个贱人的全部遗产了。”

苏向东向她撇了一个白眼,他冷冷的说道,“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了律师所找刘庆明,了解到他亲妈的所有遗产后,就质问我,为何他亲妈的遗产,要他转让给同父异母这个哥哥的?为何他会签署那什么遗产继承权转让协议?”

“这是什么意思?”苏夫人瞬间反应过来,她不敢相信的问道,“他是这是怀疑了?这怎么可能?”

苏向东不知被触及到哪个神经,他瞬间又火了,他怒声道,

“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你知不知道,他在质问我这些问题时,眼神是如此的犀利,表情满是怀疑?

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我们对他这么好,他一场失忆,就把一切忘记的干干净净。

他这是怀疑我们了,怀疑我们居心不.良,对他有所企图?他现在怎么可能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律师所,言明他愿意放弃继承他亲妈的遗产,然后转让给苏翰阳?”

事实虽如此,但他绝对不能承认。

听了苏向东的话后,苏夫人的脸色变得难看。

她没有想到,那个小杂种失踪半年后,再回来就变成一身反骨。

她双手紧握了下,眼底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那些东西,都是她家阳儿的,那个野种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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