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打开仓库到里面整理清点材料,这段时间巷道简直就是在稀泥里掘进所以除了锹镐之外使用的工具材料很少。

他一转头看见那个孩子也跟了进来正伸手想从几十个缠绕在一起的雷管里面抽出一个雷管。

“不要动!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以后离这些东西远一点,小心崩到你!”王卫东训斥道。

孩子撇撇嘴说道:“这个东西和炸药放在一起爆炸才厉害!”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你下井看见过?”王卫东纳闷的问道。

“夏天的时候石大力带着炸药到河里炸鱼我去看过,轰的一下鱼都翻白肚飘在水上面。”孩子答道。

“石大力这个王八蛋居然私自把炸药雷管带到外面,以后不要看这种东西,很危险知不知道?”王卫东警告道。

他把孩子从仓库里拽出来锁好仓库的铁门。

孩子完全是凭直觉,他感觉到王卫东对他的好之后天天像是跟屁虫一样跟着王卫东。

工人下井的下井,休息的休息,地面上看不见人。王卫东靠着墙根抽烟晒阳阳。

孩子站在他旁边说道:“你来这里的前几天晚上,石大力到煤矿从仓库里面拿走好多炸药,雷管这么大一卷!”

炸药用黑蜡纸包成卷状装在密封塑料袋里很好辨认,带着长长彩色导线的雷管就更好辨认,孩子应该不会看错。

说到一大卷的时候孩子还伸出双手比了一个大圆圈。

“是曹宝禄给他开的仓库门?”王卫东问道。

孩子点点头。

“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更不要跟曹宝禄和他媳妇说!”王卫东叮嘱道。

两个老头扛着行李穿过铁路向团结村的方向走来。

王海富手指远处的矸石山和那一排砖瓦房说道:“应该就是那里,马上就到了!”

安装好电话的第二天王卫东就把电话打到向阳化工厂自己家附近的小卖部,小卖部里有一部收费电话。

在电话里王卫东请小卖部老板转告自己的父亲王海富和岳父老陈到煤矿上帮忙。五十多岁的人正好年富力强完全可以到煤矿来发挥余热。

“不是在哈市干的好好的吗,怎么又跑到这里开煤矿了?”老陈纳闷的问道。

“这小子一天到晚的瞎折腾!”王海富也抱怨道。

两个人扛着行李走到煤矿大铁门口正想问问这里是不是团结煤矿,王卫东是不是在这里的时候正好被蹲在墙边晒太阳的王卫东看见。

他急忙站起身跑到大门口。

“把行李都给我,两位老同志辛苦了!”王卫东一边夹着一个行李卷说道。

“怎么又跑到这里干煤矿?我听别人说这里门道很多,水很深!”王海富关切的问道。

“进屋再说,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王卫东答道。

他先是带着两个老人走进工人住的大通间,把行李放在木板上,以后王海富和岳父老陈也要住在这里。

然后王卫东把两个人带进办公室。

“这位是周茂才周叔,是我从大桶沟煤矿请来的,技术杠杠的!这位是我父亲,这一位是我岳父!”王卫东向双方介绍道。

三个人都是这几年间退休的,年纪差不多,彼此握手闲聊了几句。

王卫东接着就把怎么来到团结煤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小梅的这个叔叔真不地道,连自己家的亲戚也骗!不过小梅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她应该只是回娘家的时候说了你这两年赚了钱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脸上也有光彩。”王海富说道。

“我在曲文富心里不算什么,我也不能提拔他当治保主任。”王卫东说道。

“这个煤矿就这三十多人?”老陈问道。

“现在就这么多人,如果将来找到煤层以后干活的人就多了。”王卫东答道。

王卫东没有对周茂才说过将来找到煤层后他会马上把煤矿转包出去的事情,现在对自己的父亲和岳父也没有说。

“晚上老常头和老朱头交接班的时候我准备和他们两个谈谈,虽然才干半个月我给他们两个一人一百然后让他们回家,然后安排我父亲和岳父看变电室。”王卫东对周茂才说道。

“老朱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老常根本就没有家,给他一百块钱他也不愿意走。”周茂才说道。

接下来王卫东又说了一些经营煤矿的事情,工人的工资,伙食,每天的井下和干活情况。

“看起来工资的确不少,可是这里干活的人和国营企业相比没有养老工资,没有医疗,也不管孩子上学和住房,仔细算算也就是那么回事!”王海富很实事求是的说道。

王海富和老陈都是闲不住的人,到了煤矿马上进入战斗状态,两个人来到院子里用皮尺丈量圆木然后把圆木放在架子上开始锯木头。

井下棚架就是一个梯形结构,上宽一米八,两个腿长两米,所以圆木下井之前要量好,长度超出的要用大锯切割成标准长度。

孩子骑在圆木上,老哥俩各握住大锯的一端开始拉锯扯锯。

王卫东走进食堂看见曹宝禄和媳妇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看见王卫东进来,曹宝禄问道:“那两个人是谁啊?”

“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岳父,两个人听说我干煤矿就跑来帮忙。”王卫东答道。

“哎呀,两位大叔来了,要不要中午单独给二老炒两个菜啊?”曹宝禄的媳妇问道。

“不用,咱们这里天天吃肉,还开什么小灶?老曹大哥去乡里供销社买一个大塑料桶,灌一桶白酒回来,要好酒,千万不能喝出毛病!下井的工人不能喝酒,升井的工人每人可以喝三两,暖和暖和。”王卫东说道。

下午四点多钟,浑身湿透的几个工人升井走向办公室领钱的时候惊奇的看见院子里有两个老头正在干活。

老陈看着这几个浑身是水冻得哆哆嗦嗦的工人说道:“这些工人真能干!快赶上我们年轻的时候了。”

王海富很不屑的说道:“咱们那时候靠的是精神,王卫东这个瘪犊子靠的是砸钱!这两者之间能一样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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