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发生的事很快传到了何夫子耳中,这个古板的人民教师大发雷霆,气得山羊胡都炸了,当即把朝戎和刚换上干衣服的方少篁两人赶去了回廊罚站。

受害者汪树想要陪朝戎有难同当,却被朝戎强行按在了座位上,且被她勒令不许出来。

可怜嚣张了十几年的汪家小少爷,对朝戎却怂得不行。

受罚期间,方少篁好几次出言不逊,都被朝戎直击灵魂的暴击给怼了回去,于是安分守己,不再自讨没趣。

两人互看互相嫌弃,平安无事地站了一大节课,直到放学何夫子才让他俩走。

“长缨!长缨!我们可以回去了!”何夫子离开后,汪树冲出教室,揽上朝戎的肩头。

“走吧,回家。”朝戎被他带着往外走。

院门口,一辆贵气马车停在路边,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妇人和车夫于车边站着。

那妇人看向门口,在涌出的学生当中寻找想见的身影。

兀地,妇人看见勾肩搭背出来的汪树和朝戎,眸子一亮,小步迎上去:“阿树!”

汪树听到熟悉的称呼,扭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娘亲汪夫人向他走来。

“娘!”汪树神色可见一喜,放开朝戎跑上去,“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汪夫人笑盈盈地握住汪树的手,目光转向他身后的朝戎,“长缨,上车,我送你回去。”

“谢谢夫人,你们先走吧,我自己回去就好。”朝戎笑着拒绝了汪夫人的好意,对汪树说道,“汪树再见,下午记得不要迟到。”

“长缨,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坐车回吗?”汪树问。

“不用了,你们先回吧。”朝戎答,视线绕过汪树他们放向远处——那里一道白色身影正往这边靠近。

顿时,“少年”绽开笑颜。

“那好吧,长缨你路上小心!”汪树说道,和汪夫人坐上马车离开。

朝戎也往回家的方向走,和对面的云信相向而行。

少顷,云信顿住步子转身,和朝戎并排走。

“云信,你来接我的样子真是像极了老父亲!”朝戎眉眼含笑,对云信说道。

云信失笑:“长缨又胡言乱语,我这年纪,顶多是位兄长。”

“长兄如父嘛!”朝戎道。

“在私塾可还习惯?”云信另找话题。

“还行,就是夫子的课无聊了点,但是有某些人的调剂,我也算苦中作乐了。”朝戎回道。

“可是方少篁他们?”云信理解她的意思。

“对,也不知道我和汪树哪里碍着他们的眼了,不找茬就难受。”朝戎提到方少篁一伙人就觉得无语。

“那你可有事?”云信微惊,问道。

朝戎看了云信一眼,窥破他眼中的忧色,收回目光,语气漫不经心:“没有,你放心,只要他们不群殴,就打不过我。”

云信不放心地叮嘱道:“下次要再出事,切莫和他们硬碰硬,找杨先生或何夫子解决。”

“我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朝戎说……

云信默。他觉得长缨话语杀伤力丝毫不弱于动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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