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就更狗血了…
正当年轮跑到墙边的垃圾桶,吐了个干净的时候,年悠悠突然又变成了柔弱的小白花,追到了她的面前:“姐姐,姐姐,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你没事吧…”
“你滚开!”年轮抽出了手,当时她的抑郁症已经彻底爆发了,带有一定的攻击性。
也正因如此,年轮把这关键的一段给忘了。
她虽然厌恶地抽出手,但她没有用力推年悠悠,是年悠悠自己,特么的摔了!
年悠悠往后一倒,身后便是楼梯。
她倒是个狠角,自己翻了下去。
而贺利诚的声音,恰到时机地出现了:“年年?”
年轮目瞪口呆地往楼梯下看去,一地的血,年悠悠虚弱地躺在贺利诚的怀里,而他抬头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冰冷得能将她的心底扎穿。
“利诚哥哥…孩子,救我们的孩子。”年悠悠的声音,哀求般的飘了出来。
而他还在死死地盯着她,低喝道:“年年,我知道你有气,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要撒气,你可以冲我来,你怎么可以这样?!”
年轮没有辩解,瘫坐在了地上,心如死灰。
她眼睁睁地看着,贺利诚抱着年悠悠离开。
那是自年悠悠生日后,她唯一一次再见到他,没想到…
见到的却是,仿佛淬入寒毒的背影。
再仔细回想,他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话:“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剩下的我会解决。”
可是她没等到,又或者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句话,她就被贺母抓了起来,关了几天的黑屋子。
在黑屋子里的日子,年轮的病情越来越重,以至于事到如今…
才因为林云珊的话,让她想起来了诸多忘却的事情…
却还是没能想起,她后来到底是怎么“越狱”,又怎么跑到大海边的。
而就在这时,一段病魔纠缠中,压根没有注意记下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脑海…
好像是她在黑屋子里听到的,带着燃烧的怒气。
“我问你,她在哪?!你把她藏哪了?”这应该是贺利诚的声音。
旋即,又传来了几乎是尖叫般的中年女人的声音:“利诚,她可是害了你的儿子,你还要偏袒她吗?”
“儿子,你好意思跟我说儿子?那是怎么有的!你心知肚明,你亲手我给我下的药。”
“我还不是为你好,那个女人不适合你,悠悠才是最好的。现在悠悠因为她流掉了孩子,你不在医院陪悠悠,却来妈这里闹?”
良久,贺利诚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我会对年悠悠负责,会娶她,你把年年放了。”
“她是真的没在我这儿。”
“你到现在还想瞒我?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对她做的事?当初我只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跟你硬碰硬,还认你这个妈,由着你,只能委屈她。现在看来,我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既然如此,这个妈不认也罢。”
“你居然为了她,要跟妈妈断绝关系…我早说了那个女人是个祸水…”
祸水…祸水…
“她是个祸水…她是祸水…”
更多的声音继续撞进了年轮的记忆。
谁在说话?
这一次,年轮无法分辨声音的主人,不是贺母,不是她认识的人。
而最后,脑海里又传进了一个声音,温柔的,蛊惑人心的,充满了真实:“…结束它,这一切都是梦,你该醒了。”
……
“轮轮,轮轮…”清宁的声音,轻轻地在她耳边喊着,拖回了年轮的思绪。
她缓缓长舒了一口气,望向林云珊近乎“戳破”她的真面目后,快要崩不住的得意嘴脸。
“呵。”年轮不让她满意地哂笑了一声,拍了拍手,“说得好。”
林云珊微微一愣,没想到年轮还能这么不动声色,“装”得可真是无懈可击。
不等林云珊开口,年轮继续道:“你要是不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事实’居然是这样的。”
是了,要不是从林云珊的口中知道真相,回忆起当初遗落的记忆,年轮还真没想到年悠悠的恶毒超破了她的想象。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眼瞎,烙了一身情伤,却没想到自己的痛苦,全是年悠悠编排出来的一出大戏。至于,贺利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