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湛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他犹豫地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顾乘骁的目光也从文件上抬起，看向苏景湛，那眼神仿佛在问他，是谁打来的电话。
直到瞒不住顾乘骁，苏景湛直接开了外放。
电话那头的乔鹿见苏景湛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堂堂苏律师，这是说话不算数，想反悔了？”
在听到乔鹿的声音时，顾乘骁目光顿住，阴恻恻看向苏景湛。
苏景湛一脸冤枉，他可没做什么啊！
在顾乘骁的眼神催促下，苏景湛轻咳一声，终于回道：“我当然记得，只不过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忙其他官司，恐怕……”
苏景湛话还没说完，就被乔鹿打断：“没关系，告江蓠的案子，我可以撤诉先缓缓，你先帮我打完离婚官司后，我再上诉。”
苏景湛就算不抬起头，也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朝他落了过来。
他笑了声，打哈哈回道：“这个，不太好吧？我之前说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
乔鹿说话是半点都不留情面：“没有什么不好的，从你接下江蓠的案子开始，就证明苏律师是个为了钱，可以昧着良心做事的律师，早就晚节不保了，又何必在意那芝麻大小的良心？”
苏景湛：……
他也没想到自己职业生涯十几年，头一回被人说是为了钱，昧着良心的律师。
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自砸招牌吗？
苏景湛连忙解释：“话不能这么讲，我们律所是顾氏指定的，顾氏作为我的大东家，我肯定首要是为顾氏服务。”
乔鹿听了苏景湛这番话，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为顾氏服务，苏律师这番话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又何来毁一桩婚呢？”
苏景湛细想一番，他刚说出口的话，顿时愣住了。
没等苏景湛接话，乔鹿又说道：“苏律师口中说为顾氏服务，所以在苏律师的意识里，江蓠也是被归为顾氏的一份子对吧？”
苏景湛是头一回痛恨他这张嘴，真是没事找事。
他一个抬头，冷不丁与顾乘骁阴冷的目光对了正着。
苏景湛没辙，默默双手奉上手机。
乔鹿那头只听见一阵窸窣声，还以为苏景湛急了，在找些什么。
“苏律师如果不帮我的话，我就广而告之，苏律师是个利益为重的双面人，我相信像苏律师这样地位高涨的人，一定也树敌无数，也有很多人想要把你从高位上拉下来吧？”
苏景湛要被乔鹿这番话给吓到了，他一个当律师的，竟然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
“你想打离婚官司？”终于，顾乘骁开了口。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而后又响起乔鹿的质问：“怎么？不行吗？”
顾乘骁额角抽了抽：“行不行，你试试，我倒要看看整个望京的律所，有哪个敢律师敢接的！”
乔鹿也被气笑了：“顾乘骁，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可以只手遮天？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要你离婚到底！”
“你就坐等着收到法院的传票吧！”乔鹿放下狠话，狠狠把电话挂断。